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戚叼着面包早早地来到教室，几个大步一跨，边拉开书包边招手。
“谢昇，快快快，数学作业。”
谢昇抱着书没动，膝盖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书堆上的一本书滑动，徐戚直接抓过去，开始抄。
徐戚心满意足地转身把作业堆回去，无意瞟过谢昇抱着的书。
徐戚一下子瞪大眼睛，书包抽过来挡在面前，大叫，“你不要过来啊！！！”
谢昇本来迷迷瞪瞪的脑袋被这一声打乱得彻底没了思绪，黑了脸，冷笑一声，把书往桌上一扔。
“见鬼了？还是要我送你去见鬼？”
徐戚努力抱紧书包，把自己往背后的抽屉里塞，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谢昇刚刚扔在桌上的《高中必备古诗词》。
“比见鬼还可怕啊…”
徐戚从认识谢昇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谢昇碰除了数学以外的东西，看到谢昇背古诗比告诉他不是亲生的更可怕。
谢昇脸色阴沉沉的，“怎么？高考只考数学？”
徐戚觉得谢昇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决定苦口婆心劝一下，“可是谢昇你靠数学已经保上了啊，你不需要参加高考。”
谢昇细长的手还是拿起了那本彩印的书，骨节发白，整个人缓出一口粗气。
“有人视它为追求，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和她说得一样。”
谢昇想到昨天周尔要送他书，他觉得周尔认为他死脑筋不通文学，才会怜悯他。
谢昇，一定到哪都是一个天才。
周尔浑然不知谢昇已经被她气得咬牙切齿，她还在纠结那个二进制，她的确过目不忘，但是记忆杂糅在一起，不融会贯通，她照样是个傻子。
周尔听着讲台上老师轻柔的讲话声，阳光暖融融的，她偏头，余光看见最后的谢昇窝在书堆里，心下有了主意。
今天是额外的学校补课，一放学，学校里只有清洁阿姨扫走落叶的哗啦声。
周尔走上五楼，推开奥数社团半掩的门，谢昇果然仰躺在桌上叼着笔头，举着书。
谢昇正心烦意燥，这次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到了周尔。
谢昇一下子把书拍在桌子上，扬起眉，有些色厉内荏，“你来干什么？”
周尔的小皮鞋后跟一踢，门“吱呀”一声，慢慢地关上了。
她慢慢走到谢昇面前，指尖抵上少年轻薄的膝盖处的牛仔面料，指下可以感受到少年渐渐升起的温度。
谢昇准备拿起旁边的书轻轻一挥，周尔先递给他一张纸。
“教我做。”
谢昇：“…？”
谢昇看着纸上一塌糊涂的二进制，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浅浅的双眼皮褶皱都被撑开。
周尔趁着他看的功夫，很顺手地接过谢昇刚刚拿起的书。
周尔随便一看，一下子抬头看向谢昇。
手里的《高中必背古诗词》还有上面潦草的拼音都让她觉得这里的空气尴尬地灼热起来。
谢昇和周尔面面相觑，两个人对视，安静的知了突然叫起来，聒噪得带来了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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