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并不蠢。

    她一个转身,果断逃跑,丝毫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刚才她已经复盘了来龙去脉,虽然不清楚小杂种为什么不回家,偏偏要去牢里,但他肯定是见到了那个贱货的老奴仆。

    该死。

    小杂种八辈子不回来一趟,根本就没理由去牢房。

    有人想借刀杀人,有人想害我程家。

    是谁?

    到底是谁想陷害我!

    给我等着!

    等老爷把小杂种送回山庄,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

    敢阴我?

    我要把你剁成饺子馅,拿你喂狗。

    还有这个破庙里的破道士,你也逃不了。

    原来小贱人的东西,是藏在了这里。

    该死!

    一堆破衣烂衫,也有脸藏起来,你藏起来干什么?

    谁稀罕!

    大夫人心里到没有多惧怕赵亮卓,小杂种从小性子柔软,被自己教育的也极有孝心,对长辈几乎是言听计从。

    “二公子,你娘生前斋戒,之所以把东西放在庙里,是想祈福,求神仙保佑你一生!”

    老道士开口说道。

    秦近扬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刚才也奇怪,虽然衣服对赵亮卓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但论售价其实并不算太昂贵,大夫人不至于容不下,更没必要多此一举的藏在庙里。

    原来是想祈福。

    这娘亲好啊……想的周到。

    “多谢道长!”

    赵亮卓道了声谢。

    他依然跪在地上,眼里只有那堆衣服……砰……突然,拳头已经打碎地砖,赵亮卓表情平静,轻轻捡起一块碎石……

    转身,手臂甩碎石……

    嗖!

    破空声响起。

    眨眼间,碎石已经追上大夫人,快如闪电。

    秦近扬都愣了一下,这赵师兄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怕不是个道貌岸然的老阴哔。

    “……哎呀……啊……来人,快救我……”

    大夫人刚跑几步,膝盖猛地炸开一团血,直接被打出一个血窟窿。

    她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死死捂着左腿满地打滚,又是哭又是嚎,披头散发,宛如一个疯婆子。

    见状,程家雇佣的几个供奉急忙跑过去,开始检查大夫人伤情。

    很快,街道就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闲人。

    大夫人平日里嚣张跋扈,虽然狼狈,但余威犹在,闲杂人也不敢凑近,就只能围在远处指指点点。

    “快把我背回去,快快……快背我去见老爷……快……”

    大夫人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咬牙切齿,强忍疼痛,焦急催促。

    可惜。

    已经晚了。

    两个供奉刚把她搀扶起来,一个年轻人已经幽灵一样站在他正前方……

    身形消瘦单薄,却犹如一堵无形的城墙!

    赵亮卓面无表情,两颗眼珠子异常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周围的空气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刺骨。

    “卓儿……你听姨娘解释……都是误会!”

    “有人要对付赵家,所以故意离间咱们母子关系,你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

    “卓儿,你长年闭关苦修,心思太单纯,根本不懂人心险恶!唉……也怪姨娘和你爹没有尽责,没有教你行走江湖的经验……是姨娘的错!”

    “有什么误会,咱们回家,找你爹一起解释,听姨娘话,先回家!你大哥丧礼,镇长和山庄的少侠都等着咱们,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街道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大夫人毕竟掌管着整个赵家,也立刻回过神来,强忍着疼痛,连哄带骗的开始解释。

    “二公子冷静,她不是别人……是你姨娘啊!”

    一旁的供奉也急忙劝道。

    他就是抓赵亮卓和秦近扬的供奉首领。

    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亲手抓了二公子。

    原来他就是二公子,原来长这样,可惜自己不认识,闹了乌龙。

    以前也没听说过二公子有疯子病啊!

    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好端端去牢里干什么!

    “头……快让您妹妹过来,二公子爱慕您妹妹,肯定能冷静下来!”

    另一个供奉计上心来,扯着嗓子喊道。

    “我……你先闭嘴……”

    供奉首领那张脸比茄子还要紫。

    这……我没法解释……我就有点尴尬……

    “头……您妹妹在哪住?我去找……来不及了……”

    供奉满脸焦急。

    首领想什么呢……这么大的事情,还犹豫什么?

    首领的脚怎么在抠地板,大脚指头快把布鞋给抠破了。

    嗡!

    赵亮卓猛地看向供奉,眼珠子似乎蔓延出森森冰凌,供奉立刻闭嘴,浑身一个激灵,本能的后退好几步。

    所幸,二公子并没有为难自己,他的视线还在大夫人身上。

    “贱妇,你能跑到哪去?”

