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凌玄发妻江妙自幼体弱,又因太傅心疼妻子,是故二人只有一位女儿,便是凌府千金凌可儿。

    凌家夫妻和谐,对女儿更是十分宠爱。

    凌玄若非无奈,也不愿让女儿去接近太子。

    只是太子日后若真容不下他,可儿嫁太子为妻,日后至少能保住性命。

    他想着,反正自己外甥如今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女儿过去了便是当皇后的命。

    因着自己和妻子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凌玄觉得太子日后必会顾及夫妻情分。

    再说了,可儿今年也十六了,不小了。

    他几次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女儿都说自己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想要自己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凌玄头疼得很,她自己找的会是什么人啊?

    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可不愿意。

    自己养的好好的千金小姐,他不愿意放别人家里受苦,太傅提笔在宣纸上勾划,一边等着女儿过来。

    嫁给太子,亲上加亲,何况自己是太子亲舅舅,女儿嫁过去必定不会受苦。

    皇室最是不缺钱,凌玄想着,这番也能让自己那不知道想什么的外甥知道,他不会反。

    凌可儿穿着一身男装从外头回家,便被小厮告知她爹找她。

    她也没想着要换身衣服什么的,手中还拿着糖葫芦啃着就推门进了自己老爹的书房。

    见凌玄还在伏案工作,她坐到屋内放着的椅子上,翘着一条腿大大咧咧道:“爹,您这么忙还找我来干什么?”

    太傅放下笔,皱起眉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

    “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他道,指着凌可儿搁在椅子上的那条腿道:“快,快放下去。”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这样成何体统?”他皱着眉,无奈道:“你这样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凌可儿将腿放了下来,却对他的话很是不同意的反驳道:“哎,爹,你怎么老想着把我嫁出去啊?”

    “我在家陪着你们二老不好吗?”她啃了一口糖葫芦道:“再说了,我才十六岁。”

    “十六岁?”凌玄摸了把胡子,“别人十六岁孩子都好几个了,你看看你。”

    他看一眼将冰糖吃到嘴旁的女儿,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和你娘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凌可儿吐了吐舌头,“您老想着抱孙子做什么,好好爱护你来之不易的女儿不好吗?”

    凌玄看到她就发愁,这姑娘被他宠的太任性了些,天天就是女扮男装跑出去厮混。

    她这个样子……他看着她将冰糖随手擦在袖子上,心中很是焦虑,别人家的小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自家女儿,唉,这,这嫁到别人家可怎么办啊?

    要不是太傅府如今得势,她会被暨云城的人戳着脊梁骨骂死的。

    “爱护,还爱护?”凌玄揉了揉额角道,“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无法无天了天了你。”

    “今日又去男苑了?”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凌可儿挠了挠头,他怎么又知道了啊?

    “你知道啦……”

    “你这样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太傅语重心长道,“日后切莫再去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百姓和那些个公子们又不瞎,你穿个男装他们就看不出来了?”他无奈道,“现在也就是爹在朝中还有点面子在,不然你看那些公子哥们怎么说你。”

    凌可儿不服气,“他们自己不也是常去花楼吗?怎么好意思说我?”

    “你们能一样吗?”凌玄语气严厉道,“他们三妻四妾,你能吗?”

    “怎么不能,我也要……”

    “胡闹!”太傅打断道。

    “我怎么就胡闹了?”

    “等你能用自己的钱去男苑潇洒你再和爹犟。”太傅道,“你还在凌府一日,就要守凌府的规矩一日。”

    凌可儿气鼓鼓地抱着胸,转过头不看他。

    太傅低着头继续勾划,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对了,你没事多去东宫走走。”

    听见他说话,凌可儿转过头,语气不太好地问道:“我去那干什么?”

    “多和你表哥沟通沟通感情,我们是一家人……”

    “好啊。”凌可儿站起来,一副明白了的样子,“我算是明白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嫁给朱玉那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吧?”

    太傅用力放下笔,墨水弹起来几滴溅到了宣纸上,他语气嗔怒道:“你怎么这么说你表哥?”

    “我怎么说他了,我说错了吗?”凌可儿却不怕他,“他不仅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他还天天流连花楼呢,你怎么骂我不骂他?”

