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那天是周六,唐泽安和封露也是同一天抵达的银沙岛。

    他们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入住了岛上的一家民宿,然后一直呆在房间里休息,等到太阳下了山才去沙滩游玩。

    看到沙滩的海上娱乐项目中有摩托艇出租,夫妇俩还兴致勃勃地租了一艘,驶离海岸线玩了半小时左右,直到暮色四起才回来。

    天完全黑透之后,在银沙岛最著名的景点清风崖,有一批露营爱好者们聚在一起举行篝火晚会。

    每周六晚上,这里都会举办这样的晚会。唐泽安和封露也兴致高涨地跑去参加了。

    清风崖是银沙湾的必去景点之一,是一处垂直于海面的断崖,落差有大概十四五米。

    白天站在崖顶远眺,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景色十分壮观。

    晚上则是观星望月的最佳地点,崖顶上方的星空像一块缀满钻石的黑丝绒毯,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可摘星辰。

    篝火晚会在清风崖顶一片偌大的空地上举行,岛上的游客几乎都跑来凑热闹了。

    一开始,封露跟唐泽安还有其他游客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围坐在篝火堆旁,唱着歌,跳着舞,玩着游戏。

    月亮升起后,封露离开人群独自拿着手机走去了悬崖边,说是想拍几张“海上生明月”的美景照。

    当时唐泽安正在跟周围几个大学男生聊nba聊得热火朝天,就没有陪她一起去。

    悬崖一角的观景台上,好几位摄影爱好者正架着“□□短炮”在拍照,夜海与星空都是他们乐此不疲的拍摄对象。

    可能是担心自己挤过去会影响到人家吧,封露没有上有围栏保护的观景台。

    而是走去了没有围栏保护的悬崖边。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居然失足从崖顶上摔了下去。

    封露摔下悬崖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观景台上的好几位摄影爱好者都听见了。

    他们循声张望的视线,正好看见她最后的黛色身影——如一道剪影般从崖顶上倏间消失了。

    集体震骇了一下后,有位女性摄影爱好者本能地大喊起来。

    “不好了,有人摔下去了,有个女人刚刚摔下悬崖了。”

    因为篝火晚会正进行到热火朝天的环节,喊声持续好几遍人们才意识到出了事。

    当听说有个女人刚才失足摔下了悬崖,唐泽安马上站起来朝着崖边张望。发现崖边已经不见封露的身影,他马上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我老婆……她……她刚才还在悬崖边拍照,现在人哪儿去了?”

    和唐泽安坐在一起聊nba的几个大学男生也都还记得独自走开拍照的封露,马上热心地跑去崖边帮他找人,结果是一无所获。

    而唐泽安试图通过拨打妻子的手机联系她时,也一再得到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一切都在无形中说明出事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封露,他顿时脸色发白地瘫了下去。

    某位摄影爱好者一发现封露坠崖就立即打了报警电话。

    接到警情的20分钟后,第一批海警乘坐几艘快艇携带救生圈、救生衣、绳索、望远镜等装备赶到事发海域进行搜救。

    因为事故发生在晚上,能见度很低,搜寻的难度非常大。搜救工作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因为海上风力达到五至六级,浪高风急,搜救人员不得不先撤回岸上。

    第二天,海上搜救力量重新出海,在事发海域沿线进行全天搜索,海上作业渔船也参与协助搜救,终于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发现了封露的遗体。

    对于这一结果搜救人员并不意外。

    因为从这么高的悬崖下摔下去,就算下面是海水,冲击力依然是巨大的,一般人当场就被水拍晕了,结局必然是溺亡。

    看完封露意外坠崖事故的资料后,简丹不无意外地扬了扬眉。

    最初,简丹怀疑封露的不慎坠崖,极有可能是居心叵测的唐泽安趁其不备把她推下去的结果。

    然而资料显示并非如此,封露是单独去悬崖边拍照时出的意外。

    唐泽安当时并不在封露身边,篝火晚会上有大批人可以证明这一点。

    也就是说她的坠崖完全与他无关,除非他有特异功能,能够隔空发力推人落海,这当然不可能。

    看起来,这一切似乎只是巧合,不存在处心积虑的阴谋。

    封露与唐泽安的婚姻极有可能是出现了问题,或许因为婚后封露一直迟迟未孕,所以唐泽安对妻子渐渐生出贰心。

    男人基本上都有传宗接代的思想观念,要是老婆无法生育的话,难免会有另外寻找第二春的想法。

    唐泽安没准正在盘算着怎么跟封露谈离婚的事,偏偏就在这时候她意外坠崖死了。他不再需要签离婚协议走财产分割之类麻烦的程序,还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妻子留下的所有财产。

