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此刻是既兴奋又期待,如果闻宴沉真把那幅画买回来了,那……嘿嘿嘿,夏金珠肯定要被气死。

    “你要我怎么求你?”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求自己的合法老公,不丢人。

    闻宴沉只懒懒的挑了下眉,柔软光线打在他英挺的鼻梁上,五官更显立体深邃。

    显然是要让她自己想。

    云乔的眼珠子转了转,不免又想起小时候向家里几个哥哥撒娇打诨的场景。

    她不太敢看闻宴沉的眼睛,光芒太过锐利,丝丝勾人,总会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忽的,她欺身向前,几乎是跪坐在了男人身上,双手软嗒嗒地圈住他脖子,埋首在颈间,柔嫩的脸颊蹭了蹭他冷硬的下颌,像只乖巧的猫儿。

    “求你了,闻哥哥。”

    后座的车窗降了一半,有呼啸的风灌进来,又急速掠过。

    她的声音又娇又嗲,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伴着细弱的风声,绵绵入耳。

    闻宴沉脊背微僵,眼底蕴着浓厚墨色。

    女孩儿娇小的身子缩在他怀中,清甜馨香缱绻迷人,像无数细小的钩子,勾着他全身的细胞为她跳动,为她疯狂。

    闻宴沉没说话,云乔以为他被自己恶心到了,所以又换了个语调,耐着性子说好话:“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最帅的男人,求求你……”

    话没说完,她却被他推开了。

    只见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衫,眼皮轻耷着,“画在家里。”

    “哦。”

    云乔应了声,见他还是那副清清冷冷坐怀不乱的模样,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闻宴沉真被她恶心到了?

    或者说,他对她这样的不感兴趣?

    隐隐的失落从心间划过,留下浅淡的痕迹。

    但一想起那幅画,云乔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甚至有点想唱歌。

    她侧眸看向正靠在椅背上小憩的闻宴沉,献宝似的说:“为表谢意,我决定唱首歌给你听。”

    见闻宴沉不说话,云乔便清了清嗓门儿,自顾自地唱起来。

    明明是很简单的旋律,从她嗓中出来,却变了好几个调。

    音符已然飞出了五线谱,无拘无束。

    如魔音入耳,江维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他通过后视镜悄悄地看了眼唱歌的总裁夫人。

    当事人唱得浑然忘我,手和脑袋跟着节律摇摆,深深陶醉其中。

    因为自信和享受,所以夫人的歌声也格外响亮。

    云乔对此毫无察觉,她正准备唱副歌部分,还没开口,就被闻宴沉捂住了嘴。

    男人抬手摁了摁酸胀的鼻梁,另一只手的掌心贴着她的唇瓣,窜进些许痒意。

    “乖,不唱了。”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云乔:?

    她拂开他的手,不乐意道:“可是我还没唱完。”

    “你不喜欢这首歌吗?那我可以给你唱别的,摇滚怎么样?”

    闻宴沉:“……”

    他没说话,只神色微凛,正经又严肃。

    云乔懂了,瞬间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了般,“哦~你是嫌我唱得难听?”

    “听过我唱歌的人可都说我是人间百灵鸟呢!”

    “是你不懂欣赏!”

    说着,她忿忿地抬手,“啪”的一声,手掌拍打在男人的大腿处的西裤上,冲他撒气。

    打完后,云乔当即就后悔了。

    对方可是闻宴沉啊,闻家的家主,不仅身份矜贵,而且颇受人尊敬。她这一打,不会被罚抄家训吧?

    听说上回沈涟漪足足抄写了几万字。

    害怕!

    云乔战战兢兢,指尖微蜷着,准备向后缩回,却突然被他握住了。

    闻宴沉的手宽厚有力,将她的手紧紧包裹。

    他嗓音暗哑,像是在哄人:“老实点,让我睡会儿,嗯?”

    男人的眼神里含了抹她看不懂的情|欲。

    街道上的璀璨灯火一晃而过,独留那股极艳的欲|色,令人心慌意乱。

    有点被他蛊到。

    云乔蓦然别过脸,看向窗外,压着狂乱的心跳,极低的应了声:“哦。”

    她想抽回手,闻宴沉却没让她如愿。

    他轻按了下她纤软的手指,像是警告,让她乖一点。

    云乔小脸一皱,牵就牵吧。

    她干脆靠在他旁边,腾出另一只手,安安静静刷微博,也不去打扰他了。

    ……

    回到南景别墅,云乔着急忙慌地跑进厅,露西娅和几个女佣,正小心翼翼地将几幅字画拿出来,揭去外面包裹的牛皮纸。

    几幅字画里,除了郑板桥的《水乡人家》外,还有一篇元代书画家赵孟的《洛神赋》。赵孟的书法堪称元代第一人,这篇《洛神赋》在十二年前的成交价就已经达到了八千万!