    “我听爹说,我娘生我时,是19岁。正巧,我今年也是19岁。算算日子,我娘如果活着,今年是38岁,每年,我替我娘来捅你一刀……算上虚岁,今天就捅你40刀吧!”

    赵亮卓言语森寒。

    秦近扬点点头,言之有理,他准备递刀子。

    淦!

    刀被没收了。

    当初想着离开牢房去拿回来,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刀的事都忘了。

    秦近扬一转头,自己和赵亮卓的刀,都在旁边一个供奉的肩上背着,他明显是替首领据为己有。

    还换了精致的刀鞘。

    这才过去多久?居然连刀鞘都特么的换了。

    简直不要脸!

    嗖!

    秦近扬一个闪烁,一品供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掌轰飞,吐着血摔在人群里。

    他飞出去的瞬间,两柄刀已经到了秦近扬手里。

    “赵师兄,给……”

    秦近扬甩手扔出赵亮卓的刀,赵亮卓从容抬手,稳稳接住自己的兵器。

    秦近扬低头看了眼钢龙刀的新刀鞘。

    这什么品味……

    纯金锻造,表面还镶嵌着七八颗珠宝,五颜六色,一股土味扑面而来。

    但很值钱。

    供奉首领盯着秦近扬的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该死!

    我的刀,我的宝刀啊。

    他抓了秦近扬和赵亮卓之后,一眼就看出钢龙刀不是凡品,随即连夜请工匠打造了黄金刀鞘,积蓄都干光了。

    刀,他就没准备归还。

    当然,首领也没想自己用,自己不配。

    他要去县衙送礼,县太爷嗜刀如命,肯定能给自己谋个好差事,到时候谁还在这区区赵家当牛做马。

    有了权,就不愁弄到银子,刀鞘那点支出,不足为虑。

    他甚至想过,手持这种宝刀,囚犯的可能身份不一般……但那又如何?

    刀在县太爷那,与我何相干?

    你敢找我来索要,就是和朝廷作对,那你就是反贼。

    但他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年轻人居然是二少爷和他的师兄弟。

    该死!

    我该怎么要回来?

    一旁有个愣头供奉表情发怒,还跃跃欲试,准备把刀抢回来。

    首领说了,宝刀是要献给县太爷,这是他们攀上官府的阶梯,岂能被你抢走。

    “啊……啊……别别别……卓儿,别冲动……哎呀呀呀呀……”

    可下一息,大夫人的惨叫声嚎啕而起。

    两个搀扶供奉被赵亮卓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刀,已经洞穿了大夫人的肩膀。

    “第一刀!”

    赵亮卓面无表情。

    全场惊愕,谁都不敢动弹。

    二公子真的在发飙,真的在捅大夫人。

    “听我解释……你听我解……别别别……啊啊啊……”

    大夫人跌跌撞撞逃跑,仿佛大白天遇到鬼一样,表情前所未有惊恐。

    可惜,她刚跑两步就被绊倒。

    赵亮卓抓起头发,第二刀又洞穿小腹:“第二刀!”

    ……

    “第三刀!”

    “第四刀!”

    ……

    “第八刀!”

    “第九刀!”

    ……

    围观群众全部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大夫人疯狗一样左右乱窜,她爬到人群里,人群立刻空出来一个真空地带,仿佛一个瘟疫球。

    赵亮卓则索命判官一样,瞬息而至。

    大夫人嗓子喊出了血,喊到嘶哑,喊到绝望……

    不知不觉,十几刀落下,大夫人浑身是血,仿佛一只千疮百孔的困兽在街上爬。

    供奉们并不是无动于衷。

    他们也尝试着去阻止赵亮卓,可惜,身旁还有个秦近扬。

    秦近扬拔刀,二话不说就斩了供奉首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其他的一品供奉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突然意识到,二少爷不算残忍,他的这个师弟,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是个老辣的魔头。

    “赵师兄多少有点残忍啊,刀刀避开要害,这是要凌迟……贱妇一时半会死不了!”

    秦近扬把崭新的刀鞘挂在腰上,金光闪闪。

    ……

    “饶了我吧……饶了我……我真的没害你娘……我没有……”

    大夫人气若游丝,说话都已经模糊。

    ……

    “第39刀!”

    赵亮卓揪起贱妇的头发,又甩出去一刀。

    “你们……谁懂算账!”

    斩完40刀,赵亮卓看向围观人群,他眼睛重点关注着读书人打扮的群众。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赵家需要几个账房先生,我暂时雇佣……高价!’

