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六赞道:“好手段!”话音未落,身子已转了半圈,躲开上下两路和后背处的铁拐,刀随人转,刹那间格开中路的两拐,顺势斜着刀锋向身侧的两名帮众胸前扫去。这两名帮众万没想到,对手似乎只是随手一招,便破解了七人的联手一击,并转守为攻,瞬间刀已离身子不足半尺,慌得叫出声来。幸而外圈的八名帮众一直严阵以待,见刀来了,赶忙用两只铁拐架住,另有五六只铁拐齐齐攻向耳六。
耳六身形摇动,钢刀舞动如飞,扫、挑、按、藏、背、推、架、带,与这三十只铁拐斗在一处。虽以一敌众,却毫无怯意,防守之余还有三四分的反击。这十五人暗自心惊,自这阵法练成之后,屡战屡胜,从未遇到如此难斗的对手,如若稍有不慎,反倒会被他所伤。于是丝毫不敢大意,各自严守方位,将这七星八门阵运用开来,进退循章,攻守有法。
耳六心下也是发急,本以为对方是一般的贼寇而已,却没想到竟如此难缠。他的刀法虽暂时不落下风,但对方的阵法严密,铁拐随时都连成片攻过来,而且攻守一体,凌厉至极,故不敢有分毫的疏忽。这种打法,打得稍久,体力若不支,必然落败。于是故意卖了几个破绽,想寻机伤一二名帮众,对方却很是谨慎,不求速功,但求以稳取胜,故几次诱敌均不可得。
主仆五人正坐在原处观战。齐姓老者低头对公子说道:“少爷,这人所用的是晋中侠隐堂的刀法,虽然练得火候还不够,却也称得上是江湖一等的高手了,但‘耳六’这个名字,却是老朽第一次听到。也不知道这人跟太行帮有什么过节。”
那公子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做声。
旁边的褚捕头担忧道:“如果换做我,在这阵中恐怕几招都抵挡不住。大人,这太行帮……竟这般厉害!我看我们还是走为上策,一会儿他们收拾了那叫耳六的,见我们没逃,必然起疑。为大人安全着想,趁他们还无暇顾及我们,赶紧离开才是。”
路捕头面露不屑:“褚捕头此言差异,贼人武功虽高,可官毕竟是官,贼毕竟是贼,有大人的官威,再加上我等二人均是此地成名已久的捕头,贼人焉敢动手?再说还有齐、鲁二位先生,均是隐世高人。咱怕他作甚!”
那公子挑了挑眉,示意几人继续观战。
此时战团离茶肆约一丈有余。这耳六的刀法不乱,却是在反击时只攻向远离茶肆方位上的三两名帮众,这几名帮众退一步,耳六便跟上一步,引得包围圈随之移动。不一会儿,整个战团就向那方向又移动了约一丈。外围的中年头目猛然醒悟,喝道:“大家不要跟着他走!他是想到树林里,让我们的阵法不能发挥全力!”
原来这七星八门阵本是为军队所创,最适在无遮挡的平地施展,如进了树林,受树木所阻,阵中的各人配合受到约束,威力必大大减弱。
既已知耳六的意图,十五名帮众便随之阵法转换,在向小树林的那方位上加紧了攻势,耳六再想前进已是不能,反而还被迫得往后退。
耳六怒道:“贼孙子竟还有脑子!”却是无可奈何。眼见着这战团不但慢慢回到了原处,还顺势移到了茶肆边上。这耳六一计不成,甚是焦躁,汗水湿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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