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葛二人还了一礼。葛函章对耳六道:“你终于醒了。”
耳六见自己还跪着,忙翻身坐在床沿,叉手施礼道:“二人大人,我……不明白,为何师父和大师兄会在此?”
葛函章问道:“你可知为何会睡倒过去?”
耳六看了看周围,室内点着灯,屋外一片漆黑。他挠挠头,说道:“我酒喝得过多了,方才醉倒,不知睡了多久……”
葛函章摇摇头:“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你躺了一个多时辰。这并非因为醉酒,而是你中了迷药,是以昏迷不醒。幸亏有鲁先生给你配了解药,否则恐怕你会睡上两三日。”
耳六疑道:“迷药?我记得是和师妹在喝酒,谁会给我俩下药?”
葛函章道:“不是给你俩,是给你自己。下药的自然是你那师妹。鲁先生说此迷药能摄人心魄,令人迷失本性,实在是歹毒非常。”
耳六道:“绝不可能是师妹,她怎么会对我下药?”
葛函章道:“此事暂不急解释。你想想,在昏迷之前对钟离秋月说过什么?”
耳六想了片刻,感觉脑袋沉沉,什么也想不起来。他闭上眼睛,皱起了眉毛,用力去回忆。又过了半晌,突然见他脸色变得苍白,猛得睁开眼睛:“不好!”
众人忙围上来:“怎么?”
耳六嘴唇微微颤抖:“我把此番要去的地方,说与她听了。”
葛函章连忙问:“你说的是荆州,还是更确切的地点?”
耳六低下头,声音低微:“是……是荆州龙家庄……”
葛函章“啊”的一声,大怒道:“你这厮,竟然将如此机密之事说与她听!此事只有你和我兄弟二人知道,事关重大,我等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说与第四人知晓!你……你……”他暴怒之下,一掌拍向旁边一张长条案子,“啪”得一声,那案子碎成了几段。
耳六也是懊恼不已:“唉!为酒所误!为酒所误!”他忽然又感觉还有一线希望,抬起头来,看向葛函章:“葛大人,我相信师妹是不会说与别人的。”
旁边的钟离策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一下子显出一个红掌印。耳六捂住半边脸,惊到:“师父,你为何……”
钟离策重重“哼”了一声,却不答言。
桓万峰拍了拍耳六的肩膀,说道:“师弟,你被小师妹骗了。她与这侯府别院的玉先生定下了奸计,就是要引师弟你入圈套,说出机密。”
耳六愣了半晌,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裴牧天走过来,对他说道:“玉先生早就与你那三师弟、四师弟和师妹串通好,假借令师和令师兄的死讯,令你有了报仇之意,也将我们留在了此处。再利用你对令师妹的旧情,辅以乱人心智的迷药,引你说出我们的去处。四海侯府定是早知了我等此行的目的,是以要赶在我们前面找到藏匿的那人。唉,此事对方计划周密,准备极为充分,所以我等才不察,落入了圈套。”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