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星期一开始，周尔到的时候已经开始预备早自习了，教室里只有笔尖沙沙的摩擦声。
周尔捂住书包上的挂件，弯着腰偷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经过最后一排谢昇的位置时，谢昇不爽地踢了踢桌脚，他星期日难得一大早起来，顶着鸡窝头翻遍了以前写的资料，在家里用着凉水面包凑合了一天，整理了一堆资料，结果突然发现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联系方式，到现在还气得眉梢疼。
谢昇一把扯住周尔的书包，把一沓纸塞进包里，大手一推，周尔的小身板就被往前推了几步。
周尔回头，瞪了他一眼，急忙兜住被拉开的书包，坐到了位置上。
周尔对着同桌一笑，偷偷拉了一下她的手，塞给她一根棒棒糖，眨了眨眼。
同桌抿嘴笑了笑，点点头，坐高一点，帮周尔挡住窗户随时可能出现的班主任。
周尔把谢昇刚才塞的纸拿出来，放在腿上，看了一眼窗外，开始翻。
周尔看着这堆纸渐渐蹙起眉，面目呈现一种脆弱的沉默，指尖拂过凸起的字迹，前面的笔记还因为他自己的习惯省写步骤，加了一个又一个添加符号，后面逐渐顺畅起来，甚至有的小地方还有他烦心画下的蛋。
周尔突然意识到谢昇真的很认真地在做一个朋友，她有些愧疚地侧头看了一眼最后的谢昇，发现谢昇正看着她。
谢昇本来想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周尔突然转头，他脖子一僵，挠挠脖子，把头转回来。
谢昇扒拉扒拉头发，遮住红红的耳尖，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他的脑袋，他一下子眉目一凛，想看看是谁没眼见力。
谢昇顺着纸条的方向看去，看见周尔亮亮的眼睛还有招呼的小手。
谢昇眉眼一下子又塌下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打开小纸条。
“那个蛋是什么意思？”
谢昇唰唰几笔，也不转头，抬手一丢。
周尔故意揉捏着纸团，几乎可以听到后面传来的桌椅磕碰声，她展开。
“是笨蛋啊。”
周尔捂嘴笑，昨天一窍不通的恋爱笨蛋今天就一日千里了，周尔又写了扔了回去。
谢昇正洋洋得意地转着笔，接住“笨蛋”传来的纸条，轻咳几声，低头展开。
“下午五点，五楼，奥数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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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格外开设的游泳课，男女生分开上。谢昇一下午都没看见周尔，头发湿了也懒得擦，难得有几分颓废。
到了快五点，终于打起精神，优美地一个下水，欣长白瘦的身体宛如一条鱼尾，波光粼粼摆动之间，谢昇一个仰头，大口呼气，走上岸，拿起毛巾直接走向更衣室。
谢昇换上了自带的卫衣，兜住还没干的头发，纠了纠前面的碎毛，手指的温度让它干了一些，凌乱地衬着山水画一般的眉眼，让人移不开眼。
谢昇提前到了教室，难得沉静下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书。
“叩叩。”
谢昇转头。
周尔穿着垂感的白裙，扎起了卷发，一张小脸笑意盈盈，如水仙花出水一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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