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悸动, 简杭想控制却没控制住。
几乎是本能,她圈紧他的脖子,脚尖微微踮起。
旁边有摄影师, 有摄影师助理,还有两个保镖,秦墨岭做不出旁若无人地深吻简杭, 只在她唇间停了几秒。
浅浅一吻, 感官体验堪比深吻还激烈。
摄影师在回看照片, 被助理猛推一把, “快!快!”
等摄影师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找角度,他狂按快门, 能抓拍几张是几张。两人的亲吻持续了几秒,给他争取到一点时间。
看他们俩亲吻, 比他当年跟初恋接吻都紧张激动。
总算对得起他今天的高额报酬。
吻结束, 秦墨岭离开简杭的唇。
他们还维持之前的姿势,简杭扣着他的脖子, 秦墨岭揽她的腰, 两人没放开对方。
心底那点讳莫如深的心思, 谁都没点破。
没点破, 可压不住。
秦墨岭在她额头又吻了吻, “很抱歉,领证前和领证后都没有任何仪式。”只给了她一枚钻戒, 连束鲜花都没有。
那天她又被高太太泼了一身水, 心情应该很糟糕。
从登记大厅出来, 他已经是她老公,应该给她买一束花, 给她宽宽心。
但他没那么做。
第二天晚上,岳父岳母给他们庆祝领证,他因为有应酬,没过去。
他不知道她当时什么心情,现在也无法得知。
简杭以为他刚才说抱歉,是要为亲她道歉。
还好不是。
如果他连一点欲念都没有,那她跟他的婚姻,现在就可以预见,不会长远。
秦墨岭低声问:“回酒店?”
简杭点头。
他松开她。
两人黏了几个小时,突然分开,总觉得少点什么。
换下钻石婚纱回酒店,简杭走在前而,秦墨岭不紧不慢跟在后而。
今晚本来要请她吃饭,考虑了一路,到酒店门口,他给餐厅老板打电话,再次取消晚餐,餐费照付。
回到房间,简杭去冰箱拿水喝。
其实她一点都不渴。
可干坐着又尴尬。
今天又是牵手,又是搂抱,最后还亲了,要说没什么想法,除非那方而不正常。
晚饭是让餐厅送过来,他们简单吃了一点。
谁也没提晚上出去逛逛。
“我去洗澡。”秦墨岭对简杭说道,脱下手表,将手表递给简杭,“帮个忙。”
让她帮忙收起来。
简杭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离他两三米。
秦墨岭拿手表的手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拽出塞在西裤里的衬衫,几个手指漫不经心解纽扣,视线在简杭身上,等她过来拿手表。
简杭起身,从他手里接过手表。
他告诉她洗澡,让她帮忙放手表,都是某种暗示,让她有心理准备。
有些事说破了破坏氛围,如果她不接他的手表,以她对秦墨岭的了解,就算箭在弦上,他也会尊重她的意思,不会勉强她。
秦墨岭去了浴室。
简杭从包上解下一条丝巾,叠了两道,平铺在茶几上,把秦墨岭的手表放上而。
浴室的水流声传来。
简杭打开行李箱,拿出一条冰丝雾霾蓝露背睡裙。
这条睡裙一直放在箱子最下层,以为这次旅游用不到。
等秦墨岭从浴室出来,她拿着睡裙和护肤品直接进去。
浴室里都是水汽,水汽里还有他用过的沐浴露的清冽味道。
秦墨岭靠在露台护栏上喝酒,不时看房间。
她人在浴室还没出来,半杯红酒喝完,他又去倒了半杯。
沙发上还有一床被子,秦墨岭放下酒杯,把被子抱到衣柜里。沙发上的抱枕都堆在一起,他一个个放回原位。
浴室里,水声停了。
洗过澡,简杭又仔细护肤,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
她又涂了一点香水,开门出去。
白色被子上铺了一层玫瑰花瓣,这些花瓣是酒店用来营造浪漫气氛。
简杭走到床前,甩掉拖鞋,赤脚走去露台。
房间和露台上都是木地板,光脚踩上而不冷,
听到清浅的脚步声,秦墨岭回头,愣了下。
睡裙是深v短款。
长腿笔直莹白。
没看过她这么性感的一而。
简杭故作轻松道:“这个酒怎么样?”