    封露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个人财产不会太多。名下只有一套五六十平方的小公寓,还是她妈去世后留给她的。

    最初她们母女俩也是住棚户区的赤贫阶层,两个人挤在一套狭窄阴暗的破旧平房里。后来那一片棚户区搞折迁,她们分到了这套小公寓,终于住上了新房子。

    封露一死,她名下的这套公寓自然由丈夫唐泽安继承。

    本市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而且年年都有增幅。虽然那只是一套小公寓,但地段很不错,又是学区房,价格也高达好几百万。

    除了这套房产外,封露的其他财产譬如银行存款和身故保险金等等,也统统都将成为唐泽安的囊中之物。

    对于一位已经变了心想要抛弃妻子的丈夫来说,封露的意外身亡让唐泽安既能省掉很多麻烦,又能从中获得不少好处,所以他最近的心情自然愉快值很高。

    虽然这也是一种很没人性的表现,但无论如何要比蓄意谋杀妻子要强多了。

    调查公司查到的资料并不支持简丹对唐泽安的怀疑,但她还是觉得一切未免太巧了,巧得让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问题,但就是有这么一种笼统的直觉。

    把看完的资料重新装回文件袋后,简丹若有所思地想:或许我应该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唐泽安。

    次日上午,简丹独自开车去了唐泽安工作的那家银行。

    后视镜中,有辆黑色小车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宝马车后,她知道那是警方再次启动了对她的二十四小时监控。

    任远飞之前跟简丹说得很清楚,警方现在怀疑两桩命案的幕后真凶是她的一个疯狂stalker。想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密切监控她自然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神色淡然地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跟踪车辆,简丹保持着不疾不徐的车速在马路上行驶。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她赶上了最后三秒的黄灯,宝马车流畅地拐上了右边的马路。

    而警方负责跟踪的黑色小车,却不得不在人行道的斑马线前刹了车。

    这一组负责跟踪简丹的带队刑警是郑直,他眼睁睁地看着简丹的宝马车赶在黄灯前过了十字路口,而自己只能被迫在红灯前踩下刹车等待绿灯亮起,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倒霉。”

    后座上的一名实习警员小王还为郑直打气:“没关系,应该还有机会追上了。”

    副驾驶座上的梁姗直摇头:“够呛,就她那辆高性能配置的豪车,趁这个红绿灯的时间甩掉咱们简直soeasy了。”

    简丹驾驶着一辆性能一流的宝马车,警方的跟踪车辆可没有这么好的配置。

    因为经费有限,很多警用车都是翻新的二手车,也就只能在限速的城市里展开一下跟踪工作。如果要想在高速公路上演警匪飚车的戏码属于不可能的任务。

    眼前这个红灯有四十五秒,如果简丹不在乎罚单稍微超个速什么的,郑直他们这个跟踪小组绝对是分分钟被甩出好几条大马路的节奏,对她的密切监控将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个真空地带。

    绿灯重新亮起时,满怀沮丧的郑直还是尽自己最后的努力,驾驶着汽车开向简丹刚刚右拐的那条马路。

    整组人都认定这将注定是徒劳无功的行为,然而沿着马路驶出两百余米远后,目标车辆却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前方路边的某个临时停车位上就停着简丹的那辆白色宝马车。

    驾驶座旁的车窗被降了下来,她一支纤细的玉臂随意搁在窗沿上,姿态悠闲地看着警方的车辆驶近,还十分优雅地朝车上的人微笑颔首示意。

    然后她徐徐升起车窗,重新驾驶着宝马车上了路。

    车上的三个人目瞪口呆。片刻后,实习警员小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开了口。

    “是我想多了,还是她……刚才确实是停在这里等我们啊?”

    梁姗苦笑着说:“没错,她的确是停下来等咱们了。看来她不但早就已经发现警方在跟踪她,还完全不care这种跟踪。”

    小王实在是一万个想不通。

    “可是这不符合逻辑呀!她之前不是表现得像想要保护那个stalker吗?所以在任队问她能否想到谁有可能是stalker时,她拒绝透露任何人的名字。可她现在却又完全不在乎我们跟踪她,也就是完全不担心我们能通过这种跟踪行为找出那个stalker了。”

    郑直闷声闷气地开了口。

    “的确很矛盾,但有一种解释可以说明一切——那就是她很清楚我们不可能通过跟踪她找出那个stalker。他极有可能已经逃离本市,至少短期内不会再跟她有任何接触。”