    赵亮卓又道。

    “老、老朽略懂……”

    有个老头受不了赵亮卓的眼神,虽然他也怕后续有什么危险,但眼下的危险更渗人。

    “多谢老先生……你应该认识不少懂算账的先生吧,都跟我走!”

    赵亮卓视线扫视人群。

    几个呼吸后,又有几个先生站出来,他们可惹不起赵家二公子。

    秦近扬注意到,人群中有个年轻人似乎跃跃欲试,可他好像不自信,踌躇了半天,没敢站出来。

    ……

    【提示:赵家百废待兴,需要账房先生,你愿意让赵家,成就钱算三的前程吗?】

    【提示:钱算三擅长算数,却因性格懦弱,怀才不遇,你愿意帮他搭上赵家的大船吗?】

    ……

    突然,脑海里出现两道提示。

    秦近扬皱了皱眉,疑惑着走到年轻人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英雄,我……我叫……叫叫叫……钱算三!”

    年轻人立刻跪下,诚惶诚恐。

    他脑海里已经在盘算遗嘱。

    罢了。

    我没有银子,写遗嘱又能留下什么。

    老娘,对不起了,孩儿不能尽孝了。

    他恨为什么要来看热闹。

    以前茶馆先生老说,看热闹容易把命看丢,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

    “你懂算数?”

    秦近扬又问。

    “略、略懂!”

    钱算三浑身颤抖。

    “跟我走!”

    秦近扬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

    ……

    此时赵家已经大乱。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赵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管家下人一趟一趟往内院跑,各种消息暴雪一样落下,赵老爷起初根本就不信。

    二儿子怎么可能去牢里。

    可夫人急匆匆跑了。

    再之后,就是二儿子当街行凶,要杀夫人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二儿子天性孝顺,夫人对他又仁爱,虽然不是己出,但夫人对二儿子视如己出。

    “走……去找二夫人!”

    终于,赵老爷坐不住了。

    顾不得招呼宾朋满座,他带着十几个人,急匆匆准备出发。

    大公子丧礼,程家作为赵家的亲家,作为大夫人的母族,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全部在场。

    大夫人的兄弟有七个。

    姐妹三个。

    程家老父亲,也就是赵老爷的岳丈也在场,毕竟是外甥的丧礼。

    听闻大夫人和赵二公子发生冲突,程家人最开始根本不信,但下人又不像是开玩笑。

    程家人也坐不住了。

    程氏兄弟们集结记起来,也准备出门去找大夫人。

    三姐可是程家的主心骨啊。

    没有三姐的时候,程家只是个镇上卖散粮的商户,今天被东家欺负,明天被西家糟蹋,日子十分艰难。

    自从三姐嫁入赵家,程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赵家家大业大,底蕴丰厚,他们程家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赵家担任重要职务,各个工钱高到离谱。

    一旦三姐真出了意外,程家以后可怎么办?

    程老爷子也站起来,胡须直颤。

    程老爷子有野心啊,这十几年,在赵家的帮衬下,程家蒸蒸日上,自己的小儿子甚至学艺有成,还是个断二品武者,程家如今也是响当当的望族。

    他不允许三女儿出意外。

    “三姐!”

    程十全咬牙切齿,第一个要往外冲。

    他比三姐小整整10岁,三姐待自己和母亲一样,自己能断二品,也全靠三姐银子接济。

    谁敢动三姐,就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管你什么赵二公子,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有资格碰我三姐。

    赵家大乱,满座宾客也乱哄哄交头接耳。

    镇长端坐在主位,和闺女四目相对,皆是茫然。

    赵家,这有点精彩了。

    ……

    “听说是大夫人误抓了二公子,二公子在牢里却查出其生母死亡真相,要找大夫人报仇雪恨。”

    “大夫人害死了二公子生母?”

    “这还用问吗?这种场面新鲜吗?”

    “亏得大夫人和二公子母慈子孝,原来是骗局啊。”

    “整个重尚镇谁不知道,赵家都快被程家架空了,大夫人手脚肯定不干净。”

    ……

    人们聊天的尺度越来越大。

    “爹!看看,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亲事……我的好爹爹!”

    白苛燕嘟着嘴,表情很不愉快。

    “这个……再等等……你都没见老二,不可武断!再说了,家世并不重要,万一赵家塌了,爹养你们!”

    白仲盛只能苦笑。

    老赵啊老赵,你可真是个人物。

    天天钓鱼,家都快钓没了。

    ……

    合岚山庄众弟子也是各个目光茫然。

    赵亮卓家里是什么情况?

