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鱼禺说到做到,当即便将她送出幻境,他自己出不去,一个劲盯着她背影目送她离开。
白雾一闪而过,闻黛回神后整个人已经站在幻境外,脚下位置正是她被吸进幻境前的地方。
守在附近的梦魇感受到她的气息后立刻扑上来,“黛黛!”他脑袋紧紧贴着她,似乎害怕下一秒她又会消失不见,“我好担心你,你去哪了?”
“别怕别怕,我不小心闯了一处结界,抱歉,让你担心了。”
梦魇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摇头,边角黑气都冒着可怜巴巴,她再晚出现一点点,他哪怕担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去救她。
“三师兄他们肯定也急坏了,我得赶紧回去。”
闻黛安抚完梦魇,立刻赶回火云鼠之前所在的巢穴,地上一片狼藉,却不见队伍踪影,估计是早就离开了。
她刚要转身,被一道惊喜的声音叫住。
“闻黛!你回来了!”赵磊冷不丁从树丛里跳出来,黑黝黝的脸上满是庆幸和喜悦。
“嗯,怎么就你在这?其他人呢?”
“他们都去找你去了,只让我留下来,说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他们。”
闻黛听完微微脸热觉得不好意思,竟是她给队伍带来了麻烦,她抿唇,认真地向赵磊道歉并表示感谢。
“不、不客气,嗨,这有什么!”少年有些愣住,随后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脸色黑红黑红的。
“那我们走吧。”
“他们给我留了标记,我们一路上顺着标记走便是。”
“好。”
有赵磊指路,闻黛没花多少时间便赶上一行人进度,见她平安无事,几人的心上的大石头这才算落下。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万一又遇上危险怎么办?还逞强吗?”洛莺莺联想到上次共斋大会发生的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对她噼里啪啦一阵教育。
闻黛乖乖听着,时不时点头或摇头,随后把碰见鱼禺一事说出,当然,她隐瞒了部分不可说的内容,“对了,灵果在这,我我拿到手了。”
“灵果哪有你的安危重要!”洛莺莺见她满脸欢喜,心一哽。
而李牧舫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神色复杂:“她说得没错,下次若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顿了顿,他又道:“再不济,还有我在你身后。”
可是还是要自己手中有剑才让人心安呀,村里有句老话叫“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闻黛浅笑,随后想起未来那个面目全非的三师兄,脸上笑容微不可闻地淡了一点:“我记住了,多谢三师兄关心。”
“……嗯。”
灵果到手,任务也大致宣告结束,闻黛挥手除去秘境玉牌上的封印,传送阵法将几人传送回水镜门。
“看看,看看!我就说这次魁首会是黛丫头,你们这群人还不服气!”
“老章,行了行了,我们认输。”
“我门下那几个臭崽子太不争气,唉!”
闻黛远远便听见几位长老在议论,她无奈一笑,行礼后将灵果奉去。
洛子倾掌门接过灵果,眼底含着淡淡赞赏:“不错。”
“掌门谬赞了,是弟子侥幸。”再加上这次任务不难。
“才不是侥幸,虚心什么?”洛莺莺笑容明媚,嘻嘻哈哈地靠在洛子倾身上,“娘,你说是不是啊?”
第一次共斋大会,两人修为相差无几,三十年过去,闻黛而今修为嗖嗖上涨甩同龄人一大截。
洛子倾立马瞪她一眼,看别人家的孩子闻黛有多喜爱,再看自家女儿就有多嫌弃:“你还好意思说?给我滚回去练功!”
洛莺莺苦着小脸:“哦。”
然而一转眼,她就拉着闻黛跑开。
水镜门这几天很热闹,各大宗门的弟子皆汇聚在此,有辈分高的,也有辈分低的,彼此修为各异。
大会仍未结束,但闻黛作为万山宗小千峰的代表弟子之一,很快将自己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参与完,随后又花了几天时间与其它师门的弟子比剑论道。
在此期间,孟凛派人给她送了好几次糕点,自上次一别,她再没有见过他,他高调的时候能天天在她身边晃悠,低调的时候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闻言隐隐觉得他似乎在躲着她。
为此,闻黛还特意问过洛莺莺,她只幸灾乐祸地说他脸上伤未好,丑陋得要命,自惭形秽才不敢露面。
梦魇弯起嘴角:“对,丑八怪就不要出来碍眼。”他讨厌孟凛那张脸!
“梦魇。”闻黛压低声音,不咸不淡地叫了声他名字。
“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他倒是能屈能伸得很。
闻黛摸摸他脑袋,“嗯”了一声。
师兄师姐们还有别的要事,闻黛一个人回了小千峰,她停在月峰小院门前,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跟小徒弟说丹田一事,院门忽地被人从里拉开。
两双眼睛对上,均是猝不及防错愕。
“师、师父,您回来了?”
陈伯乾低头侧着身子,等闻黛点头走进院内,他才在她背后深呼吸几次,等惊喜的情绪收敛些,重新关上门。
“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称职,疏忽了你。”
陈伯乾急急忙忙反驳:“不,没有,无论师父做什么我都愿意。”
修仙界师徒情谊比凡间教书夫子与学生之间深厚得多,后者不过几载,而前者则可能要陪伴上百上千年岁月,与其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是家人。
闻黛轻笑,见他仍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挥手让他坐下。
“你丹田之事,我还有一计,虽然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我不想连尝试都没有就放弃。”
陈伯乾沉默一瞬,问:“此计可有风险?”
“天下哪有没有风险的事。”
“师父。”
“嗯?”
“我不想修复丹田了,弟子这样挺好的。”
闻黛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她蹙眉:“你确定吗?”
“……嗯。”他不甘心自己沦为废物,但更怕闻黛因他遇到危险,虽然不知道她所谋划的计策是什么,但想来肯定凶险难料。
陈伯乾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师父,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舒适轻松,比做一名剑修自在多了。”
她肯定会对他失望吧。
果然,闻黛听完他的话后眉心蹙起。
陈伯乾咬牙维持住脸上僵硬的笑,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师父因他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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