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戚，帮我把周尔约出去，起码半天不要回家。”
难得的周末徐戚赖在被子里，一大早就被谢昇的电话吵醒。
“喂？”对面的谢昇语调拔高。
“哦哦哦，今天吗？”徐戚胳膊夹着电话，边穿衣服边说话。
“就今天，你就说是……”谢昇沉默了一会儿。
徐戚也刷着牙，冥思苦想。
“带她去游乐园吧，吃的话，就带她去吃糖果、冰淇淋、蛋糕吧。”说到最后，尾音都带了笑意，谢昇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在超市周尔看着货架的样子。
徐戚嘴里的泡沫都不吐了，张大嘴，嘟囔着，“当她是小孩呢。”
谢昇没应声，一时间两边只有徐戚吞吐水的声音。
“徐戚。”谢昇的声音低沉又郑重，“拜托你了。”
徐戚本来猛地吐水，听到这句话，手中的杯子不自觉倾斜，水淅淅沥沥流下。
“放心吧。”徐戚又笑嘻嘻回答。
————
周尔窝在沙发上，怏怏的。
林戈昨晚发了一长条文言文，拜托她翻译出来，下个周五要讲。
“虽然下个周五我就不在了，但是真的无法拒绝这样的人啊。”周尔痛苦地抱头。
“嗡”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周尔不抬头，习惯性伸手，却比以往更快地碰到。
周尔一顿，接着拿起了手机。
“喂，是周尔吗？我是徐戚啊。”
周尔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看了看号码。
“哪来的我的号码？”
徐戚一愣，周尔这样子倒像是小孩刚被爸爸妈妈提醒要小心坏人一样。
“当然是谢昇，他拜托我把你带去一个地方，他要给你惊喜。”反正隔着电话，徐戚面不改色地瞎扯。
“是吗。我问问。”
徐戚还来不及反应，周尔就拿着手机发了消息。
“你要给我惊喜？”
“谁说的？”
谢昇嘴扯掉手套，皱着眉回了消息，肯定又是徐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尔没再回复。
“校门口等我，徐戚同学。”
徐戚还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戳破了谢昇，稀里糊涂摇摇头，抓起衣服出了门。
周尔刚出门，谢昇就从爬满爬山虎的墙壁旁侧出身，松了口气，幸亏徐戚不知道全部计划。
徐戚心慌慌地带着周尔往游乐场走，他真不觉得周尔这样清新的美人会在这样吵闹的地方玩嗨起来。
徐戚转身，正准备商量去别的地方，却看到周尔背着手左顾右盼，奇异地和周围雀跃的儿童、升空的气球、低头的玩偶融为一体。
徐戚心里踏实几分。按照谢昇的计划，带着周尔去了旋转木马，过山车，给她买了糖果、冰淇淋、蛋糕，都以“谢昇的惊喜”的名义。
天色渐黑，周尔戴着花环，手里拿着冰淇淋，悬着腿坐在看台上，中央的篝火照亮她的眼睛，明明灭灭，几乎要飞出蝴蝶来。
“谢昇呢？”周尔转头问徐戚。
徐戚忙把手机藏到身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马上就到了。”
周尔垂下头，荡着腿，谢昇怎么还不来，比起焰火和气球，谢昇的出现更让她开心。
“哇。”人群突然欢呼起来，周尔抬头。
中央走出来一群芭蕾小熊，它们踮着肥厚的脚，转着圈圈，开始绕着看台致礼。
周尔看到有一只笨笨的小熊努力地靠过来，周尔前倾，眼神期待。
那只小熊终于到了她的面前，它停下笨拙的舞蹈，两个大大的黑眼睛看着她，慢慢地、缓缓地弯腰行礼。
周尔也弯腰，摘下头上的花环，轻轻地放在小熊的头上。
周尔眉梢眼角染上笑意，焰火的照耀下，美得惊心动魄。
小熊似乎僵住了。
“你是最特殊的小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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