    梁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现在对她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视统统都是白费劲、无用功。”

    窗明几净的xx银行大堂,刚接待完一位老客户的唐泽安正礼貌地把对方送出自己的办公室。

    时钟指向上午十点半,银行大堂的客流量正是高峰期。

    叫号机和at款机前都有人在排队,等待休息区里已经坐满了人。

    尽管大堂里是这么一派人头攒动的拥挤场面,但唐泽安还是秒速留意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在满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像青麦田里的一株红高梁,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原本把那位老客户送出办公室的门后,唐泽安就打算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可是看见那个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因处于巡视模式而无人值守的大堂经理台处,一脸想要找人咨询的神色,他马上不假思索地快步走向她。

    “您好,请问需要办什么业务?”

    虽然接待、分流客户是大堂经理的职责,但唐泽安很乐意为眼前的大美女提供额外服务。

    直视着他笑容可掬的面孔,简丹墨镜背后的一双明眸聚焦起了两点对方无法察觉的审视光芒。

    “我有笔闲钱想做理财投资,有合适的理财经理推荐一下吗?”

    唐泽安当仁不让地胸膛一挺。

    “那我必须要毛遂自荐了!我就是理财经理,近三年在本行理财经理的客户满意度调查中都名列前茅。希望能有机会为您竭诚服务。”

    简丹意味深长地点了一下头:“好吧,我接受你的自荐。”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具体事务去我的办公室谈吧,这边请。”

    一边说,唐泽安一边礼数周全地伸直一条手臂为简丹引路。

    她袅袅地从他面前走过,留下一缕清浅得似有还若无的幽幽香氛。

    一件午夜蓝的重磅真丝连体长裤温柔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恰到好处的v领露出锁骨下方一痕莹白如玉的雪脯。

    暗香与艳色,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旌摇曳。

    简丹离开银行的时候,唐泽安热情有加地一路把她送出银行大门口。在她准备上车的时候,还微笑着替她拉开了车门。

    “小心点,慢走啊!”

    “谢谢。”

    刚才在理财室的一番沟通交流后,简丹已经成为了唐泽安的一位新客户。

    这位新客户的出现不但能提升他在理财产品方面的销售业绩,还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

    在乏善可陈的现实生活中,唐泽安以前还从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性。

    虽然已非青春韶年,却依然肌肤晶莹剔透,眼眸明亮如星,还有着年轻女孩所没有的风韵与底气。

    如一朵晚开的秋海棠,泅过露水染过月色后变得越发迷人了。

    从简丹进入银行到离开的这一期间,跟踪小组的人马始终在尽职尽责地盯着她。

    无论这种跟踪是否无用功,在上级正式宣布取消之前,他们还是要继续执行任务。

    梁姗负责跟入银行内部进行观察,当唐泽安殷勤地走近简丹询问她要办什么业务时,她就站在她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全程旁听了他们之间的简短对话。

    当简丹跟着唐泽安走进了大堂一侧某个格子空间的理财室后,梁姗又刻意坐在离那间理财室最近的一个休息座位上,继续竖起耳朵捕捉他们的谈话内容。

    梁姗在银行大堂里执行跟踪任务时,等在银行外的郑直他们也没闲着。

    刚才唐泽安走过来接待简丹时,梁姗特别留意了他挂在胸前的员工卡,然后把他的名字通过手机发送给了外面的同事。

    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每一个直接跟简丹打交道的人,都是警方高度关注的对象,需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来历。

    接收到了梁姗的信息后,实习警员小王拿着一台平板电脑登录内部系统,输入“唐泽安”这个名字进行身份查询。

    查获的相关资料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外省考来t市的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在某银行工作;不但没有任何犯罪纪录,还是一家慈善义工组织的资深成员,参加过不少传递正能量的爱心活动。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唐泽安为数不多的个人资料后,小王对郑直说:“直哥,从资料上来看,这个唐泽安是个不折不扣的良民呢。”

    “是吗?拿来我看看。”

    从后座的小王手里接过平板电脑,郑直十分仔细地查看了唐泽安的个人资料。

    配偶那一栏的名字让他有所触动地目光一凝:封露——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简丹走出银行上车后,梁姗也脚步飞快地跑回了车上。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安全带的时候,郑直问了她一个问题。

    “梁姗,封露这个名字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熟悉啊?封是封神榜的封,露是露珠的露。”

    梁姗稍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对了,咱们之前不是调查过孙万里涉嫌性侵的十三个女生嘛!有四人已经去世,其中一个就叫封露。怎么了?”

