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之后一连三次,白尘陈都在傅纵行的教室外扑空了。
傅纵行持续消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白尘陈最后一次在他们教室门外正要离开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之前走在傅纵行身边的一个华人oga,叫住对方。
oga显然认识他,看到白尘陈的脸只是惊讶地张着嘴“啊”了一下,脸颊微红,垫着脚尖走过去,有些羞涩地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尘陈闻到他身边淡淡的一股茉莉花的味道,皱了下眉,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我想问一下傅纵行这几天都没来上课吗?”
oga撇撇嘴,“你说aaron?他生病了,请假在家休息。”
白尘陈更加愧疚,又问:“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之前……和他闹了一些矛盾,想去道歉……也去探病。”
oga绞尽脑汁想了想,刚想说我也不知道,余光就冷不丁瞥到从旁边走过的一个beta,拉住他,说了句法语。
白尘陈除了简单的问好,其他完全听不懂,只能静静站在旁边等他们聊完。
那个beta叽里咕噜地朝oga说了句什么,又抬头看了白尘陈一眼,用英文说了个地址。
oga又向白尘陈重复了一遍,朝他眨眨眼,语气暧昧道:“你要小心哦,生病期间的alpha是会吃人的。”
白尘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一直知道学校里有些人属于交际花类型,私人关系复杂,但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此时面对他有些冒犯的语气,也只是冷冷地道:“我也是alpha。”
oga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朝他抛了个媚眼:“我知道你的嘛,aaron跟我提过你的,大家也都说妇产学交换来了个帅哥alpha,你们要是分手的话可以来找我呀。”
白尘陈没听懂他最后半句话,只是以为傅纵行之前跟他们抱怨过自己小人行为,更加内疚,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地址,道了声谢就走了。
被叫住的beta看着他匆匆而过的背影,好奇地问oga:“quiest-il”他是谁?
oga笑了一下,答:“lepetitantdontaaronaparléavant。”aaron之前说过的小情人。
而这些早已公之于众的对话,白尘陈却一概不知。
他正走在前往傅纵行家的路上,他googlep了oga给他的地址,就在学校旁边的一个房区里,是独栋的一座house,步行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脚程。
等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地图示意他到了地方。
白尘陈手里提着一袋从“缺德舅”买来的乱七八糟的“慰问品”,挑起薄薄的眼皮,看着面前这栋被夕阳染红的白色建筑。
夏夜七点,天还是亮的,又闷又热。
火红的霞云映出一张凉薄却冷白的脸,突起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顺着纤细的脖颈滑下几滴汗珠,跌入略显单薄而瘦削的身躯里。
“滴!——”
一辆跑车猛地从一旁的路上窜出来,差点撞到马路边上的白尘陈,朝他重重打起喇叭。
白尘陈猛不丁回过神,被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迈腿想要避开车,一时忘记手里还提着两袋东西,重心不稳地朝左边倾,两臂拼命在空气中挣扎着,想要稳住平衡。
余晖从身后斜斜投射,把他的影子画在了水泥地上,错落地映出了身后某家门前挂着的晾衣绳,影子交织地缠绵。
就好像,一只用红绳捆绑住脖颈的天鹅,用力伸展翅膀,在空中竭力抵抗,有种顽强又脆弱易碎的美感。
傅纵行家的窗户上贴着一层厚厚的的遮阳膜,质量很好,很厚实,他从外面望进去,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视线艰难移动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阴暗中一抹沉冷的目光稳稳对上白尘陈迷茫的视线。
傅纵行手里还捏着未灭的手机,oga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叫起来:“表哥!表哥!他去找你了哦,哇哦!你可真了不起,真alpha就要干alpha!”
傅纵行冷冷对他说:“闭嘴!”
“滴——”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时楼下的白尘陈按了几下门铃都没人应答,以为傅纵行晕倒在家里,手搭在门把上向下一按,发现门没有人上锁。
他在门外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很担心万一人死在家里怎么办?那简直就是医学界陨落的新星!
傅纵行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屋里一片昏暗,只有面前一点显示器莹蓝的光打在脸上,他看着白尘陈一步步走进房子。
在白尘陈在楼下搜索无果,踏上第一阶台阶的时候,他缓缓解开衣服,露出肌肉薄覆的上身,从左胸上紧紧裹起几层白色的纱布,神色不改地解开纱布拿起冰冷的匕首,重新划开已经要合拢的伤口,一股血腥气登时萦绕了满屋,红色的血液重新渗透出来。
长达十年的等待,尘埃落定。
遗忘了信徒的救世主终于重新回到了信徒为他打造的神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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