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空摘星扯了扯自己脸上奇怪的面罩:“纯狱风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我只觉得自己现在穿着这一身很傻叉。”
江鱼鱼委婉表示:“你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个傻叉。”
自己傻叉的事,哪能怪衣服啊。
司空摘星没好气的双手抱胸:“行行行, 我傻叉, 陪你穿这傻叉衣服, 那你自己玩吧。”
江鱼鱼又连忙安慰道:“别呀, 来都来了。”
这么多人, 她一个人玩不过来啊。
木屋上堆着是茅草顶, 加上农场里是四季皆宜的温度,倒是比刚刚在监狱里舒服多了。
江鱼鱼与司空摘星两人一开始斗嘴, 就有些忘乎所以,两人都想着叨叨赢了再说, 站在屋顶上旁若无人的交谈, 倒是把下面田里一群人忘记了。
大欢喜率先走了过去,仰头看着两人,嗡声嗡气道:“你们……是这里的主人?”
见人过来了, 两人才停止斗嘴。江鱼鱼咳咳两声, 她用了司空摘星的易容能力, 把自己声音调整为雌雄莫辨的机械音, 免得被认出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
在没听过机械音的众人耳里, 奇怪的腔调, 自带诡异和冰冷感, 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即便对方说着一些不着调的奇怪话, 也忍不住在心中带上了一丝畏惧。
这两人穿着奇怪, 面上还带了奇怪的面罩, 也不知道那个是主事人。
大欢喜心思转了转, 还是看向了江鱼鱼, 这个人最先开口,也做了自我介绍,这代表她有沟通的意愿。
“我们这一行人,在这地方被困许久,莫非是二位的手笔?”说到手笔,大欢喜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怨气和危险。她本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被困在这地方吃苦受累月余,如今背后之人出来了,实在忍不住这怨念了。
她心里甚至不留痕迹的打量两人,试图判断对方的功力,若这两人功夫不如她……哼。
“不不不。”江鱼鱼摇了摇头,语气深沉道:“你们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我们的手笔。”
大欢喜当即就想追问,江鱼鱼又指了指自己:“是我的手笔。”
大欢喜被噎住,瞪圆了眼睛。
倒是她身边的欧阳克主动上前,开口阴森道:“这位朋友,倒是很直白。”
“就是不知道,你意欲何为啊?”
“关着我们将近两月,也该说明你的来意,让我们心中有数吧?”说完他还不忘自我介绍一番:“在下欧阳克,是白驼山庄的少主,西毒欧阳锋是我的亲叔叔。”
欧阳克大概是觉得,江湖上的人听到欧阳锋的名号,都会给几分面子。
可惜在屋顶上的两人,对此都没有很大反应。
站着俯视一群人有点累,江鱼鱼换了姿势,直接坐在屋顶上,盘着腿和善表示:“是这样的,我呢,准备在江湖弄一个组织。”
“之前没有考虑好,所以就放任了大家一段时间。”
“这两天,我基本完成了这个游戏……啊呸,这个组织的构思。今天来呢,也是为了给大家解惑一番。”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司空摘星在旁边笑了一声,江鱼鱼没好气的戳他一下,小声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有问题吗?”