    “你……”凌玄指着这个女儿,手指颤抖。

    “我死都不会嫁给他的,我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他!”她道,“他床上有多少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脏啊?”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凌可儿语气激动,“你就不怕我得病吗?”

    “你,你……”太傅气的两颊肉都在抖,“他到底是你表哥!”

    “再说了,他这些天刚得到了圣上青睐,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放屁。”凌可儿打断道,“他能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会被几首诗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装出来的?”她理直气壮道,“反正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他……他还杀人。”

    “自古帝王哪有手上不沾血的?”太傅站起身来,撑着桌子道:“你再这么任性下去太傅府也保不住你,反正你每日得去见他,不然你就……”

    “我偏不去!”凌可儿转身就走,泪水在她眼睛里打转。

    “好啊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凌玄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威胁道:“你,你走了别回来,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去,哼!”

    等凌可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才跟泄气的公鸡一样颓丧下来,跌坐在太师椅上。

    她这个性子……太傅揉了揉额头,那个公子受的住啊?

    坐着缓了好一会,他才招来身边的侍卫问道:“小姐去哪了?”

    侍卫显然消息灵通,他颔首道:“太傅,小姐带着贴身丫鬟出门了,需要我们跟着把她带回来吗?”

    太傅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跟着她就行,保护好小姐。”

    “是,太傅。”侍卫退了下去。

    凌可儿怒气冲冲地回了屋,收拾了一袋子细软,嘴里念叨道:“死老头,我把你的钱都带走!”

    “哼,想把我卖给朱玉,做梦去吧!”她嘴里念叨着,拉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就往外走。

    她那表哥哪是个正常人啊?

    那就是个疯子,花魁都说表哥最爱磋磨人了,连春香楼的花魁都受不住,她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凌可儿委屈地想着,给母亲留了封信,说老头惹她生气了,她出门散心,过几天再回来。

    离暨云城最近的一座山名叫青月山,山下有一个名叫桃城的小镇,可以算是旅游胜地了,风景绝佳又离得近,凌可儿雇了辆马车就走了。

    她不担心自己在路上会出事,反正老头子手下的人会保护她的。

    而此刻正被凌可儿在心里扎小人的朱玉,他老老实实地窝在东宫呢。

    反正他自打在春香楼和书生辩论出了次风头,被上官青骂了一顿。

    叫他老老实实呆着,别惹人注目,如今三皇子和太傅的人哪个不盯着东宫?

    上官青被他愁的脑仁疼,太子这么弄,太傅还能相信他吗?

    这两人关系咋样她管不着,主要是担心自己的解药。

    离下一个月十五还有些时日,她最近通过外头的人联系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南疆医师,据说江湖上称他为——不老医圣。

    一听这名字,上官青就觉得这人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她联系上了这人,对方要求先看药,再说调配的事情。

    据说噬心蛊是极难解的蛊毒,不同的蛊毒解药也不同,配药剂量若是出了差错,轻则发疯,重则身亡。

    上官青好不容易联系上这人,于是撺掇着太子提前去找太傅要解药。

    也不知道太子和太傅是怎么说的,总之太傅最后是给了,就是太子出来之后有些忧心忡忡。

    阿青身中剧毒,需要解药,朱玉一心想着拿到解药。

    可是太傅问他,愿不愿意娶他家千金……

    朱玉瞧出来他的意思,似乎只有他说娶才能拿走解药。

    他纠结了半晌,还是撒了谎。

    反正阿青说会带他走的,要娶也是太子娶,不是他朱玉娶。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他心中还是担忧。

    阿青虽然说喜欢他,但他心中不知为何总有股隐隐的忧愁,他害怕最后她会抛下她。

    但他现在没得选,他只能选择相信她。

    太傅站在屋内,心中思绪复杂。

    太子不愿意娶妻,如今答应了他,至少说明这人对他还是信任的。

    只是为何找他要噬心蛊的解药?

    提前要是怕回头忘了?他是傻子吗?这么好糊弄?

    难不成是想自己配置解药,越过他控制魂骑营?

    太傅不相信他,是故给太子的解药是半成品,虽然也能使用,但使用者每逢月十五都会心疼难忍。

    若是他真想越过他控制魂骑营,那每月十五,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凌玄微微眯起眼,他花了许多年锻造的十八把兵器啊……

    他倒要看看,谁想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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