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婚礼的出现一波三折的情况, 包惜惜想了想,说自己想两个月后的哪个日子。
那时候刚好春末初夏,不冷不热, 天气上来看很不错。
沈子清听到这日子显然一愣,不过很快调整好, 笑着说:“我也觉得这时间不错,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不至于太匆忙。”
钱琳听到儿子这话也笑了:“傻孩子,就算是两天后举行婚礼也不会匆忙。”
两家大人可是在两个孩子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为他们日后结婚做准备,不说别的,提亲最难搞的三转一响,她和丈夫在半年前就定好了。而据她所知, 包间家那边也是很早之前就开始攒票购置嫁妆。
嗐, 其实在她和丈夫看来, 家里什么都不缺, 真不需要对方准备什么嫁妆。但想想人家只有一个女儿, 这是父母队孩子的心意, 不好阻拦。
既然两个孩子都觉得两个月后的那个日子好, 沈斌和钱琳也没意见, 趁着吃饭的功夫给两个年轻人大概讲了下婚礼上的一些习俗。
说到这些,包惜惜听得可认真了, 生怕这地方有什么婚闹之类的可怕习俗。
还好没有, 但她个人觉得, 这流程似乎反锁了一些。
她尝试性问两位长辈:“两家人楼上楼下的,就不需要迎亲了吧。”
钱琳不是那种迂腐的长辈,但也有所顾虑:“不迎亲,岂不是不热闹?”
包惜惜看了眼沈子清, 小声说:“亲朋好友一起吃饭,我觉得就挺热闹的。”
好在沈子清也认同她这看法,两人的婚礼,他希望以包惜惜意愿为主。
既然两位孩子都觉得可以省了迎亲这环节,钱琳和沈斌也不再坚持,只说回头和包家那边商量一下。
说完了老家那边的婚礼,又商量了下省城这边的。
因为两人的单位都在这边,回头肯定还是要宴请两边的同事吃饭的。
钱琳给他们推荐了两个酒店,包惜惜立刻提议改天有空一起去试吃。
吃完晚饭,四人都很有默契停下这话题,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
沈斌忽然想到什么,对沈子清和包惜惜说:“对了,你们两人有没考虑单独住?”
这话问的太突然,沈子清和包惜惜都愣住了。
特别是包惜惜,甚至有些忐忑想,莫非沈叔叔觉得他们住在这里不方便?
那就愁了,她觉得住这里很方便啊。有冰箱有电视,出门就是公交站,附近又有百货公司友谊商店。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非常方便。而且她很喜欢沈叔叔和钱阿姨,相处之后才发现,两位简直就是开明父母的代表。
如果他们住在这真的不方便,她和沈子清只能向各自单位申请宿舍了,到时候那边先申请下来就去哪边住……诶,等等,刚刚沈叔叔说什么?
胡思乱想的包惜惜没听清,忍不住问:“叔叔,刚才你说什么?”
沈斌以为她是太震惊,笑着又说了遍:“前两年国家不是提出要走住房商品化的道路嘛,为了相应号召,东湖那边新建了个商品住宅公寓实验小区,去年底落成,应该快能对外售卖。如果你们想婚后单独住,我打算在那边给你们买套房。”
原来是这个原因,包惜惜笑自己真能想。
前两年国家确实提出了一个对后世影响很大的政策——住房制度改革的总体思路。不过这个政策从提出到发展成熟还要十几年的时间,因为这种改革还只是针对住宅分配体制的改革,未涉及对住宅供应体制的改革,即住宅的供给仍然是由国家、职工所在单位统一提供。所以哪怕在八零年就提出住房制度改革思路,但直到分配房被彻底取消前,市场机制还完全被排斥在住宅供给体系之外,人们还没有购买商品房的概念。
初代的商品房啊,包惜惜有些心动。
虽然目前来说,东湖那边交通还不是很便利。不过这时候自行车仍然是主要交通工具,他和沈子清可以骑自行车上下班的。下雨天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回这边住。
包惜惜想着想着,两眼发亮。
想买几乎刻在脸上,不用开口沈斌和钱琳都看出来了。
沈斌笑呵呵说:“行,等周末我们全家过去看看。”
周末?那不就是两天后?
