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咋了,咋到这个点还没起?”
在学校里上课上到一半,就逃学跑出来疯玩的徐盼娣,满头大汗的回到家,一看平常早就去上工的她妈,此时正躺在床上,她顿时有些心虚,怕她妈发现她逃学。
昨个张素芬被姜苗吓尿裤子,徐盼娣也就是二丫没有在家,而是跑出去玩了,即使晚上回来,张素芬也没和闺女说,因为这是一件丢人的事。
此时躺在床上眼睛肿的仿佛大核桃似的张素芬看到二闺女回来了,有些诧异。
“盼娣,你咋回来了?”
徐盼娣听到她妈这样问,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她妈躺在床上仿佛遭受了什么似的,哭的眼睛红肿,她想了想,便一脸担忧的扯谎道,
“妈,也不知道咋了,我今个上课总是学不进去,眼皮子一直跳,心里不好受,像是发生啥事似的,我有点担心你,就跑回来看看,妈,你这是咋了?”
张素芬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怀疑,再加上以前徐盼娣逃学跑回家一次都没有被张素芬撞见,所以张素芬也没多想,反而认为是二闺女和她这个当娘的心有灵犀,当娘的心里不好受,二闺女能感应到。
这下子,张素芬感动坏了,心里更加待见这个二闺女了。
“娘的盼娣啊,娘的二丫啊……娘就是没白疼你……你不知道,你那个三婶昨天都对娘做了啥事……”
“妈,她对你做啥了?”
徐盼娣忍不住好奇。
张素芬的嘴巴张张合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妈,你快说啊,她到底咋了你了?”
徐盼娣见她娘就是不吭声,像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似的,她等的有些着急。
张素芬看着闺女的催促,脸色憋的涨红,就是张不开嘴,泪珠子啪啪的往下掉,即使面前站着的是她亲闺女二丫,她也张不开嘴。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吓尿了裤子,这是多么的耻辱啊……难道要让她告诉闺女,她娘被人吓尿了裤子?那她这张老脸就不用要了。
即使她再委屈,她被那个小妖精吓尿裤子的事,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因为她张素芬丢不起那个人。
“好丫头,你别问了,你越问,娘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你那个三婶,她再也不是从前的三婶了……她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素芬很是怀念以前的那个老三媳妇,遥想对方刚和老三结婚的时候,那性子是多软和,压根就不会欺负人,可现在她竟然欺负她这个寡嫂……又打二丫狗蛋……整个人变得又刻薄又坏。
原主以前就像是软塌塌没有骨头的长虫,谁都能踩一脚,现在这长虫忽然长了骨头,不好欺负了,反而学会欺负人了,这让张素芬接受不了。
被欺负的张素芬,简直感觉这天都要塌了,她怎么敢这样对她。
这老三媳妇,以前就像是一只猫,无论旁人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反抗,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可现在这猫好似变成了野猫似的,一句话不对付,就会亮出她的利爪挠人。
“妈,我前几天就说她以前那样子肯定是装的,你还不信,看吧,她现在终于不装了,见她第一面我就知道,她是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精,之前装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是为了卖可怜。”
二丫话里有些得意,也有些怨她妈以前没有把她说的话当成一回事,看吧,那个坏女人到底还是露出了真面目。
就像是村头小花家的那个后娘似的,刚嫁給小花她爹的时候,那个女人对小花好得不得了,可没过一两年,那个女人就露出了真面目,天天虐待小花。
二丫的话让张素芬沉默了,难道以前那个女人真的是装的吗?
现在这个刻薄又坏心肝的样子才是她一直以来的真面目?
