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均旁边的四五个门人也一同说道:“我们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是那姓陆的。”
林甫章忙道:“师侄,你敢和陆仙师对质吗?”
“那有何不敢?”
周恕想了一下,道:“兹事体大,不可妄下结论。我看陆小友不像作恶之人。但谨慎总无坏事,对质也未尝不可——林长老。”
“属下在!”
“你去请陆仙师过来一下,定要好言相请。如若他不肯来……”
“师尊,要是那小子不肯来,弟子去把他绑过来!”
周恕看了刘均一眼:
“若他不肯来,本座便亲自去拜访他。”
刘均心里一阵后悔:
臭小子,居然还要劳烦师尊亲自登门,真有你的!
周恕道:“林长老,有劳了。带陆小友到我书房来——那今日就到这吧,散议。”
刘均低头笑了一下,对他周围几个门人眨了眨眼。
……
陆渊洞府。
“哦?掌门请我去他书房一趟?”
“嗯,”林苓脸红红的,有些害羞地道,“本来是爷爷来告诉你的。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就要我来啦。”
陆渊想了一想,道:“好。我这就去。”
他让林苓走前带路,很快就到了周恕的书房。
书房古朴雅致,燃着上好的金丝檀木香。
陆渊进屋一看。
周恕、林甫章、苗长老还有五六位在宴会上见过的长老们,都坐在椅子上喝茶。
见陆渊来了,周恕笑道:
“陆小友来啦,请入座。”
说完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空座位,请他坐下。
“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
陆渊拱手施礼,并坦然坐下,喝茶。
周恕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
“我们等一下刘均。等他来了再一起商议。”
陆渊喝完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笑道:
“掌门,刘均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哦?为何?”
“呵呵,他看我出来,这时正在我洞府翻东西呢。”
林甫章很想偷笑,但随即憋了回去。
旁边一位长老问道:“陆小友,此话怎讲?”
“怎讲?这个倒是要问问刘均刘师兄了。哦,他要很晚才会来,不如咱们换个人问问吧。”
“换个人问?”大家都很诧异。
“陆小友,今日天蕴堂有重要材料失窃,有人说看到你去了那里。事关重大,老夫还是不得不要请你来问个清楚。只是刘均去你洞府翻找,这老夫的确不知。”
“哈哈!”陆渊不由得大笑,“无论他怎么找都是找不到的,因为我带来了。”
“带来了?!”苗长老怒道,“小子你知道那些仙草多娇贵?放进容戒就会死,它们只能装在专用的仙草袋里!”
“放心,这点常识,在下还是有的。所以我只说带来,并没说带在我身上。”
陆渊拍拍手掌,随即眉心闪出一道蓝光。
十息过后,一个人影从门外急速闪了进来。
一个紫红短发、目光锐利的青年出现在大家眼前。
他还拎着一个修士的后襟。
那修士身穿黑衣,腰挂两个浅绿的小袋子,有些晕晕乎乎站不住脚。
陆渊对寂灭点头笑了笑,再看向周围的人:“诸位,认得这名黑衣修士吗?”
苗长老仔细一看,脸色铁青地道:“咦?怎么是我天蕴堂弟子?”
寂灭将那黑衣修士松开:“把事情都说出来。这里绝对安全。”
那修士哆哆嗦嗦跪了下去,结结巴巴地讲:
“掌门饶命!长老饶命!我……我……都是别……别人逼我的!”
周恕道:“逼你干嘛?”
“逼我……把……乾阳草和幽冥花……放……放到陆仙师洞府的柜……柜子里。”
“啊?!”
书房一阵哗然,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
“昨天我……我拿了那人交给我的符箓,要我等陆仙师赴宴时……偷偷进去,破……破了陆仙师的防护阵法……才刚进去,就……就被这个红发修士给……给抓住了。
“我在仙师洞府被关了一宿,今早上红发修士又……又带我到外面躲起来,说是……听到仙师信号就一起出去。
“掌门!长老!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饶命啊!饶弟子一命吧!”
说完,从腰间小袋中取出了那两株仙草放在桌上。
周恕目光炯炯:“是谁指使你的?”
修士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人,嘴唇发抖,不敢说话。
“说!”周恕眼神一凛,玄气勃然而发。
那修士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灵压,压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是……是……刘均师兄。”
“刘均?!”大家都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周恕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门外低声道:“刘均……刘均!”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林长老、苗长老、黄长老!刘均目前应该在陆仙师的洞府,你们速速去将他带来!”
“遵命!”三人一同答道。
“另外,今早附和刘均,说看到陆仙师去了天蕴堂的那几个人,全都隔离查问!”
负责宗门刑罚的吴长老立刻领命,着手查办去了。
……
“师尊,弟子冤枉!”刘均气焰很盛。
“你不要再狡辩。人证物证俱在,还有话说?”
刘均看到他之前伙同的人和黑衣弟子依次从门外走进来,又见到苗长老将两株仙草摆在桌上,顿时垂头丧气,说不出话来。
陆渊用清冷如水的眼神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周恕又道:“刘均。你应该知道,身为嫡传弟子,你背后有多少火热的眼光注视着你。要禁得起考验!你一旦下去了,立刻会有许多弟子来取代你的位置,希望你好自为之。”
听到“取代位置”这句话,刘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师……师尊,弟子再也不敢了!”
“为师罚你戍守靖戎州西北边境一年,回来后宗门奖励降两级。”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一惊。
靖戎州西北有无边荒漠,又有各种毒虫妖物,是个令人闻之丧胆的凶地。
一位长老小声道:“掌门,戍边的惩罚会不会……”
“都不要求情!诸位在外的行为,本座不太好管,但我玄机阁内部绝不允许有如此倾轧之举!”
周恕顿了顿,又道:
“还有最紧要的一点,刘均,跪下向陆仙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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