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周永玉回去的路上,江京墨琢磨半天,到了分别的路口才对周择一说:“最近长安不太平,鬼木一族老是神出鬼没的。我让那呆鹅同寒星寒月去你们府里,随你的侍卫好好学学本事。”

    江京墨心想,周府有密室,有周择一罩着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周择说:“行啊,没问题。”说完话锋一转:“万一有人来逮你家的鹅,我接着双手奉上,一刻都不犹豫的哈。”

    江京墨头也不回:“你随意,”扬扬手便走了。

    江京墨心中笃定,欢快地哼起了小曲。回到府上见那司徒贤元正坐在前堂与江夫人聊天,元一站在一旁,给他续茶。

    元一是司徒送回来的。司徒贤元也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与寒星寒月她们聊江南风俗聊的也投机。

    再怎么不情愿,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江京墨对司徒行了个礼:“见过司徒公子。”

    江夫人见状说道:“今夜司徒公子在我府上用膳吧。蹴鞠大会还有几日才开,我让下人给你准备出一间客房来,在我江府小住几日可好?”

    司徒答道:“不了,我今日是为一件小事而来,说清楚了我就回去。”

    江夫人说:“不管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说罢便同徐嬷嬷去安排晚饭了。

    房间里就剩了几个年轻人,气氛也活泼起来。司徒聊天蛮有意思的,寒星寒月都围着他问江南的事情。元一给司徒续茶的时候,寒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元一:“原来江南这么好啊。你与司徒公子认识,你可去过江南?”

    司徒笑着说:“家父与袁家私交甚好。有一年本想请他们去江南游玩,不想元一的父亲突然接到消息,说要即刻前往蒙古,所以没去成。”

    “蒙古?为何要去蒙古?”

    司徒看了一眼元一,怕自己说错话。元一应道:“去蒙古,不过是做点小生意。”

    “噢?原来以前元家与蒙古通生意啊。”寒星与寒月好奇地问:“什么生意?”

    司徒接道:“和我一样,布匹的生意。”

    大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寒星说:“江南司徒布匹生意名满天下,看来元家也厉害的很呢。”

    元一赶紧解释道:“我家生意很小的,不能和司徒哥哥比。”

    见大家聊的开心,司徒旁边的小厮嘴上也没了把门的:“少主的不就是你的。”

    话一说完,气氛抖然不对了。小厮没觉出来,继续说:“估计少主的东西都给你还觉的不够呢。”

    寒星寒月回头看江家少主,那人只是静静地听她们说,也不言语。

    不一会儿晚膳就开始了。

    江夫人见都是年轻人,便找个借口离开了。寒星与寒月端着碗,唤司徒过来与她们两人挨着,她们还想听司徒说那江南的趣事,什么赛龙舟啊,江南美食啊。江京墨发现司徒总是不经意地瞄一眼元一,心想你看什么看,又不好发作。于是在司马又一次瞄元一的时候,江京墨故做自然地问元一:“你耳朵后面怎么有东西?”

    江京墨伸出手,把元一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去。他本是想气那司徒,可给元一顺头发时又发现头钗有些歪了,心里默默想可能是她今日蹴鞠大会太过顽皮了吧,满场疯跑,发钗不掉就算奇迹了。

    想到这里江京墨又认真地给元一扶了扶头钗。元一正在咕叽咕叽地吃粽子,江京墨给她正完头钗,说:“转过来我看看。”

    元一把脸转过来,江京墨觉的还是不行,便左手托着元一的脸,右手轻轻转着那头钗。元一烦的要死,刚想瞪少主一眼,却发觉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她看着少主漆黑的瞳仁,忽然觉的这个人真会长啊,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

    寒星寒月她们正与司徒愉快地聊天,气氛高涨。元一小心翼翼地看着少主,越看越觉的顺眼。江京墨摆弄好了头钗,也不看元一,只是看着那头钗轻声说:“看什么看,再看要花银子了。”

    “长的好看还不许别人看了,”元一小声说。江京墨斜了她一眼:“看看可以,别动手动脚的。”

    司徒不顾寒月正在说话,看见江京墨帮元一正头钗,问了句:“要不要我帮你梳头?”

    往年司徒陪元一出来玩儿,看她爬树骑马像个男孩子一样,头发乱了是常事。杜鹃眼皮儿活,常说自己手疼,在回袁府前总让司徒给她主子梳头,也练就了司徒给女子梳头的本事。

    江京墨这才把身子正过来,笑着对司徒说:“不用司徒公子费心,不过头钗歪了而已,没事了。”

    司徒笑着答:“也是。往年给她梳了那么多回头,没讨一回好。不是嫌梳的不好,就是嫌把头发拽疼了,江公子说的对,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不干的好。”

    元一白了司徒一眼,司徒笑着说:“去年还让我梳了个男子的发式,别说,倒也挺好看的。”

    元一爱吃粽子,一边儿白他嘴也不停。司徒把手边的两个粽子递给元一,轻声说:“慢点儿吃,别噎着。”

    江京墨越听越不对劲。刚才司徒说是为一件小事而来,他想起崔贞元说司徒与元一指腹为婚的事情,隐隐觉的应是与元一有关。

    指腹为婚?关我屁事。你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反正从明儿起这呆鹅你就见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江京墨起身去踹邻居的门,还没使劲儿门就开了。房间里空无一人,问了寒星才知道,昨晚司徒走时,问江夫人说今日故地重游,能不能让元一陪自己一天。

    江南司徒少主问询,不应也不是办法,江夫人只得答应了下来。于是今日一早,司徒便将元一接走了。

    江京墨看了看大门,说:“今日我也出去游玩一天。”说完便去领马。江夫人让寒星也跟着,江京墨没回头,只说了句:“不必了。”

    他们能去哪儿呢?江京墨在路口想了一会儿,调转马头,赶往嵩明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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