包惜惜看了看沈子清的腿,有些担心。
沈子清看到她这一眼,笑了,笑的很是无奈,对她说:“放心,我的腿能走路。”
沈斌听到这话也哼笑了声,对包惜惜说:“放心吧,不过是皮肉伤,没事的。”
紧接着,他又说了当年自己还当兵的时候,腿伤成怎样都还要负重跑。
钱琳听了忍不小丈夫:“比什么不好,比能吃苦。说了多少次了,这破习惯得改。没想到不仅没改,现在连受伤都要比了。”
沈斌嘿嘿笑了笑,他也不是要比的意思,只是想起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忍不住和孩子们说说。
看完电视,四人陆续洗漱回房睡觉。
两天后一家四口去东湖看房子,因为这时候有买房意识的人不多,可供挑选的房源还很多,多到包惜惜忍不住担心,会不会他们装修住进来后,整栋楼都没什么人住?
但随后一想,反正不过一梯两户六层楼高,就算只有后她们一家住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这时候的住宅基本都还是楼梯房,不管是谁自然都不想爬那么多楼梯。四人商量后定下了一套在二层朝南的三居室,付了定金后离开。
回去的路上包惜惜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拥有人生第一套房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她合理规划,把自己和沈子清的工资一部分存起来,等以后商品房多起来,她买买买,是不是可以也做个小房东?
只是想,她都忍不住笑了。
托腮看着公交车外明媚的阳光,忍不住感叹生活真美好。
坐在她旁边的沈子清看到她笑的有些邪魅,好奇了,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奈何车子是在向前行驶中的,他并没看到什么会惹人发笑的。
他问:“笑什么?”
包惜惜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沈斌和钱琳,压低声音告诉他自己刚才所想。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她还是被后世万恶的炒房带偏了。
为了表示自己思想还是端正的,包惜惜又小声表态,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
她还是要踏踏实实工作,绝不要钻这种不道德的金手指空子。
以前她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幸福也是守恒定律,爱情带给你少一些,必然会在其他地方补回。她希望自己的幸福更多是来源于爱,而非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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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淡中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要到两人举行婚礼的日子。
这段时间,两边的长辈都在为两人的婚忙前忙后,两位当事人基本没怎么操心,可以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通过这事包惜惜深刻感受到有疼爱自己的家人有多幸福,连婚礼这种让多少夫妻临阵翻脸的事,他们都可以不用怎么管。那感觉有点像家人们都把一切准备好了,到了那天穿的漂漂亮亮出现就行。
天下应该没有比他们更幸福的新人了,感谢两边的家人们。
这夜,沈斌出差不在家,钱琳在医院值班。
两个年轻人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聊起快到举行婚礼了,会不会紧张这个话题。
包惜惜坦然不会,因为婚礼定在当地一家数得上名号的酒店,她觉得自己那天应该会更关心有什么好吃的。
听到这答案,沈子清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看来紧张的只有他一个人了,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事两人的婚礼,这两天他都没睡好,经常在半夜莫名其妙醒来,床上一趟就是半宿。
明明两人领了结婚证就已是夫妻,为什么想到婚礼还是会心怦怦跳,紧张的不行呢?
沈子清似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她。
包惜惜忽然两眼一亮,凑近他说:“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领了结婚证,还没夫妻之实啊。”‘因为’两个字她拖的特别长,故意卖关子似的。
这话出来,如她所料,沈子清脸红了。
包惜惜暗笑,更脸红的还在后头呢。
她身子不自觉朝沈子清又倾了许多,一字一字温柔说出:“要不,我们先把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做了?我相信变得更亲密后,婚礼那天你肯定不会紧张。”
沈子清的脸因为这话变得滚烫,他心道,这是什么歪理,他紧张的是两人的婚礼,担心到时候会有做不好的地方,跟两人有没有夫妻之事有什么关系。
“简直胡说八道。”沈子清推开她倒向自己的身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噜咕噜喝光。
他看过一本书,说人在比较焦虑紧张的时候适当的饮用水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应该是假的,他喝了满满一杯,心却还越跳越快,跟要跃出胸腔似的。
魂不守舍走回沙发坐下,包惜惜立刻跟无骨似的往他背靠了过来。
“真的不认真考虑下我的建议吗?”
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他能清楚感觉倒她说话时呵出的气,温热夹带着麻意思,瞬间在他整个背部散开。
沈子清嘴张了张,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
他又想喝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告明天圆房,21点准时更,应该不会被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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