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当然不会说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运动，眨眨眼睛，看向窗台上的雕像，“那是不是应该有两个雕像？”
景筠也不追问她，顺着她看向那边，没直接回答，“你看它的影子。”
现在是快正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就只剩下朦胧的光，打在雕像上，在窗台上投下一个一般大小的影子，一黑一白，仿若双生。
周尔被这个设计迷住了，她不自觉看向景筠，双眼澄澈懵懂，“那上午呢？”
景筠轻笑，语气低低的，听上去竟有些宠溺，“或许我在窗帘后也放了一个。”
周尔直接走过去，撩起窗帘，雕花窗栏上用铁丝固定了另一个雕像，景筠为了美观，还在它的手上放了一盆小植物，藤蔓缠上它的头顶，像一顶花环，遮住了铁丝。
周尔想，如果现在是早上，那这个雕像的影子就会落在下面那个雕像的对面，交交替替，光影变换。
“那阴天呢？”周尔又发问。
景筠靠在书架旁，抱臂看着她。
“这已经很美了不是吗？”
周尔又开始想景筠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艺术感爆棚的一幕，有些懂了，一件事情有明显缺陷的时候，对立面绝顶的美会让这种缺陷弱化，这个时候，那种情况也可以算一种完美的锦上添花。
周尔笑着跑到景筠身边，“快教我种花吧。”
周尔眼底跃跃欲试，她猜不透景筠会怎么教她种花。
“坐到沙发上吧。”
周尔这次乖乖坐过去了，景筠端出一碟泡芙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她对面。
“看你爱吃。”
周尔乖乖拿起来吃，景筠笑着又拿出一个花盆。
“你看。”
周尔把头凑过去，黝黑的土壤里面只有一截怏怏的花苞，它的叶子都软塌塌地垂下来。
周尔疑惑抬头，想到大叔说的话，迟疑地把手里吃了一半的泡芙撕下一小块准备丢给它。
景筠及时伸手拦住了她，“我来。”
景筠看着她，“看着我的动作。”
周尔看到那双修长的手垂在花苞上，轻甩，两三滴水珠落在花苞上。
景筠收回手，“小蔷薇，闭眼。”
周尔闭上眼，眼前只有漆黑的世界，耳朵里的一切都被放大，有景筠清浅的呼吸声，鼻尖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花草清香。
周尔正埋头苦想那是什么香味时，“睁眼吧。”
周尔马上睁眼，看向花苞。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花苞现在逐渐伸展了肢体，叶子也饱胀起来，经络里似乎有生命流动起来。
鲜明的对比让周尔忍不住惊呼，“景筠你好厉害！”
周尔已经忍不住“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想自己尝试一下。
景筠看着周尔眼睛亮亮的样子，眸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再三思考，还是说了出来。
“周尔。”
周尔下意识抬头，对上景筠那双温和，像草木一样润泽的眼睛。
“我有想过不择手段地把你所说的喜爱之人让他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好一点。”
景筠低低叹口气，他不忍心看周尔这样明媚朝阳的蔷薇样的神态失去灵魂。
就像他所说，还是她的情绪更重要。
周尔愣半晌，才想到自己说的喜爱之人，她想着景筠说不定以为自己想学种花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开口真诚地说，“我想学种花只是因为你这个人。”
景筠眼睛闪了闪，这话听着倒像是他是她喜爱之人，虽然知道不是，但是还是愉悦了他的神色。
就这样，文不对题的两个人也莫名其妙地安抚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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