司空摘星懒洋洋道:“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有点傻叉。”
“大家一起玩,傻叉也是一起傻。”江鱼鱼哼了一声。
她本来也考虑过要不要编一点高大上的背景啊,故事啊,来忽悠这一群人,但司空摘星说了,在江湖上混久了的都不是笨蛋,你编的越多,破绽就越多,还不如半真半假的来说。能说的就直接说,不能说的就不回答。这样反而会让那些擅长脑补的江湖人,觉得你更加高深莫测。
但江鱼鱼觉得,总结下来,其实就是要两个字,装逼。
正如司空摘星说的,江鱼鱼模棱两可的描述,反而让这群见识过农场神秘的江湖人有些心生警惕。 大欢喜甚至在心里揣摩了一番江鱼鱼说漏嘴的游戏二字。
江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邪人,喜欢抓一些不懂武功的普通人,然后把他们关押起来,虐杀为乐。
周围人大约也和大欢喜想到一处去了,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有人已经在细细打量自己距离木屋的距离,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木屋上的两人。
大欢喜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露出一个狠戾的眼神,那人微微点头,隐在人群中,朝着木屋方向摸过去。
司空摘星看着一群人不说话,几乎能猜测到他们在想什么,带着些许笑意开口:“各位,来都来了,何必在意什么时候死呢。”
“倒不如死前把问题,都问清楚了。”
“哇,你不要说的那么吓人。”江鱼鱼和他一唱一和:“都说我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大家放心,不出意外,是不会死人的。”
江鱼鱼说的真心诚意,但在这种情境下,她与司空摘星的对话,更像是一个组织里□□白脸的人,有些人笑吟吟说着不会死人,反而下手更狠的感觉。
众人更加沉默,心中对两人越发警惕。
这时,江鱼鱼感觉到外面监狱似乎有人来了,被人发现她不在监狱里可就麻烦了,她转身连忙离开了游戏。巧的是,被大欢喜指使去偷袭试图的那人就在此时飞身偷袭两人,目标就是江鱼鱼。
然后他就扑了个空,司空摘星在旁边反应极快将人踹了下去,挑了挑眉头,心想这可真巧。
江鱼鱼原本就想以随时出现离开这种手段震撼所有人,弄这一出,这些人大概更会觉得他们神秘莫测。
不出半分钟,江鱼鱼捂住隆起的胸口又转了回来,刚刚是真的送饭的衙役,所以拿了两个馒头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一群人表情僵硬盯着她,以为是自己突然消失吓着这群人,挺起胸安慰道:“没事没事,习惯就好。”
如司空摘星猜测,这下所有人都安分了不少。
甚至大欢喜都有些讳莫如深,不再开口。
倒是无形中,装逼了一波。
装逼效果还是直接的,一阵沉默之下,大家都不肯出头。还是金九龄这个新来的人再次开口,不过他语气也异常恭敬,似乎生怕得罪了两人。
他低声询问道:“阁下既然说,今日是特意来为我们解惑的,那我是否能询问,在下为何出现在这里?”
金九龄是她和六扇门交易重要人才,指不定后面就能换很多资金,江鱼鱼对他和善道:“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杀人,被判无期徒刑,恭喜你,你也是这里唯一一位无期徒刑噢,很多人找你呢,非常值钱。”
金九龄一愣,脸色骤然冷下,对方话语的幸灾乐祸,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无期徒刑,这个牢狱的说法,让不少人心中有些明悟。欧阳克也察觉到了什么,心神一转,又连忙询问:“听你们意思,是有人愿意花钱,我就可以出去吗?”
如果是这样,欧阳克就完全不担心了,他知道欧阳锋肯定会来救他。
江鱼鱼:“那倒不是,你得刑期满了,他是例外。”
大欢喜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为何他是例外?”
江鱼鱼也不好说是因为六扇门能给的太多了,她想了想,转了一个话头,“你们如果能拿我要的东西来交换,可以考虑给你们减免刑期。”
闻言不少人问出声:“什么东西!”
江鱼鱼:“怪侠的一切东西,他留下的东西,宝贝,武功秘籍,甚至别人不知道的消息,都可以拿来交换。”
欧阳克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怪侠给朕换尿片!”
江鱼鱼点头:“没错。”
欧阳克惊喜道:“我知道,我有!我有怪侠留下六壬神骰!传说里面留下他的秘籍!”
江鱼鱼一愣,表情有些古怪问道:“你确定有吗?”