“妈,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大丫变得不咋听话了,我看就是和那个女人学坏了。”
二丫在她妈面前告大丫的状,谁让昨个她看上了大丫头上的绿头绳,朝大丫要,大丫竟然敢不给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张素芬仔细想想,最近确实经常见大丫和那个小妖精厮混在一起,她脸色啪的冷了下来,问二丫。
“你姐她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和那个狐狸精呆在一起,学认字哪。”
二丫说着,撇了撇嘴,她刚刚回屋的时候,见大丫屋里的窗户关着,门也关着,还以为是她们又偷偷的背着她吃好吃的了,所以就趴在门缝上往里瞅,正瞅见那个狐狸精正在教大丫学认字。
“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叫过来。”
张素芬听到二丫这样说,心里越发不待见那个死丫头,她难道就不知道她亲妈被那个小妖精欺负了吗,竟然还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简直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
“砰砰砰……”
屋里,姜苗正在聚精会神的教大丫认字,她发现大丫很聪明,一般她教了一遍的字,大丫都能记下来,并且写出来。
大丫就像是一块海绵,她学会了一个字,就忍不住催促婶儿教她更多的字。
俩人都很投入,忽然被一阵砸门声打断。
“大丫,妈喊你过去哪。”
隔着一扇门,姜苗没有看到二丫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如果看到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大丫去的。
……
出了屋子的大丫,看到二丫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妈找她肯定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她心里也仿佛猜到了什么。
“妈……”
张素芬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大丫,二话没说,就把大丫胳膊上内侧的软肉拧的转了几圈。
大丫疼的冷汗直往外冒,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连吭都不敢吭,她怕隔壁的三婶听到。
而一墙之隔的姜苗正仔细的听着,如果张素芬一旦欺负大丫,她就立马去那屋里把大丫带出来,她想着,大丫毕竟是张素芬的亲生闺女,张素芬应该不会把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发泄在孩子身上,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哪。
此时的姜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墙另外一边的大丫正在遭受着什么。
大丫被迫双膝跪在地上,被张素芬掐着身上的肉,一旁的二丫还在兴奋的拍手叫好。
“妈,你拧她胸口那,那里肉多……让她不长记性,对了,还有大腿那,那里捏着最疼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即使是养条狗,也知道亲主人哪,可你明知昨个那个女人欺负你妈我,你竟然还和她走这么近……你真是一点都没良心。
你咋就不能向二丫学学,你看你妹妹她多知道关心我这个娘,担心我,都逃学回来,你哪?从昨个到现在,你有问过我这个娘一句吗?我真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那个女人说几句好听的,让你吃几块鸡蛋糕,你就忘记自己是谁生的了……我让你没出息……我让你没良心……”
张素芬一边压低声音骂道,一边狠狠的拧着大丫的嘴巴,大丫的嘴巴她到底是不敢多拧,因为露在外面,怕人说她这个当娘的,所以就可着劲的拧着大丫衣服下面的身子,后面嫌弃衣裳麻烦,就把大丫的衣服扒了下来拧。
大丫的上半身,本就瘦的皮包骨头,一根根肋骨凸了出来,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拧不起来的皮。
张素芬就专挑肉多的地方下手,没一会儿,大丫的手臂上,腿上,腰上,胸口上,简直惨不忍睹。
大丫的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嫣红,上面又点缀着被掐出的指甲印,以指甲印为中心,周围是被掐出来的紫色,就像是开出的紫色花朵。
大丫疼的整个身子蜷缩成了虾米,姜苗给她剪的齐刘海,此时被冷汗浸湿的贴在额头上。
对于大丫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大丫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龄的她已经知道了羞耻了,比着身体上的刺痛,更让大丫难以忍受的是她现在被她的亲生母亲当着妹妹二丫的面扒光。
她是个知道羞耻的人啊,她知道穿着衣服的身体,不能让旁人看到,这是一个女孩最隐秘,最私密的东西。
人是越知道羞耻,就越痛苦的。
现在,与其说张素芬在惩罚大丫的□□,不如说是在凌迟大丫的那一点自尊,活着的自尊,人的自尊。
大丫不敢发出声,不敢惊动墙另外一边的三婶,她害怕三婶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她害怕失去在三婶那里的自尊。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眼底不是疼痛,而是恐惧,恐惧那半开的门,会被人突然从外面推开,害怕阳光照射进来,照射在她裸/露身子上,她更害怕推开这扇门的人是隔壁的三婶。
只要等待会她妈拧累了,她穿上衣裳,就不会有人知道她衣裳下面是啥样子的,这样,她在三婶面前,还是以前的那个大丫。
三婶尊重她,会给她鸡蛋糕吃,会给她留玉米饼和炒鸡蛋,会给她留雪白雪白的,白面做的面条……还会教她认字……
在这个家,大丫最喜欢的是和三婶在一起,只有她们两个,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是打心里散发出的那种感觉。
张素芬见大丫不哭,整个人仿佛木头似的,心里就更加的来气,手下的力道更狠,有的甚至已经快要往外渗出血来了。
“你是傻子吗?不会哭吗?我这样扇你,你连一点羞耻都没有吗?”
张素芬气不过,也不顾啥了,直接上手扇了大丫的脸。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大丫已经被扒光了,她早就没脸了,现在的她就好似没有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似的,也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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