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人员大清洗,千山栈被人军队连夜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生擒的生擒,若有反抗的全部击杀。

    都尉没死,赤红着眼睛分派了所有任务,直到上面派人下来的前一夜,自尽了。

    燕喜最关注的贾春一伙人,除了贾春都被诛杀或是活捉了。

    “贾春还没有消息吗?”燕喜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拽着齐三娘问道。

    “听兄长说,已经封城了,现在还在挨家挨户搜,这边还有密林,有些难度。”齐三娘气愤答道。

    燕喜偷偷看了眼秦昭,贾春是知晓秦昭身份的,贾春跑了,对秦昭便是致命打击,他在这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若是他的线索被贾春传回西川,那秦昭的局面将会异常艰辛。

    燕喜知道贾春跑了他最心烦,只是不知道为何,秦昭自救起自己开始,对自己可比之前冷硬多了。

    这点燕喜实在不明白,难道贾春还是因为她才没被秦昭追到的?

    燕喜只知道自己出来这一圈,仍然稳坐“仇人薄”榜首,贾春失踪显然也被秦昭记到自己身上了。

    齐三娘喝了一口热茶,一脸愤愤不平,“听军营里的兄弟说的,靳老板死相才惨呢,这陈兴也不是东西,还将我兄长派出去,不然你若是你上来碰上他,就都解决了。”

    燕喜内心胶着,不过对于齐三娘的话,她不由又想起那个矛盾的男人,分析道,“一方面是怕他捣乱,还有一方面,陈兴把他认可的人支走了,他对卫国到底是爱是恨,真是奇怪。”

    燕喜说完,也喝了一口热茶,瞥了眼不远处的秦昭,她提心吊胆一晚上,如今悬着的心反而提的更高了。

    几人一夜未睡,被驻军就近送到了成玉县城的栈,燕喜看着,大家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但劫后余生,还在回味这一回的事情。

    对于靳老板,燕喜实在好奇,她大着胆子向秦昭打探,“我昨晚趴在后院房顶,你到底说了什么,贾春怎得忽然打了你?”

    秦昭看都不看燕喜,也不答话,还是程清俊轻声复述了秦昭告诉靳老板贾春杀害了她儿子的话,然后说道,“想来贾春一直利用靳老板的儿子让她做事,靳老板不知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她的孩子死了?”燕喜立即疑惑问道,“咱们怎么知道的?”

    “这…”程清俊一时也拿不准,看向秦昭,她问完话,又偷偷眨巴着眼睛看秦昭。

    这人阴沉着脸就是不理她,二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那晚刚见面。

    不过这一回,不知是不是程清俊也有了疑问,秦昭终于回应了。

    “以贾春的手段,人未必死了,我说人死了,是因为她需要刺激,这么多年她定然怀疑过贾春的身份,也怀疑过孩子是否还在,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

    秦昭的声音没有起伏,余光瞥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脸,顿了顿,颇有些不耐烦说道,“她和她儿子本就是死局,从被贾春盯上的那一刻便没有活路了。”

    “何其残忍。”程清俊摇摇头,“靳老板的一个栈都是西川细作,将她骗得团团转,为敌军做嫁衣。”

    说到靳老板,几人颇有些唏嘘,到底不过是个性格跋扈一些的女子,战争带走了她的夫君,阴谋利用了她此后余生,唯一牵挂的孩子丢到了敌国阵营。

    燕喜看着秦昭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心里被坠得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大佬没心,所有人对他不过是布阵棋子罢了。

    没过多久,学院得到几人的消息,特派了专门的马车接几人回去,他们这次也算是立了不小的功。

    回到学院,庚桑山长亲自在学院门口迎接几人,不远处来来回回的学生也在张望这里。

    庚桑山长夸赞的话说了不少,这也算是学院的大事迹了,不但他面上有光,整个安营郡也算是避过了一件祸事。

    唯有煞风景的刘瑞安在一旁无意说道,“几位一行真是跌宕起伏,不过规矩还是不能破,到时候上面的赏赐自是不会少,不过若是没有谢柬,当然优等还是没有的。”

    刘瑞安笃定几人拿不出谢柬,毕竟靳老板人都死在了军营里,哪里还会有谢柬这东西。

    “唔,谁说没有。”燕喜笑嘻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谢柬,专门拿到刘瑞安跟前。

    这一回,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齐三娘更是直接凑到刘瑞安跟前,见刘瑞安脸色铁青的看完了,一把夺过来细细看了起来,惊喜道,“燕喜你从哪里得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靳老板看咱们表现好,一早就给咱们备好了。”燕喜这么说着,便见到秦昭面色阴沉地看向燕喜的脖子,他定以为自己不知何时背着他又去找靳老板买了谢柬。