    原计划来吃简简单单顿席,居然还能见到这种离奇场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永立端着西瓜,边吃边感慨。

    东家不笑西家,只要是有点势力的家族,都盼望人丁兴旺,可人多了就不太平。

    赵家乱。

    他方家以前更乱。

    如果不是自己成功突破二品,并且拜师副庄主,方家上上下下都敬畏自己,方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烂摊子。

    话说……到底啥时候开席。

    ……

    赵老爷领着人往大门口走。

    程家人聚成团伙,几乎同时要出大门。

    “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这时候,街道尽头有人尖声惊叫。

    所有人停下脚步。

    宾客们也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往大门口看。

    山庄弟子们也好奇啊,纷纷站了起来。

    方永立摇摇头,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家族内斗有什么看点,来来回回就那么点事,要看……也站在桌子上看啊。

    他站桌子上,手里的瓜更甜了。

    “咦……秦师弟……秦师弟怎么也在这……刀不错啊,金闪闪,师弟发财了嘛!”

    站得高,看得远。

    方永立看到了赵亮卓,他手里拖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

    而在赵亮卓身旁,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有光,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秦师弟,是我的秦师弟!

    此时此刻,方永立浑身上下都是舒坦。

    瓜更甜了。

    空气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

    噗通!

    赵亮卓踏入家门口,随手把血淋淋的人影甩在院落中央。

    所有人目瞪口呆,院落鸦雀无声。

    “咳……呃呃……呃……救……救……救命……”

    人影居然还没死,和蛆虫一样在蠕动,嗓子里也有含糊不清的断句。

    “程家的人,都在啊……嗯,不错,好事,省的一个一个找!”

    赵亮卓环视一圈。

    得益于以前被灌酒,被程家人热情联络感情,他几乎认识程家每个人。

    哼,程十全……程家唯一的断二品,自己还教过他武学。

    赵亮卓又看了眼酒席,他远远就看到桌上站着一个人,端着西瓜,目光游离……是方永立。

    不知道是怎么了,赵亮卓明明是回到了自己家,却根本没有家的温暖。

    他看到山庄师兄弟们,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三姐……是三姐……三姐!”

    程十全惊叫一声,疯狗一样跑过去,把大夫人扶起来,他颤抖着胳膊,满脸心疼。

    “卓儿……你这是干什么!”

    赵老爷走出来,气的浑身哆嗦。

    眼前的儿子,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爹,赵家的账本在哪?我要查账!”

    “你们几个,把所有账本给我搬过来!”

    赵亮卓看了眼赵老爷身后的家丁,他们一直跟着爹,伺候了赵家很多年,并不是程家的亲眷。

    “账本?你看账本干什么?”

    赵老爷一脸茫然。

    “遵命!小的遵命,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账房!”

    在赵家,也有一些人恨程家入骨。

    这几个家丁,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就振奋了。

    他们甚至跳过赵老爷,急匆匆跑去账房。

    程家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好看。

    特别是程家老大,他负责做账,知道赵家的账本漏洞百出,一旦被查出来,程家危……

    ……

    “着火了!不好了……老爷,二少爷……账房着火了……”

    很快,家丁急匆匆跑回来,嗓子都喊哑了。

    秦近扬已经坐在方永立身边,方永立正在欣赏秦近扬的黄金刀鞘……消息传来,两个人也都懵了。

    每逢查账就失火,都特么什么毛病。

    其余人也纷纷落座,等待看赵家的大戏,可一声尖叫传来,事情又胶着起来。

    谁都没想到,账房会失火?

    程家人把大夫人安置好,有人满脸怒意,有人心情忐忑,有人甚至想跑,但赵亮卓堵着门……听到账房失火,这群人松了口气,随后眼神阴毒,甚至有些嘲弄。

    赵老爷一脸不敢置信。

    好端端,账房为什么会失火。

    钱算三站在一群算账老先生中,由于年轻,显得格格不入,他鼓起勇气,本想好好表现一番,但听到账房失火,他整个人都绝望了。

    镇长并不关心账本,镇长千金更不关心。

    她一直打量着赵亮卓,模样倒也俊秀,杀气也有。

    “平平无奇嘛!”白苛燕还在观察着。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而赵亮卓却开怀大笑。

    “程家的狗贼们,居然给我玩这一套?”

    “我原计划着,咱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和你们算个恩怨分明……我想饶你们的命,你们却根本不给我机会!”

    “不饶了……我今天要灭程家满门!”

    轰!

    狂风起,赵亮卓乱发飞起,他眼珠子发红,手里的刀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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