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不那么早。”

    她不知我无厘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

    “我不那么早动你,你现在刚刚长成,受不住。”或许等她十六岁差不多些,我再要她,我不想她往后一身病。

    她朝我凶狠龇牙,等着杏眸:“你可要说话算话!”

    没事,不就是做和尚吗?

    她肯对我负责,素着就素着吧。

    “那你可以疼惜疼惜我,我这样憋着很难受。”我一秒小狗眼,可怜巴巴地垂眸看向她。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虽然思想跟不上我的高度,但还是很贴心地配合我。

    “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学着她的语气回敬一句。

    她眨巴眨巴杏眼,弱弱问道:“那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呀?”

    “哪样?”我睨了她一眼。

    她不太好意思,眼睛向别处瞟去。

    “哪样啊?”我提了提她的细腰,她以为我又要对她做什么,惊慌地按住我的手,涨红了脸,小声嗫嚅:“偷、偷情。”

    这词虽然听得我心潮澎湃,但心里还有点不爽,怎么能叫偷情呢?

    我明明是她正经的丈夫,唯一的男人。

    好吧,虽然是从前。

    日,偷情就偷情吧,老子认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汉语不好,你解释一下。”我也想知道她是用什么清奇思路,把我们纯洁的感情冠上这么个恶名。

    “我们那里,在一起是要三书六礼的,世家更繁琐,成、成亲前也不能见面,也不能这样……”她嘴巴一嘟,羞于开口。

    “哪样?”我故意捉弄她,非要她说出来。

    她耳朵又红了,“你不能离我这么近,也不可触碰我,也不能见面。”

    马鞍就这么大地方,我们两个如今的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我笑笑:“原来你是要和我成亲。”

    “没有!”她立马否认。

    “那这算什么?”我阴森森地扬了声调,“嗯?”

    “我们这样不正经,所以才叫偷情!”她终于自圆其说,向我解释明白了这段关系。

    “啧!”我给她气得牙根痒痒,“那你这算负得那种鸟责任?你不会想赖账吧?”

    见我语气狰狞,她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哎,你知道公主吗?我和公主身份就差了一丁点,所以、所以……”

    “说!”我语气染上薄怒,想听听她对我到底什么个交代。

    “……我也可以养面首。”她弱弱宣布答案,怕我揍她,特意往前挪了挪,与我拉开距离。

    我一时表情龟裂,脑袋空白,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面首的意思,但镇定下来,复又确认了一遍,这词语真的就那一种意思。

    “沈元蘅,你把我当鸭子?”我从牙缝里逼出她的最后机会,她要是敢应“是”,老子就不管她年纪小不小了,直接操。

    “不是,我只是没法对应你的身份,打个比方。”她觉察到身后的凛冽气场,又往前挪了挪。

    我把人捞回来,勒着她的腰同她讲理:“不必拘泥那些世俗名份,老子要什么会自己去拿,你瞎操心什么?”

    “可是我终究要回长安的,我也不知道可以弥补你多久,我们这样吊着……不好。”她略带怜惜地低着头,语气里满是失落,“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睡着的。”

    她是真有想过对我负责的事,所以才莫名其妙,给我们的关系加了“偷情”的爱称。

    眼前是丰茂的水草,牛羊成群,碧色无尽,天高云淡。

    我把她抱下马,小姑娘终于双脚着地,活动着筋骨。

    她才到我胸膛,想说些悄悄话都费劲。

    我勾住她膝弯,单手托抱住她,她焦糖色的清眸映着碧色牧场,一时潋滟非凡。

    “沈元蘅,你看看我。”我凝视着她的眸子,阳光之下,花瓣一般的虹膜清晰可见,如同绽放的鸢尾。

    阳光所到之处,她焦糖色的眸子映出细碎的琥珀光泽,睫下阴影温柔神秘,容貌美得如同得了神明眷顾。

    其实我长得也不错,她曾经夸过我,说我会艳压大宛,给我戴上苍鹰抹额时,也是欣赏了好一会儿。

    她安安静静地注视我,目光纯粹,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可我要的不是纯粹,我要她为我情动。

    目光相撞,她微微一怔,碧色眼眸中流转的细碎光芒,和异域的风花雪月渐渐迷住她的眼睛。

    小爪子摸摸我的眼下,不由赞叹:“真好看,像宝石一样。”

    “喜欢么?”我让她摸,扶着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刚蹭到,她就躲开了,“不行,会有小宝宝。”

    “不会,你什么时候想有了才会有。”我继续胡说八道。

    她也听出这是在骗她,我一凑上去她就躲开,“你骗人,很多人想疯了都没有!”

