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乱糟糟的。
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啤酒罐堆在茶几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有一个还掉在了地上。
苏小小没留神，一脚踢在上面，咕噜噜滚了老远。
平时，子阳根本就不是这么邋遢的人，这次究竟怎么了？走到沙发边，忽然瞥见地上的手机，和一团沾满血迹的纱布。
心里一惊，跑到了卧室。
卧室里有些难闻，一股醉酒以后的酸臭味，地上也扔满了啤酒罐，床脚一副眼镜，镜片摔碎了，连眼镜腿都是歪的。
李子阳平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衬衣皱皱巴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手心的血迹干了，但还没有结痂，偶尔动动手指，血就冒出来一些。
多少年的朋友了，苏小小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条腿跪在床上，拍拍他的脸，
“子阳，醒醒。”
“谁……别……别碰我。”
李子阳嘟囔一声，挥手打开苏小小，一条腿一掀，就想翻个身，还没翻过去，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下了床，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
可胃里早空得不行，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苏小小蹲下/身，帮他拍拍背，皱着眉满脸担忧。
吐了一会儿，李子阳清醒了许多，背靠着马桶蹲坐在地上，瞥了眼青春洋溢的苏小小，慌忙低下头，掩盖住了眼里的痴迷，
“小小，你…来啦，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心情开玩笑，说明没事了，苏小小放下了心，站起身踢踢他的脚，“做你个大头梦！想不想吃东西？”
往回收了收脚，李子阳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想，我想吃荷包鸡蛋面。”
“等着”
苏小小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打量他几眼，满脸嫌弃，
“快洗个澡，换身衣服，臭死了。”
见他没什么事，走出卧室，带上了门。
看着满地狼藉，她卷起袖子，把啤酒罐，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沙发也乱，她本想收拾收拾两本杂志，发现下面盖着一本相册。
封面泛黄，有些老旧了，苏小小对它再熟悉不过，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张张毕业合影。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张都不缺。她和李子阳一个校花，一个学霸，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笑得灿烂。
往后面翻，是公司组织春游时的合影，多数是他们俩，有时候，会有秦思雅。
这些照片太珍贵，苏小小和秦思雅神经大条，谁都保存不了，想看的时候，只能来这里找。
她一边翻，一边感叹时光如流水。翻完了，真觉得自己老了。叹息一声，放好相册，走进了厨房。
荷包鸡蛋面很好做，开火烧上水，不过几分钟就做好了。苏小小掐了几个菠菜叶子放进去，淋上两滴香油，又香又清淡。
天色越来越阴，像是下起了小雨，窗户上溢出一片片湿痕。
苏小小把面盛在碗里，端起碗转过身，忽然看见李子阳，幽暗的光影里，笑容些诡异。
她吓了一跳，幸亏手还算听话，要不然非得把面给摔了。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走路没一点儿声音，属猫的！”
一边说，走到沙发边，把面碗放在了茶几上，
“吃吧，吃完了，说说怎么回事？”
李子阳手上裹了纱布，换了一身运动裤加t恤，看上去清爽又舒适。他推推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眉头一皱，捂住了胃。
看的出来，吃的很勉强，想必胃里还不舒服，苏小小坐在他身边，忍不住提醒，
“小心烫，不想吃就少吃点儿，喝口汤暖暖胃。”
李子阳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吃完面，还喝光了最后一口汤。仿佛碗里的食物比珍珠还珍贵，浪费一点都是可耻的。
放下碗，背靠着沙发缓了一会儿，
“咳，咳，昨天……对不起，我喝多了，才……”
外面下着雨，屋里有些凉，苏小小脱下鞋，抱着抱枕，窝进了沙发里，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顾横那种人，谁见了都得说他花心，可是他……”
“这么说，你和他不可能？”
李子阳惊喜，急忙看向苏小小，伸手想抓住什么，又收回来，推了推眼镜，指尖有些抖。
说起这个，就想起结婚的事，苏小小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想了半天，八字还没一撇，决定先不说了。工作的事，倒可以探讨一下，
“扬帆集团在召聘董事长秘书，你说我……”
“什么？你要跳槽去扬帆？”
李子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
去扬帆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去，苏小小不理解。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
李子阳叹了口气，依旧压不住怒火，
“苏小小，你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姓顾的想要什么，你真的不明白？有钱人的把戏，你真的不懂吗？还是说，你早就和他上过床了，根本就不在乎！”
连珠炮似的一通发问，听得苏小小有些懵。这些年她再苦再累，从来没想过出卖/身/体。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多年的朋友，会和陈露一样说出这种话。又气又伤心，扔掉抱枕，蹬上鞋就去拿包，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小小……”
