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郁婳僵硬地站在原地, “那我今晚睡在哪?”
薄凛看了一眼他还滴着水的发丝,眼眸渐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今晚守夜, 你先睡吧。”
郁婳“哦”了一声, 往床上走去,就被薄凛忽然大力地拽住了手腕。薄凛的手滚烫, 深邃的充满西方异域风格的五官看着勾人, 他哑着嗓子说:“你头发还没吹。”
郁婳被薄凛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做什么。
薄凛冷不丁地凑近, 英俊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头发吹干了再睡, 要不要我帮你?”
郁婳自然是拒绝了。但薄凛还是在他打卡吹风机的时候帮忙了一下,幸亏队内有雷系异能者,否则连吹干头发都难。
薄凛躺在床上,一条长腿微微弯曲着, 他的睫毛微微往上抬, 浅灰色的眼珠在灯光下有一种近乎琉璃珠般的光泽感。
郁婳刚躺到床上, 薄凛就微微皱了皱眉, 口中说出了一个浪荡的句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郁婳表情寡淡, 没搭理薄凛。
薄凛刚要说话, 忽然听见房车外有声响传来:“头儿, 这有变异植物!”
薄凛没有慌张,回头吩咐了一句郁婳说, “你待在车里别动。”
郁婳点点头,他这个身体没有任何异能,还自幼患有心脏病, 为了不给薄凛添麻烦他是不会乱出去的。
薄凛给郁婳递来一把枪, 给他防身用, 接着就披着一件衣服出去了。
薄凛一出去,房车外的动静明显就少了很多。藤蔓的延伸声窸窸窣窣的,听的人头皮发麻
郁婳听见徐胖子传来的一声清晰的骂声:“草,这不是三叶九叶吗?”
三叶九叶,就是人们熟知的淫羊藿,平常的的淫羊藿不过是20-60厘米高,还没有一个小孩子高,根茎短。
而此时房车外的淫羊藿高大一两米,也不知是从哪里露出来的,藤蔓一直往房车处延伸。
“草,这玩意有问题。别闻!”
在房车内的郁婳远比其他人还要先发现这个问题,早早地就捂住了口鼻,但他没想到的是,有一根藤蔓悄悄地打开了车窗,偷偷伸了进来。
郁婳察觉敏锐,左手捂住口鼻的同时,右手迅速地对着枝蔓打了几枪。
枝蔓被郁婳射中了几颗子弹,一下子往回腿了一下。
薄凛扫了一眼房车,才发现有一根藤蔓趁着他走神的时候偷偷伸了进去。薄凛下一秒就冲进了房车。
他一走进,发现郁婳安稳地站在原地。
地上多了几段被枪打断了的藤蔓,薄凛挑了下眉毛,“你出国的时候还学了枪法?”
郁婳放下捂住口鼻的手,说:“随便练的。”
“挺准的。”
薄凛这话刚说完,就轻轻皱了皱眉,“这味道……”
没想到变异了的淫羊藿能力更甚,明明只是留下了一小段枝蔓,竟然还带着一种功效极强的春/药味。
郁婳的身子僵住,比起薄凛,他这单薄的身子反应的要快多了。
郁婳的身子几乎是一瞬间就软了下来,而薄凛盯着郁婳这个模样,本来不严重的反应顿时严重了起来。
房车外传来徐胖子扯着嗓子的声音,看样子像是收拾完变异的淫羊藿了,说:“老大,我们这已经清理完了。你们那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徐胖子只不过随口一问,毕竟薄凛哪里需要他们来帮忙?
薄凛的声音有点僵硬地从房车里传出来,虽然还是冷静低沉的声音,但是徐胖子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不需要。”
方俜把手一合,手上的火苗瞬间就熄灭了,美艳的脸上勾出一抹笑,好像想到了什么。
徐胖子还想说话,方俜就一把抓住了他,说:“行了,回去睡你的觉吧。队长那用不着你帮忙。”
方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房车,也跟着他们离开了。
房车上。
郁婳已经靠在车壁上了,车壁冰凉的温度通过衣料传到了皮肤上。
郁婳咬破了舌尖,冲进了浴室。
薄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直到郁婳冲进了浴室后才反应过来了似的。
浴室内的水声哗啦啦的,像是浇在了薄凛本就不平静的心中。
他浅灰色的眼睛好像看着更沉了,敲了敲门:“小少爷,要不要我帮你?”
