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川眯眼,指尖狠狠碾过柔软的唇瓣,微凉的手指掰开她的嘴,笑问:“你说什么?”
她杏眼圆睁,满腔的怒火在男人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脖子上的动脉时,瞬间息了大半。
闭上眼咬牙切齿道:“没什么!!!”
她妥协了,这人身为皇子,竟然偷偷修习巫蛊之术,能不知不觉中杀人与无形。
他这才放开了手,将人埋进怀里,贪恋地吸取着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气。
耳鬓厮磨让两人看起来十分恩爱,像是这世间最平凡不过的夫妻,可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阴暗。
顾之川抚摸着女孩泛红的肌肤,看着她像条鱼儿在水里吐着泡泡,他眼尾泛红像是吸饱了精气的狐狸精。
一场荒唐后,齐可染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她被男人裹在怀里,眼皮耷拉着似乎很快就要累得睡过去。
顾之川精神极好,突发奇想的在她耳边道:“我带你去见见我母妃吧,现在还早。”
齐可染想骂人,但想起男人的脾气,她忍了忍没什么力气道:“可是我好累,我想睡觉。”
她撒娇般的用脸蹭了蹭他的颈窝,娇滴滴道:“臣妾腿软。”
谁知顾之川笑得坏极了,咬着她的耳垂道:“没事我抱你去。”
齐可染:“。。。。。。”
她还想挣扎,脑子却有点不够用,顾之川直接将人放在床榻上亲手替她穿戴好了衣服,拿过一件狐裘大氅,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很想说我不去,但男人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径直往外走去。
宫女跟在他们身侧急急忙忙要跟着一起,顾之川眼神一冷,呵斥道:“怎么?本王连带王妃出去走走也不成吗?”
宫女太监们这才战战兢兢不敢跟着,任由两人朝着冷宫而去。
门外的太监很快去禀报了皇帝,皇帝拿着奏折的手委顿,像是唤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感叹道:“川儿当年还小的时候,最爱在他母妃哪里上蹿下跳,小小年纪调皮得很。”
他神色哀伤,道:“朕也许久没有去看望他母妃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去看看了。”
齐可染被抱着一路上差点睡着了,等到了目的地,她茫然地睁开眼看见荒废的红漆宫墙门上,挂着个模糊不清的字:莲华宫。
门口的守门的太监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显然快要睡着的模样,顾之川冷着脸咳嗽了一声,那两个太监却一动未动。
他终是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太监的屁股,守门的太监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擦了擦险些流出来的口水,没好气道:“那个该死的绕老子清梦。”
顾之川脸色冷了,将怀里的人放在地上,牵起她柔软的小手,冷冰冰道:“开门。”
太监一瞧两人这穿着打扮,很快认出来了顾之川,扑通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给磕破。
“奴才该死,求楚王殿下责罚。”
顾之川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脚将人踢开怒吼道:“开门不要本王说第二遍。”
那太监才颤颤巍巍的开门,心里直犯嘀咕,大半夜的真是倒霉。
顾之川牵着齐可染的手,进了莲华宫,里面与挂满红灯笼的皇宫仿佛格格不入,冷清非常。
路边甚至连烛火也没有几盏,不远处还算干净的石桌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桌上放着简丰盛的菜,然而女人却坐在那儿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
她声音沙哑地问一旁提着灯笼的宫女,“皇上还没来吗?”
宫女险些红了眼眶,哽咽道:“娘娘您快吃些东西,皇上他他很快就会来看你了。”
女人空茫的眼睛里,忽地落下泪来,瘦骨如柴的手别了别耳边枯黄的发,“川儿也没来吗?”
“娘娘他们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川儿不要母妃了吗?皇上也厌弃臣妾了吗?”女人眼泪簌簌而落,猛地站起身手臂不小心吧石桌上的饭菜带倒,汤汤水水全部撒在了她月白色的裙摆上。
宫女叫了一声,感觉扶住了快要往下跌去的女人,惊慌道:“娘娘您小心些,别磕到了脑袋。”
齐可染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犯嘀咕,这就是男主这么阴险的根源吗?
她感觉到男人越发用力的手,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用力想要把自己快要被捏碎的手,抽出来。
结果反到把僵硬站着许久未动的人唤醒了,他拉着齐可染的手,快步走到女人身前,声音哽咽道:“母妃儿臣来看你了。”
他琥珀色的眼里蓄满了泪,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恐慌,“母妃快看这是我的王妃,我特地带她来见见您。”
女人像是找到了什么珍惜的东西,激动的几乎扑过来一般,抓住了顾之川的胳膊,用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摩挲描摹着顾之川的眉眼。
嘴里念念叨叨:“我的川儿,我的川儿。”
顾之川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掉了下来,低低唤道:“母妃。”
女人刚抚摸上他的脸的手一顿,突然脸色大变,一巴掌拍在顾之川的脸上,愤怒道:”你不是我的川儿。”
顾之川准备去扶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无措,甚至回头看了齐可染一眼,像是寻求帮助的幼童。
女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抓起石桌上的盘子,一股脑的往顾之川的身上砸。
发了疯似的道:“你不是我的川儿,我的川儿早就死了。”
提着宫灯的宫女急得不行,愤怒地瞪着顾之川吼道:“王爷求求您别再刺激娘娘了!!”
顾之川任由瓷片擦过他的脸,划出一道道细细的红痕,鲜血很快冒了出来。
他的脸色渐渐归为平静,转身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抓起齐可染的手,淡淡道:“我们走吧。”
两人沉默地走出了宫门,顾之川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一切,眼底前所未有的悲伤。
他像是失去的所有力气一般抱住了齐可染,将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压在了她身上,眼泪冰冰凉凉的顺着齐可染的颈窝,滑进她的领口。
齐可染僵硬了片刻,忍着快被压断气的感觉,伸手拍了拍顾之川脑袋。
心里暗骂道:“活该。”谁叫你这么狗,看这就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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