李子阳声音里满是懊悔，握住苏小小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可是姓顾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他有的我都会有。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话说得动了情，早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苏小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当然感觉得到。
可是，她不爱李子阳，注定没办法回应。笑了笑，推开了他，
“好了，我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醉鬼一般见识。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小心找不到女朋友。下午还要陪我妈去透析，先走了。”
又是拒绝！李子阳心里怒气升腾，一把拽回她，捧起她的脸颊，吻了过去……
“你干什么，混蛋！”
苏小小狠狠推开他，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啪”的一声，加上一声炸雷，周围瞬间寂静。
酒劲儿还没有完全消散，李子阳脸很红，勾起的嘴角有些癫狂，摸着被打的脸，一步步走近她，
“苏小小，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一个扬帆集团吗！”
雨似乎下大了，“咚，咚”敲打着窗户，苏小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一步步后退，伸手抓起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慌慌张张的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思雅……”
“怎么了，小小，你在哪儿呢？”
“我在……”
话没说完，手机被李子阳夺过去，扔在了沙发上。
“喂，小小，说话，怎么了？别让我着急啊宝贝儿，喂，喂……”
退到了墙角，苏小小退无可退，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慌乱，
“子阳，你喝多了，我们好好谈谈。”
脚步顿住，李子阳有些晕，晃了晃头，又逼近一步，攥住她两只手腕，把她抵在了墙上，
“有什么好谈的？我把你当花骨朵似的捧了这么多年，自己都舍不得碰！为什么要便宜那个姓顾的？你告诉我，姓顾的功夫就那么好吗？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话没说完，忽然响起咚咚敲门声。他似乎没有听见，收回一只手，顺着她的曲线伸进了衣摆，
“要不要试试我……”
“混蛋！放开……”
感觉到他的碰触，苏小一阵恶心，挣扎几下，挣脱不了，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腿间。趁着他松手的工夫，一脚踹过去，抓起包包和手机就往到门边跑。
要害被踹，李子阳疼得跪在地上，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踉跄着站了起来，眼中有羞愧，更多的是不甘，
“小小，对不起，我……”
“算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敲门声越来越急，苏小小扔下一句，头都没回，走过去打开了门。
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啤酒罐堆在茶几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有一个还掉在了地上。
苏小小没留神，一脚踢在上面，咕噜噜滚了老远。
平时，子阳根本就不是这么邋遢的人，这次究竟怎么了？走到沙发边，忽然瞥见地上的手机，和一团沾满血迹的纱布。
心里一惊，跑到了卧室。
卧室里有些难闻，一股醉酒以后的酸臭味，地上也扔满了啤酒罐，床脚一副眼镜，镜片摔碎了，连眼镜腿都是歪的。
李子阳平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衬衣皱皱巴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手心的血迹干了，但还没有结痂，偶尔动动手指，血就冒出来一些。
多少年的朋友了，苏小小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条腿跪在床上，拍拍他的脸，
“子阳，醒醒。”
“谁……别……别碰我。”
李子阳嘟囔一声，挥手打开苏小小，一条腿一掀，就想翻个身，还没翻过去，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下了床，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
可胃里早空得不行，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苏小小蹲下/身，帮他拍拍背，皱着眉满脸担忧。
吐了一会儿，李子阳清醒了许多，背靠着马桶蹲坐在地上，瞥了眼青春洋溢的苏小小，慌忙低下头，掩盖住了眼里的痴迷，
“小小，你…来啦，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心情开玩笑，说明没事了，苏小小放下了心，站起身踢踢他的脚，“做你个大头梦！想不想吃东西？”
往回收了收脚，李子阳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想，我想吃荷包鸡蛋面。”
“等着”
苏小小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打量他几眼，满脸嫌弃，
“快洗个澡，换身衣服，臭死了。”
见他没什么事，走出卧室，带上了门。
看着满地狼藉，她卷起袖子，把啤酒罐，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沙发也乱，她本想收拾收拾两本杂志，发现下面盖着一本相册。
封面泛黄，有些老旧了，苏小小对它再熟悉不过，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张张毕业合影。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张都不缺。她和李子阳一个校花，一个学霸，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笑得灿烂。
往后面翻，是公司组织春游时的合影，多数是他们俩，有时候，会有秦思雅。
这些照片太珍贵，苏小小和秦思雅神经大条，谁都保存不了，想看的时候，只能来这里找。