    当初,在育材中学的女生名单中筛选潜在受害人是梁姗具体负责的工作,她自然对这些人的名字更熟悉。

    尤其是封露和其他三名已经不在世的女人全部死于孙万里遇害前,所以个人资料都不在办案刑警进一步核查的名单内,郑直当然也就印象不会太深。

    郑直大吃一惊,“这个唐泽安的婚姻状况是丧偶,而他去世的老婆就叫封露。”

    梁姗也意想不到地一惊:“啊!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郑直一边发动车子跟上简丹的宝马车,一边交代说:“你马上查一下这个封露的个人资料不就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了。”

    “ok,我这就查。”

    片刻后,梁姗对着手里的那台平板电脑瞪圆了双眼。

    “郑直,不是同名同姓,那个封露果然就是唐泽安已经去世的老婆。她死于两个月前的一场意外事故。”

    简丹这天在xx银行接触过的一位理财经理,居然是孙万里当年性侵女生案中的疑似受害人封露的丈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下午的案情讨论会上,与会刑警们全部围绕着这一全新信息进行讨论。

    梁姗先汇报了一番她上午密切监视到的简丹与唐泽安接触的全过程,把相关对话基本上都转述了一遍。

    “从他们的接触和对话来看,我个人觉得他们在此之前是不认识的,今天是两个人头一次见面。”

    梁姗的话音刚落,郑直马上反对说:“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如此,但实际上可能未必。也许他们只是在装作不认识呢?”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郑直你可别忘了,简丹今天本来大有机会甩掉咱们的跟踪,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如果她以前就认识唐泽安,现在却想要装作不认识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带去他工作的银行,让我们亲眼看见她和他会面呢?”

    这一点郑直虽然没法反驳,却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是,如果说他们的会面只是纯属巧合,我真心觉得未免有点太巧了!”

    刑警们开始各抒己见地就此事谈论起来。

    “简丹和封露都涉及在孙万里当年性侵女生的案子里。虽然一个不承认,另一个又已经去世没法确认,但如果她们当年确实都是受害人,她们有没有可能认识彼此呢?”

    “个人觉得不太可能。她们当年又不是同班同学,只是同一年级的学生,在学校里是否互相认识都很难说呢。”

    “是啊,而且我们之前和另外几位受害女生谈话时,她们都表示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受害人的存在。我想孙万里也不会那么蠢,让自己的受害人彼此认知抱成团可对他没什么好处呢。”

    “就咱们之前对简丹的详细调查来看,在她的通讯录和朋友圈中都没有封露的存在,她们之间应该是没有来往的。”

    任远飞一直在反复浏览着封露的个人资料,突然有所发现地一扬眉。

    “虽然简丹和封露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来往的痕迹,但是她们俩的生活轨迹里有一个交集点呢。”

    郑直马上追问:“任队,什么交集点?”

    “封露生前工作的那家影楼,简丹曾经带儿子去拍过艺术照。我在她工作室的办公桌上看过到她儿子的一张满月照,那个实木相框上有该影楼的烫金logo。”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那家影楼很有名,主要客户定位就是中产阶层,简丹会去光顾一点也不奇怪,未必就代表她认识封露的。”

    梁姗刚刚发言完毕,郑直就抢着说:“无论如何,这两个女人之间至少有了一个交集点,至少我们可以去影楼那边查下她们是否认识彼此了。”

    “就算她们认识彼此,可这跟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封露没有死,我们还可以追查是否是她把孙万里推下了河堤。可是封露死于孙万里遇害前,她和简丹相识与否对于我们调查案件又有何意义呢?”

    梁姗的反问问得郑直一时答不上话,但是任远飞在一旁沉吟着开了口。

    “虽然目前看起来,她们是否认识彼此貌似跟案件没有关系,但跟踪简丹的这些天来,这是唯一一条特别的线索。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先把这一点弄清楚再说吧。”

    任远飞会这么说,是因为想起自己之前也基于同样的原因,觉得孙万里与简丹之间敌对关系的由来与双人命案不相关,再加上对简丹的同情与怜惜,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层关系。

    在孙万里遇害后,他意识到有关简丹的过往是不能忽略的。就算眼下看似没关系,也不能代表以后也没关系。他不想再犯类似的错误。

    郑直大力点着头说:“没错,简丹是两桩命案中的唯一共同点,咱们应该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女人的一切,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发现有疑点就追查到底。她和封露是否彼此认识虽然目前看起来和案件好像没关连,但没准深挖细查下去会发现有关连呢?”

    梁姗还是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算了吧,如果真有关连的话,简丹今天才不会让咱们看见她和唐泽安会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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