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出奇的平静,并没找萧承言闹。而是自己关在房里。连萧承言来了都被挡在门外。萧承言以为只是陪母后和娘娘们说话累了,便没在意。

    接下来的一周也再没有旨意,常苒恢复了两天后,便午后在房中写着字,自己也写起了太后时常责罚的女诫。

    没过两日,宫里又来人宣召,常苒便偷偷带着写好的女诫,和早些时候张嬷嬷罚写的女则、女训等进了宫。这次常苒并未吩咐留下的芷兰去等萧承言,仿佛看淡了很多。眼神也变得空洞了一些。

    却很让人意外,太后只叫常苒陪着说话,还拿着刚做出的糕点给常苒吃。干坐着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后又找了时新花样给常苒看,说要给常苒再缝制两身新衣服。常苒不解但都一一做着。

    直到在太后宫中跟着食了晚膳,太后却说:“哀家这些时日总觉得没人作伴,干脆今晚不要回去了。就睡在哀家这,陪哀家说说话。倩苇,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孙姑姑在一旁急忙回着,“一早便收拾好了。你们六个一会都侍候着瑞王妃洗漱安寝。”

    “是”。在外面候着的六个宫女,急忙躬身行礼。

    常苒才知,原来自己今日连宫门,都出不去了......

    宫女们先是引着常苒到了换洗的房间,洗漱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还好那些宣纸早早放到了沐菊身上,被没被发现。洗漱之后才被引着到了将要安寝的地方。常苒却愣住,还是静安堂。只不过加了一张窄床而已。

    宫女先是进来关上了通向后院的门。然后急急便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却也都守在了门口,屋中只剩下常苒和沐菊。

    常苒推开后门,走到庭院中,坐在亭子里看着星辰满布的天空出神。沐菊看到常苒只穿着浅薄的睡衣,而这夜风却渐起。急忙四下寻着,却只得拿着床上的薄被被常苒披在身上。

    芷兰反复烧着热水,等了一晚,却并未等回来常苒。

    太后并没有早早着人来叫常苒,可常苒也并没有睡好。几次被夜风吹得呜咽之声惊醒。而门外的宫女夜间也忍不住,终是去寻了太后身边的孙姑姑。“姑姑,让瑞王妃睡在这里,万一受凉了可怎么是好。”

    “安心,就睡这一两日,明日让后厨在早膳粥里放些姜片一类的,去去寒气。”

    当常苒被外面的宫女侍候着都梳妆完毕,才挪步到太后宫中。太后已经着人摆好了膳食,就在太后下首给常苒也备了一份。

    常苒尝了一口,便吃出来这是药膳,里面加了驱寒的药物。味道却实在不佳,并没吃多少,可看太后还在食着早膳,也不好放下,只得一直在吃。

    芷兰等在房中,等想起来去拦瑞王早朝时已经迟了。只得看了看瑞王府的大门,磕磕绊绊的跑回了永安侯府。

    隐没处的一个丫鬟看到芷兰出了府,急急忙忙便也回了禧仪院。

    芷兰敲响常府的门口,门房小厮即刻便开了门。芷兰还止不住的喘,但依旧问着“老爷、大公子呢?”

    门房一愣,“早几日便出京狩猎了。”

    “哎呀。”芷兰累的直接便瘫坐在地上。

    门卫一看忙在边上说:“芷兰姑娘可是小姐要什么吩咐?您进来说。别在府门外坐着呀。这路过的人看到了可不好。”

    “快,禀告夫人,着人去找老爷、大少爷。”芷兰被那人搀扶着,才能站起身,却还是喘的厉害。

    其中一个门卫急急便去了,另一个门卫看芷兰喘的厉害,先给芷兰倒了碗水喝。芷兰一饮而尽,急忙就往府内走去。

    连理堂内,秦燕怡听后一叹,“这种事,还是得找瑞王。这样,我先着人去找衡儿,但是不能光指望着衡儿回来。你回瑞王府,还是要尝试着请瑞王。实在不行,瑞王身边那个丫头呢?叫小南小北那个丫头呢?让她去传话。

    “早就找过了,说是王爷让出京办事,也走了好几日了。”

    “竟这般巧......”秦燕怡也不禁叹道。

    常府给芷兰也备了车,让她赶回瑞王府。秦燕怡朝着躲在屏风后的常若说道:“知道这不易了吧,也怪我身份低微,没有诰命,若是此刻衡儿他们亲娘亲在,一能递帖子直接请旨进宫,二能四处找贵眷夫人们寻个办法。这身份一说,家族旁系更是重要。”

    “娘,若儿知道了。娘,长姐给我留了那个簪子,可否拿那簪子请宫?”常若伏在秦燕怡膝上突然问着。

    “别胡闹了。这簪子若是南阳大长公主的还可,可这是衡儿娘亲的那只。”秦燕怡急忙制止。

    “可宫门的人不知呀。”常若眼睛都亮了。

    “你,你这丫头,作死是不是。万一事发,那不光是苒儿出不来,你直接就是死罪。整个侯府弄不好都得陪葬!”秦燕怡一把抓住常若的胳膊。

    “那也不能看着长姐被扣在宫里呀。”常若噘着嘴说着。

    “你......来人,把二小姐关在房里,不许她出去。另外告诉守着云芙阁的小铎,万不可开库房的门。”秦燕怡直接叫人把常若关在了房中。常若还叫着就被身边的侍女拉走了。

    芷兰便一直等在正门,等瑞王下朝回来。

    常苒在太后宫中,又陪着说了一天的话。晚膳早早变吃完了。临到快天黑,太后突然说道:“唉,好孩子,原是哀家对不住你。”

    常苒一愣,急忙跪下“太后?”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说着:“原是哀家下的旨意,指你做了这瑞王府的正妃。言儿孝顺便依着我了。这原也怪不得你。”

    常苒听到这话,手中不自觉搅着绢子“原是苒儿,自己无用。”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哀家思虑不周。早些时日,言儿求到哀家这,哀家才知,错不在你。你也是个好孩子。来,快起来。坐到哀家边上来。”常苒不敢坐到软榻上,只是跪在太后膝盖处。

    太后拉起了常苒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中,“打你小时候入宫,哀家便觉得与你有缘,如今便也不想瞒着你。这几日拘你在宫,原也是为着言儿。言儿不喜你。却又顾及你兄长,姊妹的缘故。又不好薄待。”孙姑姑在后面听到太后说这话,急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吸了吸鼻子。却听太后还在说着“可如今,言儿自己选了一位名门闺秀。还特特带到哀家边上求着。你是贤惠人,定不会反对。”

    常苒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忍着说道:“是。”

    这么快就成真了吗?之前还在书房中开着玩笑,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定要带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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