郁婳在洗冰水澡,根本没心思去听薄凛说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薄凛是什么开的门,只是头晕目眩地看向门时,才发现薄凛已经站在浴室里面了。
他的表情看不太清晰,微微低着头,在黑暗处有种蓄势待发的错觉。
郁婳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薄凛,他好像喊出了口,又好像没有。昏昏沉沉之中,他都快分不清现实。
但郁婳浑身热的不行,甚至有一种呼吸困难,浑身无力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缠着他,但是他根本挣脱不开,但那事物好像是冰凉的,郁婳一贴上心中的躁意就消退了大半。
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可是郁婳没听清。
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宝贝儿……”
好像对方抓住了他,郁婳轻轻一动,想要挣扎却不敢用力。
他的身体告诉他,眼前的人是可以相信的。
薄凛嘴唇发干,嗓子也干的冒烟,他舔了舔唇。
薄凛帮完了郁婳,郁婳的神智也终于清醒了一下,他抬起眼,就看着眼前人像是要把他吞下的表情。
郁婳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在看见薄凛这个可怖的神情后本能地转开了脸。
“互帮互助。”薄凛在他耳边说,“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刚才我都帮你了……”
“小少爷,你总得帮我一下吧?”
薄凛从来没有见过郁婳这个模样,不仅被郁婳的神情迷的神魂颠倒七荤八素忘了头脑,还忍不住要贴上去。
嘴上还要以“好朋友”为名,一定要人家和他“互帮互助”才行。
郁婳被他磨的不行了,有点生气了,但是不小心低头看见什么,也觉得好像的确有点对不起薄凛。
薄凛扁了一下唇,有点委屈似的缠着郁婳:“帮帮我好不好?”
“我刚才都帮你了。”
郁婳顿了一下,才说:“我又没有让你帮我。”
“男生之间帮一下没什么的,我都可以帮你……”薄凛没说完,但是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
……
郁婳躺在床上,薄凛坐在一边给他轻轻揉着手腕。
薄凛亲昵地抓着郁婳的手腕,反复贴心地替他按着,郁婳差点就要这么被他按睡着了。
郁婳实在太累了。
薄凛还是个骗子,骗他说十分钟就够了,结果一直拖到现在才出来。
郁婳不仅手酸,人也累,身上这件衣服还是薄凛仅剩的最后一件浴袍。
其他浴袍都湿透了,冰凉的水当时把浴袍浇了个透。
薄凛琉璃似的眼眸没有平常的冷淡,看了一眼床边的白色浴袍。
郁婳方才生气的时候还把浴袍一把扔在了薄凛脸上,薄凛当时只是慢慢地把浴袍拉下了脸,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敢再放浪地和郁婳说什么香味,怕郁婳生气。
但是真的很想。薄凛的指尖陷入了白色浴袍中,漂亮精致的关节攥紧了浴袍。
郁婳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薄凛抿唇替郁婳拉了拉被子,“别生气了,嗯?快睡吧。”
郁婳根本不想说话,他还在生气。
第二天,郁婳睡醒的时候薄凛竟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等他了。
郁婳不做声,看着薄凛。
薄凛:“怎么了?”
“我的衣服呢?”
郁婳万万没有想到,他离开别墅的时候竟然连衣物都没带。
薄凛一副才发现这一点似的,褐色短发在阳光下有点金灿灿的漂亮,他指了指自己挂在床边的衣物:“要不你穿我的吧?”
“正好这件尺码偏小了一点,而且很适合你。”
郁婳盯着薄凛看,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他是故意的端倪。
最终,他还是换上了薄凛给的衣服。
郁婳换衣服都时候也没觉得自己应该背过身子,大家都是男人,他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但是薄凛的眼神似乎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脸上。郁婳有些怒了,一把抓起昨天的浴袍,再次扔到了薄凛头上。
薄凛的手掌覆上了浴袍,慢慢地把浴袍再次扯下来。
浴袍再次扯下来时,郁婳已经换好衣服了。
薄凛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说:“走吧,小少爷,今天我们还是继续坐越野车。”
郁婳先一步走在了他的前头,又先一步上了车。
一晚上过去了,他的手腕怎么还是有种怪异的酸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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