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刮起了一阵凉风。这房间的窗户未关,凉风吹进来,钟离秋月感觉身上一冷,于是想站起来去关窗户。结果头脑发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耳六忙站起来扶住她,钟离秋月一下子站不稳,歪倒在他怀里。
耳六本就有了七分醉意,美人入怀,顿觉心脏跳动得厉害了许多。
钟离秋月在他怀里依了半晌,抬起头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二师兄,你说带我走,是真的罢?”
耳六头脑晕沉,感觉师妹吐气如兰,在耳边喃喃软语,甚是舒服,他迷迷糊糊说道:“当然。我欢喜得很。”
钟离秋月又道:“我们这次便一起走。不管有多少艰难,我们都不分开,好不好?”
耳六嗅着那淡淡轻香,越来越迷离,伸手揽住钟离秋月,说道:“好,听师妹的,不分开。”
钟离秋月再凑近些:“那我们这次是去哪儿啊?”
耳六感觉睡意袭来,勉强说道:“我们……去荆州……”
钟离秋月又向前凑凑,问:“去荆州哪里?”
耳六渐渐没了意识:“去荆州……荆州……龙家庄……”,然后感觉天旋地转,模模糊糊听到师妹似乎还在说什么,却再难以分辨。他奋力地睁睁眼,那眼皮却如压了大石一般合上了,就此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六悠悠转醒。他感觉自己是躺在床上,恍惚间,还看到床边坐了一人,影影绰绰只能看到大概轮廓。耳六轻声唤道:“师妹。”
那人重重咳了一声,凑上前说道:“师弟,你醒了。”却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耳六一惊,忽得坐起来,揉揉眼睛一看,床边坐的果然是一个男子,四十岁上下,黄色面皮,粗眉大眼,面容消瘦。耳六瞪大眼睛看了又看:“师兄,怎么是你?我是在梦中,还是已经死了?”
那人笑笑:“二师弟,你既不是在梦中,更不是死了。我便是活生生的桓万峰。不但我在,师父也在。”他往旁边一指,果然有一个老者站在床尾。耳六一看,这老者年龄在六旬开外,细腰乍背,双肩挺拔,阔鼻海口,花白发须,正是自己的师父钟离策。
耳六慌忙跪倒在床上:“师父!真是你老人家!你没死?!”
钟离策“哼”了一声,斥道:“你倒是希望我死了?”
耳六忙磕头道:“弟子怎敢?!今日两位师弟和小师妹都说是师父和大师兄都中毒身亡了,感情是在开玩笑!”
钟离策阴着脸,怒道:“这三个孽障!再让我碰上,必亲手杀之!”
耳六愣了半晌,不明所以,于是扭头问桓万峰:“大师兄,两位师弟和小师妹呢?你可看到他们?”
桓万峰摇摇头,叹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不知所踪。”
耳六脑袋更是一团麻相似,皱着眉道:“离开了?方才我还和师妹……”他猛得想起,自己和师妹似乎刚才一起喝酒,还很亲密,甚至做了要一同远走高飞的约定。而现在,师妹的丈夫就坐在旁边,自己还把他错认……,他看了看桓万峰,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时门分左右,走进两个人来,正是裴牧天和葛函章。桓万峰忙站起来,与钟离策一共叉手施礼:“二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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