她一边翻，一边感叹时光如流水。翻完了，真觉得自己老了。叹息一声，放好相册，走进了厨房。
荷包鸡蛋面很好做，开火烧上水，不过几分钟就做好了。苏小小掐了几个菠菜叶子放进去，淋上两滴香油，又香又清淡。
天色越来越阴，像是下起了小雨，窗户上溢出一片片湿痕。
苏小小把面盛在碗里，端起碗转过身，忽然看见李子阳，幽暗的光影里，笑容些诡异。
她吓了一跳，幸亏手还算听话，要不然非得把面给摔了。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走路没一点儿声音，属猫的！”
一边说，走到沙发边，把面碗放在了茶几上，
“吃吧，吃完了，说说怎么回事？”
李子阳手上裹了纱布，换了一身运动裤加t恤，看上去清爽又舒适。他推推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眉头一皱，捂住了胃。
看的出来，吃的很勉强，想必胃里还不舒服，苏小小坐在他身边，忍不住提醒，
“小心烫，不想吃就少吃点儿，喝口汤暖暖胃。”
李子阳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吃完面，还喝光了最后一口汤。仿佛碗里的食物比珍珠还珍贵，浪费一点都是可耻的。
放下碗，背靠着沙发缓了一会儿，
“咳，咳，昨天……对不起，我喝多了，才……”
外面下着雨，屋里有些凉，苏小小脱下鞋，抱着抱枕，窝进了沙发里，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顾横那种人，谁见了都得说他花心，可是他……”
“这么说，你和他不可能？”
李子阳惊喜，急忙看向苏小小，伸手想抓住什么，又收回来，推了推眼镜，指尖有些抖。
说起这个，就想起结婚的事，苏小小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想了半天，八字还没一撇，决定先不说了。工作的事，倒可以探讨一下，
“扬帆集团在召聘董事长秘书，你说我……”
“什么？你要跳槽去扬帆？”
李子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
去扬帆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去，苏小小不理解。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
李子阳叹了口气，依旧压不住怒火，
“苏小小，你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姓顾的想要什么，你真的不明白？有钱人的把戏，你真的不懂吗？还是说，你早就和他上过床了，根本就不在乎！”
连珠炮似的一通发问，听得苏小小有些懵。这些年她再苦再累，从来没想过出卖/身/体。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多年的朋友，会和陈露一样说出这种话。又气又伤心，扔掉抱枕，蹬上鞋就去拿包，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小小……”
李子阳声音里满是懊悔，握住苏小小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可是姓顾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他有的我都会有。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话说得动了情，早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苏小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当然感觉得到。
可是，她不爱李子阳，注定没办法回应。笑了笑，推开了他，
“好了，我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醉鬼一般见识。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小心找不到女朋友。下午还要陪我妈去透析，先走了。”
又是拒绝！李子阳心里怒气升腾，一把拽回她，捧起她的脸颊，吻了过去……
“你干什么，混蛋！”
苏小小狠狠推开他，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啪”的一声，加上一声炸雷，周围瞬间寂静。
酒劲儿还没有完全消散，李子阳脸很红，勾起的嘴角有些癫狂，摸着被打的脸，一步步走近她，
“苏小小，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一个扬帆集团吗！”
雨似乎下大了，“咚，咚”敲打着窗户，苏小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一步步后退，伸手抓起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慌慌张张的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思雅……”
“怎么了，小小，你在哪儿呢？”
“我在……”
话没说完，手机被李子阳夺过去，扔在了沙发上。
“喂，小小，说话，怎么了？别让我着急啊宝贝儿，喂，喂……”
退到了墙角，苏小小退无可退，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慌乱，
“子阳，你喝多了，我们好好谈谈。”
脚步顿住，李子阳有些晕，晃了晃头，又逼近一步，攥住她两只手腕，把她抵在了墙上，
“有什么好谈的？我把你当花骨朵似的捧了这么多年，自己都舍不得碰！为什么要便宜那个姓顾的？你告诉我，姓顾的功夫就那么好吗？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话没说完，忽然响起咚咚敲门声。他似乎没有听见，收回一只手，顺着她的曲线伸进了衣摆，
“要不要试试我……”
“混蛋！放开……”
感觉到他的碰触，苏小一阵恶心，挣扎几下，挣脱不了，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腿间。趁着他松手的工夫，一脚踹过去，抓起包包和手机就往到门边跑。
要害被踹，李子阳疼得跪在地上，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踉跄着站了起来，眼中有羞愧，更多的是不甘，
“小小，对不起，我……”
“算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敲门声越来越急，苏小小扔下一句，头都没回，走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