    我好恨呐,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哄道:“真的不会,想有小孩子,得一边亲亲一边睡觉才行。”

    这听上去还有点可信,“我,我之前去过楼兰,当地人崇拜男人的一种东西,有了那个才能繁衍,我觉得……”

    “嗯?”我好整以暇。

    “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呀?你有那个吗?我好像……”

    她后面说什么我已经没仔细听听了,脑袋里嗡嗡回响这那句“你有那个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心里恨得痒痒,颠了颠这个混蛋,“老子要不要给你掏出来看看?你妈的,什么你都敢问……”咬上她的唇瓣,在齿间辗转。

    “表——哥——”一声悠长的呼唤从草原那边传来,依丹和芩川追上来了。

    舌头还没钻过去,就被她咬了一口。

    她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脖子,“你快放我下来。”

    人前她羞怯,我只得放开她。

    不急,我不急。

    虽然心里这样说,但我还是用吃人的眼神看向芩川。

    芩川眼角抽了抽,“少主,那个……”

    我扬鞭一抽他的坐骑,芩川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牧民们接待了我们,给我们的水囊里续满清水,端出马奶糕给两位小姐品尝。

    依丹带着阿蘅在羊堆里跑着,在抓一只小羊羔。

    芩川追在依丹身后,关切地提醒:“公主,跑慢些,小心地上的羊驼屎……”

    我与牧民们算得上熟络,每次路过都会被抓来草原治病,这次也一样。

    还好住户零散,一共也没几位,很快就搞定了,但这次,事情突然棘手起来。

    阿泰叔患上了咳血症,急匆匆从几里地外策马过来寻医,恰巧遇上我。

    是急症,大口大口地吐血,我有点担心,他老人家会不会吐着吐着,就把人给吐没了?

    搭上脉,血本□□,不宜动,而动则为病。

    这病我倒是会治,可拿到草药,得去趟城镇集市,往返快要两个时辰。

    倒是有个偏方,但有点难以启齿。

    沈元蘅在一旁看的触目惊心,拉拉我衣袖:“我看他是阴虚火旺,吐得血红艳艳,我在且末见过巫医治这种病。”

    依丹凑过来,语气急切:“怎么治呀?快救人呐!”

    我垂眸看向小姑娘,她扯了扯唇角,对依丹说:“童子尿。”

    依丹和芩川缓缓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缓缓得那样不经意。

    我脸色一黑。

    我是童子的事他们怎么都知道?

    离谱!

    沈元蘅见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我。

    我脸色更黑,拉挎着,冷冷睇着她。

    她愣了愣,惊喜一笑:“君少主原来还是童子吗?”又猝然想起我已经被她睡过了,笑意僵在脸上,头顶仿佛一排乌鸦飞过,当场石化,“可是,我、他已经、已经……”

    现在救人要紧,我想到的偏方也是童子尿。

    心里愤愤不平,一把子把三人轰出去,怒骂:“你是大夫还是我是?走开,别打扰我治病救人!”

    君京辞!

    你个不着调的!

    老大不小不睡女人!就会自己玩自己!

    妈的!这下玩出名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童子!

    日了狗都没这狗!

    我咬牙切齿地弄偏方,压着憋屈和怒火把人医治了,根本不想走出这房间,也不想见他们仨。

    丢人!

    面子里子全都掉干净了!

    我给舅父传信,跟他说我带着依丹和平阳侯府小姐游玩几天,晚些再回。

    为了安抚他老人家的情绪,还附上了王护铁骑的兵器拆解图。

    终于抽身而出,那三人已经帮忙挤起羊奶。

    我原地绕了几圈,默念几声:不尴尬,不尴尬。

    终于鼓起勇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过去。

    我拉过沈元蘅,“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说完把人往马上一丢,瞬间消失在这对眼前,去过二人世界了。

    “什么呀?”她拿出手帕擦擦手,身上满是青草的清爽气息。

    “红蓝花,这里的特产。”

    “哇!”她扭头朝我一笑,“做胭脂的是不是?我每次来西域都带好些胭脂回去,我的小姐妹们可喜欢啦。”

    “对呀,”我压下她飞扬的碎发,“敏奶奶最会做胭脂,我们待会去找她。”

    我们二人回来时,抱着满怀的红蓝花。

    依丹也凑过来,帮忙接过她怀里的红花,惊奇地问:“这是什么花?真好看!”

    芩川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此花名红蓝,研磨成粉,加以珍珠粉和稠花汁,可做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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