    闻宴沉这个惊喜给得太大了。

    云乔指着那几篇名贵字画,狐疑地问:“这些你都是从哪儿买到的?”

    这些个宝贝,如今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闻宴沉脱下西装外套,他解开衬衫袖口,不以为意:“父亲送给你的见面礼。”

    云乔:“……可是,这也太贵重了。”

    比姐姐和姐夫的礼物都贵重。

    没想到他们闻家人一个比一个大方。

    她不太敢收诶。

    闻宴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露西娅端来刚沏好的安溪铁观音,用青花瓷茶杯装盛,杯壁上绘着蓝色花纹,清新雅致。

    这个茶杯和之前云乔用的那个是一对儿,都是清代乾隆青花瓷,两只杯子加起来上千万。

    闻宴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很淡:“这是老爷子的心意,你如果不收,他会生气。”

    一想到闻老爷子生气时的模样,云乔赶紧接话:“我收我收,你记得帮我谢谢爸啊。”

    说到这些字画,云乔又想起最初那个问题,她快步走到闻宴沉身旁,“这幅《水乡人家》不是被夏金珠买走了吗?你是怎么从她那儿拿回来的?”

    云乔了解夏金珠的性子,她买到了画,必然是要公开炫耀一段时间才会消停。

    而且这幅画是她大张旗鼓去买的,买到后还发了朋友圈,画没捂热就转手,这样打脸的事她根本不会做。

    闻宴沉薄唇勾起极浅的幅度,嗓音低磁清冷:“我想要的东西,夏家又怎会不给。”

    云乔:!

    这话听着还真是狂妄。

    不过南城闻二爷确有这个本事,别人想要这幅画恐怕还要费些功夫,到了他这儿……

    估计夏叔叔和夏金珠就得双手奉上了。

    此时此刻,云乔才有点明白当初唐昭说的那些话。

    闻宴沉有手段有能耐,是整个南城最深不可测的大人物,而她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小孩儿心性……

    她和他的确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云乔虽然没心没肺,但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她和闻宴沉是有些差距,但如今结了婚,就是夫妻,就是同林鸟,不分高低贵贱。

    有这样一个万能的老公,她无疑是幸运的,所以她也没多大奢求。

    好好过日子,过不好就离。

    -

    看完画,云乔打了个呵欠,回房洗澡准备睡觉。

    闻宴沉接了个电话,回房的时候,就见云乔坐在化妆镜前,戴了个毛绒熊耳朵的发箍,挤压着瓶子里的液体,泵了几下,然后往脸上抹。

    他了解过,这好像是什么精华液,护肤的。

    她面前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都是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虽然已经很多了,但她好像觉得还不够。

    前几天又在港城买了一小箱。

    闻宴沉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正欲去外间,云乔的手机响了。

    她手上还有没抹玩的精华液,保持手抹脸的姿势,回头望向他:“闻宴沉,帮我接下电话,开免提。”

    小姑娘使唤起他来还挺顺手。

    闻宴沉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拿起她扔在床上的手机,点了接通。

    电话是唐昭打来的——

    “闻越那傻逼不是玩儿骰子输给你了吗?你走之后他就一直喝酒,不仅喝醉了,而且还打了人,把齐家大少的脑袋都打破了,流了好多血。”

    “他现在是烂醉如泥,谁也劝不走,就在星夜湾撒泼呢。他说愿赌服输,要把那些酒全喝光……”

    “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云乔:“好,我马上过来。”

    说完这话,她突然愣住了,机械般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自家老公。

    闻宴沉慵懒地倚着墙,他眉目清冷,冷白如玉的手上拿了本书,没说话。

    云乔心想:他是闻越的亲二叔,也是闻家掌权人。如今闻越这个样子,闻宴沉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归根结底,她也是有部分责任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的性子这么固执,非喝那么多,而且,是他非要和我赌的……”

    “算了,咱们还是先去找闻越吧。该我承担的责任我肯定承担,不让你为难。”

    说着,她取下头上的发箍,起身便要准备出门。

    闻宴沉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目光沉沉,“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闻越的事,我会处理。”

    忽而,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洁白娇嫩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似爱不释手般,轻捏了捏。

    男人嗓音磁沉:“不是还有乳液和眼霜没擦?”

    云乔:“……”

    救命,闻宴沉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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