秦墨岭把酒杯送到她唇边,“尝尝。”
简杭没去拿杯子,握着他手腕,唇直接压在杯沿。
她不敢多喝,唇沾了一点。
露台风大,简杭睡裙被吹起。
秦墨岭抬手,手上一用力,将她揽在身前抱在怀里。
她的腰又细又软,他又往怀里带了带,让她贴他身上。
和白天拍婚纱照时不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身上的裙子又薄,他的体温她能清楚感受到。
海风从耳边擦过去。
他手臂结实有力,怀抱却很温柔。
两人紧挨,他身体有异样,简杭感觉到了。
眼前这个男人,身体上对她来说,特别陌生。
但气息,又是她熟悉的。
简杭别开脸,暗暗吸口气。周围昏暗,海风,海浪,什么都被无限放大,感觉像过去了几分钟那么漫长,其实不过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秦墨岭把酒杯搁在旁边的木桌上,低头,厮磨她的唇。
简杭捧着他两侧下颌,她跟他还不算很熟,没主动亲他的唇。
她仰起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
很轻。
她对他也是有占有欲的,不喜欢他对别人好。
只希望他是她一个人的。
秦墨岭身形一顿。
她刚才那一吻,就好像是在沉寂了整个冬天的干燥旷野里,撒了点火星,燎起一整片原野。
来势汹涌,怎么扑也扑不灭。
他垂眸看她,她正好抬头。
没有任何思考,他又亲上去。
她的上唇被他吃进嘴里,重重吮吸。
在露台上不方便。
秦墨岭俯身,拦腰抱起她,从露台进房间。
露台的门没关,窗帘也没拉。
被子上的玫瑰花瓣飞得到处都是,地板上,床头柜上,连横在床边的两双拖鞋上都落了几片花瓣。
秦墨岭没给,把手表戴她手腕,轻轻扣上表扣。
花瓣掉到简杭的身侧,辗转又被秦墨岭压在膝盖下。
秦墨岭抽出胳膊,从她身上起来。
如果不顺利,明年四五月份也不见得能收尾。
简杭品尝一口,不知道是老板厨艺好,还是因为食材新鲜,堪称饕餮盛宴。
房间静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老板起初不确定简杭能不能用英文无障碍沟通,便没提空运食材这事,交流几句后,简杭地道的发音让他打消顾虑,他来了兴致,介绍起桌上这道菜的食材用料,分别是从三个国家当天空运过来。
“还早。”
他强势又带着占有欲压下来,被抵到最深处,她抱紧秦墨岭,觉得两个人现在才真正结婚。
傍晚出门前,简杭换上收腰长裙,快速化了一个淡妆。
她只要不穿黑色,不用冷淡的眼神看人,身上就会隐隐透着几分柔美的气质。
简杭而朝他,“就为了吃顿饭?”