    齐三娘和程清俊已经就他们拿到的谢柬,和刘瑞安商讨本次历练获得的最大好处。

    而她则急忙将秦昭拉到一边,说道,“五颗,一颗不少,我没有再多给。”

    燕喜这一说,秦昭似乎更生气了,危险的声音响起,“我倒忘了,你还有五颗,我看你也并不珍惜,我这颗倒不用给你了。”

    秦昭说罢将手摊开,掌心放着的正是之前燕喜为了几人减轻负担交给靳老板的。

    燕喜当然不介意珠子,却怕秦昭认为自己态度不端,燕喜当即道歉,但秦昭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看着沉着脸的秦昭,燕喜有一个更加担心的问题。

    秦昭知道靳老板的儿子生死未卜,他早不说晚不说,便要等到贾老板跟着她来到军营,她才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都被骗了。

    燕喜不敢想,这是不是秦昭成心让她绝望惨死,原因呢?难道是因为靳老板拿了燕喜的珠子?

    这理由虽有些荒唐,但在秦昭身上却没有什么不可能,燕喜也意识到秦昭的冷酷无情从没有变。

    可若说秦昭无心无德,他却分明对程清俊不一样,燕喜的心忽上忽下,她忽而想到,倘若想让秦昭变得有些不同,或许可以从程清俊身上下功夫。

    如果秦昭和程清俊二人真心相爱,那么她或许可以助他二人一臂之力,原书中也是因为世俗之见,他们并未在一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这一回若是燕喜能够促成他二人在一起,使得秦昭心里有了牵绊,他做事也许就不会这么不留余地,以后对所有人,尤其对燕喜这个从中牵线搭桥的人网开一面。

    秦昭敏锐感觉到燕喜走神,转头便走。

    燕喜急忙将人拉住,不明所以道,“你怎么走了,你生气了?因为珠子生气?我以后珠子给谁都听你的可好?”

    “你还想给谁?”秦昭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时候,齐三娘很快为四人争取到了上等成绩,想转头找燕喜说话,却发现燕喜一脸急切,顾不上旁的,拉着秦昭去到一旁解释,“谁也不给,我保证,啊不,除了你,我谁都不给。”

    燕喜这话一说,秦昭竟离奇地将手里那一颗丢给了燕喜,蹙起的眉头平缓了下来,冷哼着说道,“我可不稀罕,你自己管好。”

    端详着秦昭的表情,燕喜小心接过珠子,悬着的心才将将落地,便听到秦昭又问道,“谢柬哪里来的?”

    这回燕喜急忙老实交代,“不是靳老板给的,我自己就可以给咱们写。”

    燕喜小声说道,“这个是咱们在成玉县栈休息的时候,我让春禾去办的,靳老板的栈没了主人,我便买了过来,以后千山栈是咱们的了。”

    “谁和你是咱们。”秦昭话语缓和了,仍是有些别扭。

    燕喜却一脸的喜庆,“你和我呀,我又不懂这些,你就帮帮我吧,你来经营,以后能分我点小钱就行了,没有也不要紧,咱们之间是我错得多,我多做些是应当的。”

    她是真心开心,买下这家栈是她灵机一动想到的。

    一方面可以顺利得到谢柬,再有就是她知道秦昭需要这样四通八达的栈。

    西川用这个来搜集卫国情报,反之,秦昭也可以用这个搜集西川情报。

    再说贾春下落不明,秦昭势必要将他尽快将他找到的。

    拿原身的钱,保自己的命,燕喜这钱花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何况,凭秦昭的本事,燕喜未必不能回本,再没有和反派大佬一起做生意更有保障的买卖了。

    不过千山栈地理位置特殊,加之有了靳老板的教训,并不是所有人想买就买,但是燕家却是一块金字招牌。

    秦昭这一回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燕喜的做法,燕喜一想到未来秦昭因为这个酒馆,二人打交道的机会岂不是更多了,这让她怎能不开心。

    就在几人在长廊分开时,燕喜回头又看了一眼秦昭和程清俊。

    只见程清俊跟在秦昭身后半步,亦步亦趋跟在秦昭身后,期间不知程清俊说了一句什么,秦昭轻轻回头,神情柔和。

    人就是这样,当你认定一件事的时候,怎么看,世间所有线索都只是证明了事情就是这样。

    燕喜越发肯定心中想法,只是不知二人到底处于什么阶段,明日还要从程清俊那里探探口风,好知道自己应该从哪一步开始着手。

    在情感方面上,燕喜虽卧床多年,没有实际经验,不过她理论丰富,储备了极多这方面的知识,燕喜坚信在她的撮合下,不出三个月,便会让二人关系有一个质的飞跃。

    未来努力方向已定,雄心壮志的燕喜拉着齐三娘回了女生院舍。

    二人身后的秦昭不知何时停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燕喜和人相牵的手,漫不经心的眼眸里映出让人胆寒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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