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这个美的败笔,这个活着的奇迹,这个行走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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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进来—”海因里希·艾顿眼神望向窗外,远远看着那个白色的亭子,沉沉说道
沉重的柏木门落下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亚德里安先生已经带到了,先生”
女佣站在门口,那个数学教授站在她的旁边,目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一丝不苟,被衣服覆盖的躯体让人想起那些完美的希腊雕塑,一样的完美,一样的极有力量
那个背影当出现在亚德里安的眼前的那一刻,他脑内的警报一瞬间便开始鸣笛,呜呜呜地响个不停,告诉他——这是个极端完美也是个极端
危险的人物
亚德里安早就听说过这位在外的凶名,——“女王的看门犬”
当时他并不在意,可如今看来……
男人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是一张饱经世故却也俊美至极的脸,他让亚德里安想起一种酒——勃艮第
经年的贮藏只会带来浓郁的香气,绛紫在岁月的洗礼中剥离出红宝石般的色泽
亚德里安脑海却不受控制地里浮现刚才的那朵“小玫瑰”,小玫瑰似乎和这位公爵有些相似之处……
男人先是站在那里用目光隐晦地将亚德里安审视了一遍,冰冷的眼神犹如一台缜密运作的机器,
紧接着换上微笑的面孔,好似戴上了一层社交的面具,男人向他点头致意,他也回了一个
“嗯,好,谢谢你,帕西,请为我和亚德里安先生泡两茶匙的伯德红茶好吗,记得——”
“不要放糖,好的,先生”
“谢谢,帕西”“不用谢,先生”男人的伪装毫无破绽,慢步向他走来
女佣下楼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和一直默不出声的老管家
“阁下日安”亚德里安尽量放下自己的紧张和那种在高危生物面前不自觉的战栗
“日安,亚德里安教授,请随意坐”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只是温和地回应道
“我,我是来教授您的小儿子的,想必您知道我……”亚德里安磕磕绊绊地开口
——噢,这人说话真是糟糕,怎么会有人敢对公爵大人这么直接,一旁的老管家想到
“是的,老师,我早有耳闻,您的履历在我面前实在是沉重,让我不注意到都是种罪过”,男人好像并不在意微笑着说
“呃,是的,就是这样,所以……您的小儿子在哪里,我想我们应该先认识一下”
——他实在不会社交
亚德里安现在装作不经意的偷瞄着男人的脸又不禁想起小玫瑰,‘脸也并不像,也是,上帝怎么可能让那种奇迹存在第二个呢’
‘可是,到底是哪里相似……’
帕西这时走了上来,将茶盘放在杯垫上,浓郁的红茶在空气中氤氲出热气
“您要看看他是吗,我的小儿子就在草坪上的亭子里,我叫女佣带他过来”男人轻轻搅了搅银勺,目光低垂,看着杯中的红茶,低沉的嗓音响起
“帕西,麻烦——”
“把小公子带过来,好的,先生”帕西急匆匆的去了
“等等!——”亚德里安突然叫到,帕西停下步子表现出疑惑的样子
“您的小儿子在那个白亭子里!”亚德里安的声音急切而欣喜
“是的,教授,您有什么问题”听到亚德里安那不自觉带着喜悦的声音,男人抬起头,目光一瞬间变得晦涩不明,手中也停止了搅拌
“呃——是的,没什么问题,一点儿也没有,阁下”亚德里安注意到了男人眼底的凉意,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沉默为妙
“您似乎已经见过他了,是吗?”在片刻之后,公爵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和眼神也消去了冰雪,似乎不经意的询问,仿佛之前的色变只是错觉,这面
挥了挥手让帕西继续去
亚德里安有些犹豫地开口“是的,阁下,我刚进入庄园的时候走错了路”
“嗯——那就更好了”男人说完这句有着无限意味的话后就陷入了沉默,拿起手边的书看了起来,没再给亚德里安分一个余光
男人迄今为止的行为丝毫挑不出错处,一切都彬彬有礼,点到为止,一切都犹如一台严密计算的机器,像是知道什么表情最容易博得陌生人的
好感,便会严格执行哪种表情,但这种感觉让亚德里安有种自己被剖开研究的冰冷,让人难免心慌
‘如果亭子里那个人是公爵的小儿子,那是不是代表我要教授的人直接就是小玫瑰’亚德里安无不欣喜的想到
滴答——滴答——在那台看起来无比奢华的座钟的分针走过四分之一表盘的时候
“嘎吱——”木门的沉重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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