严浩翔真的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直到三月初的时候,他才匆匆忙忙地从北京赶回来。严浩翔的二月份很忙碌。从客串马嘉祺综艺剧情片段角色,到努力准备开工后的第一个舞台,他常常半夜发来晚安,我第二天一早才能看见。
我看着剧情片段里严浩翔反带着鸭舌帽,吊儿郎当地探头探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重庆话是真的很好听。我反复看这短短一分钟的表演片段,内心不断措辞该怎样揶揄着夸奖一下他。
为了准备开学考试,开学后学校仁慈地为我们留了一天的复习时间。我心思烦躁忍不住抬头偷偷看周围的其他同学。有的人确实在认认真真地复习,一边看一边圈圈画画,但也有的人在膝盖上偷偷放着一本小说,桌上的书本摞得高高的挡住了讲台上班主任的视线。
我又低下头,烦躁地用笔敲着下巴。错题本上是已经被我看了几十遍的题目,甚至闭着眼睛都能将题目复述出来。思考了一会,我合上了错题本,打开习题本开始挑选大题死磕。
圆锥曲线的图像总是那么千篇一律,连体型也是如出一辙,可我总是在最后的关键几步卡住了思路,任怎样思考也没有答案。我转过去重新看了一遍题干,还是同样的题目,没有漏看任何条件。越死磕这一道题,越是想不出来自己该怎么做。
我抬头看挂在墨绿色黑板上的钟表,八点四十七,然后又低下头看刚才的那道题目,所有的文字好像变了个样似的在我眼前跳来跳去。这时候我才发现紧握住笔杆的手已经出了汗,松手的一瞬间手心传来一阵清凉。
为什么数学会这么难,语文文言文注释这么多,英语单词长得都一样。我近乎绝望地看着课桌上深浅不一的仿木纹,表面一层厚厚的蜡将头顶白炽灯的灯光完美反射。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用了完美这个词,于是我想到了严浩翔。
严浩翔此时应该坐在楼上的教室里安静地复习,窗外吹过来的风应该把他的刘海吹动了。这样的场景我从前见过无数次,看见他专注的样子我总是能静下心来,重新投入学习中。
这个时候我竟然有些讨厌严浩翔选了文科,转念一想,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立场,不过是私心在作祟。
下课铃适宜地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教室里还是一样安静。班主任拿着手机去了办公室,最后一节自习班主任不用再守在讲台上,仅是值班教师巡视。
班主任一出门,同学们才开始三三两两地从座位上起身,同桌拽着我的手臂让我陪她去走廊接水,我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有算完的半道题,心里想着,出去透透气说不定回来之后思路就打通了。
顺手从桌子上也拿了自己的水杯,两个人手挽手朝着教室门口走去。走廊上的灯光要比教室内昏暗许多,教室里的灯光从门口和窗户透出来,增添了光亮,倒也不让人太注意原本昏暗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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