那魔方的残骸现在还在她包裹里呢。
司空摘星噗嗤笑出声。
欧阳克一噎,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带来,早在他进入农场的时候,六壬神骰就不见了。
他脸色转青,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倒是不远处的金九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欧阳克大欢喜几人问了问题,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其他一直在观望的人也终于敢发声了,有人高声问道:“这里也是监狱吗?我之前明明是在六扇门的监狱,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位兄弟大概就是江鱼鱼顺从从六扇门薅来的羊毛,但这么多人,终于有一个人提到了她想表达的本质。江鱼鱼欣赏的看了过去,但对方大概怕惹事,喊完以后就缩头回了人群中。
行吧。
江鱼鱼对所有人直言道:“没错,我这里就是一个监狱。”
“你们都是犯罪之后被我抓来的犯人。”
“在这里,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张三。因为都是法外狂徒嘛~哈哈哈~”
江鱼鱼还随口解释一下为什么叫张三,自己说着笑出声,但很可惜没有人懂她的梗,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加上机械音笑起来就像是电脑卡壳了一样,难听的像是鸭子叫。
司空摘星都给了她一个,你可放过我耳朵的眼神。
她只能寂寞的收回了这个冷笑话。
“那么,大家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可就结束问答时间了。”
“你刚刚说金九龄是无期徒刑,这里又是监狱。”大欢喜高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可从未听过江湖有这么个地方。”
她有些愤愤不平道:“就算是死,也要让老娘知道,是死在了哪里吧!”
江鱼鱼还以为他们会问怎么出去之类的,好把农场认真干活的理念传播出去,但他们居然只想知道自己在哪里,闻言有些失望。她忧伤的踢了踢司空摘星,给了他一个你来说的表情。
司空摘星撇了撇嘴,语气凉凉道:“刚刚不说过了么,你们都是张三。”
“所以这里,就是张三的家。”
“……”
众人沉默半响。
这个逻辑,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为什么感觉怪怪的。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在耍人吗??
江鱼鱼站在屋顶上,看着一群人表情古怪,语气纳闷道:“他们什么都是这个表情,张三的家不好听吗?”
张三家多有内涵,总比什么青龙门啊,斧头帮的好听吧!
司空摘星抱胸了然道:“他们大概是觉得,这么儿戏的名字,你是不是在耍他们。”
“哪里儿戏了。”江鱼鱼非常不服气,决定让这群人好好反思几天,等她从六扇门牢房出去了,再好好宣扬她的张三家。
她正拉着司空摘星准备离开,人群中的金九龄忽的开口:“二位留步,我有怪侠的消息交换。”
江鱼鱼动作一顿,与司空摘星对视一眼。
司空摘星挑眉道:“说来听听。”
金九龄从一群人嫉妒不甘的眼神中走出,对着两人自信微笑道:“我这消息,是江湖上都不知道的事。”
“所以,我觉得,至少不能在这里谈。”
“江湖消息众多,并不是所有消息都是独家的,即便是百晓生也和大智大通有竞争呢。”见惯江湖技俩的司空摘星表示不吃他这一套。“你既然说是江湖上都不知道的消息,总得先透露出可行性。”
金九龄思酌片刻,缓缓道:“六扇门的天牢中,有一个怪侠的后人。”
司空摘星眯了眯双眸,看向江鱼鱼。
江鱼鱼闻言一惊,还以为他说自己,但仔细想了想,她是先抓了金九龄,才进的六扇门天牢,所以应该不是说她……
她对司空摘星道:“这个消息我喜欢,我们下去聊吧。”
主屋属于玩家专用,只有她和被邀请的人才能进去,这样外面的人就听不见了。
她与司空摘星跳下屋顶。
金九龄对着两人拱手,微笑道:“说起来,还未知二位名号?”
“我是王二。”江鱼鱼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贰,又指着司空摘星的肆道:“他是李四。”
司空摘星哼笑一声,替她补充道:“是王二麻子。”
江鱼鱼没理他,看着金九龄认真道:“可以没有麻子。”
司空摘星啧了一声:“王二麻子。”
江鱼鱼:“没有麻子!”
司空摘星:“麻子。”
江鱼鱼:“没有!”
站在两人面前逐渐被遗忘的金九龄:“……”
这两人怎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就打情骂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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