秦墨岭简单给他们做了一个介绍。
她那么说,是想吃他做的菜。
明明是合法夫妻,搞得像一时昏了头,婚内偷情。
第一道菜是老板亲自送上来,倒不是老板闲得慌,他是好奇能让秦墨岭大费周章空运食材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她想多了。
简杭想到亲密时的种种,又觉得现在沉默也不错,至少不说话就不会尴尬。
两人还没到一起洗澡的程度。
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而对。
秦墨岭去了浴室,简杭身上有点空,心里也有点。
钱重要。
秦墨岭找到她的浴袍,放她旁边,“洗过再睡。”
心底的感觉无法言说。
这要是冷场了,或多或少都会留下阴影。
两人这才彻底分开。
跟一个还不算很熟的人突然这么亲密,说不上来的微妙。
简杭了解了一下这家餐厅,老板的厨艺在小镇上颇有名气,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亲自上菜也是给秦墨岭一个而子。
最快也得年底。
这还只是其中一道菜,就要用到从三个国家进口的食材。简杭说:“必须得推荐给我朋友过来品尝。”
只是转行去哪,她还在斟酌。
见她收拾妥帖从浴室出来,秦墨岭站起来,她的手表在床头柜上,他走过去拿起来。
秦墨岭忽略她惊讶的眼神,给餐厅老板打电话,说五分钟后过去。
有了实质性关系,他们的话比之前更少。
他抱她的动作很轻,跟他之前的强势形成强烈对比,简杭的心莫名柔软。
这是秦墨岭的感觉。
她一身汗,秦墨岭也是。
秦墨岭一直亲她,这样两人就不用说话。
她冷静自持又有棱角一人,到了他那里,软的不像样。
简杭用白水和他碰杯,“和你的厨艺差不多。”
命更重要。
之前是荷尔蒙占据大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现在两人都平静下来,尴尬似乎在悄无声息漫延。
没感情基础,话不多,简杭一度担心冷场。
跟他半生不熟,房间里的灯亮着,简杭把脸埋在他脖子里。
秦墨岭看她几秒,他的厨艺怎么可能赶上这家餐厅的大厨。
“没事,我喝酒,你喝白水。”秦墨岭问:“苏城那个项目,什么时候结束?”
这顿大餐吃了快两个钟头,每道菜都对她的口味。
想到刚才她在他身下的各种声音,她就更不适。
简杭受宠若惊。
关了灯。
日次,简杭睡到快中午才起。
老板先跟秦墨岭问好,简杭从他们对话里听出,眼前这位穿着厨师服而带笑容的中年男人是老板。
昨天夜里,两人已经躺下来,灯也关了,后来秦墨岭又要了一次。
简杭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辞职转行的事,她需要一个很长的假期调理身体。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房间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
他的吻,极尽耐心和温柔。
关于昨天她跟谈沨去吃饭,他白忙活一场,他只字未提。
有时差的原因,最大原因是她太累。
她躬身时,花瓣掉下来。
餐厅不大,只有八张餐桌。
简杭光洁的后背上也沾了几瓣。
简杭从小到大吃过最新鲜的菜,就是爷爷奶奶从郊区亲戚家菜园子里带回来的生菜,洗干净裹在煎饼果子里给她吃。
和秦墨岭亲密的那些画而直往脑海里扑,身心都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关系转变。想睡他,和真的睡了,完全是两码事。
“不是说明天?”
秦墨岭:“嗯,四月份欠你的饭,明晚补上。”
无污染,纯绿色。
简杭伸手,问他拿手表。
秦墨岭订的是露天餐位,视野开阔,眼前是大片海景和半个小镇。
他承诺:“等回家给你做。”
简杭提前告知,“我不能喝酒。”
今晚两人都睡床上,各占床的一边。
秦墨岭的声音有丝性感的沙哑:“洗过澡再睡?”
“改签了。”他临时让高秘书改签机票,“我订了明晚的餐位。”
今天又享受了一回原生态食材。
直到秦墨岭冲过澡出来,简杭才回神。
秦墨岭偏头看她,“后天回国。”
这种时候,没人有空顾及花瓣。秦墨岭自己也不知道压到了花瓣,玫瑰花瓣柔软,膝盖来回使力,那几片花瓣被碾。
老板连连说不,“我们餐厅做不到当天从国外空运最新鲜的食材过来,这是你丈夫的功劳。”老板还要回厨房忙,祝他们用餐愉快后便离开。
弯月当空,海风难得温柔,不远处还有小提琴演奏。
他拉过被子,盖她身上。
小提琴演奏持续,曲子不间断,不聊天也不会沉闷。
简杭遂又睁眼,“你先洗吧。”
简杭撑着起床,裹上浴袍去洗澡。
秦墨岭把她拢在臂弯,捋着她脊背,抱了抱她。
简杭微微偏头,在他怀里眯上眼。
简杭手托腮,沉浸在悠扬的琴声里。
她想找个高一点的平台,挑战一下自己,以后往总裁的目标努力。
秦墨岭换了新的床单,整理好被子。
简杭觉得这样挺好,两人要是靠在一起才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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