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姜点点头,随意寻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藏书楼有三层,总体呈圆状,江姜只在各个房间门口看了看,知道里面大概放的是什么,心里有个数之后,才选定个方向打算去看看自己感兴趣的山河图志之类的文书资料。
二层门口有一道厚重的大门,门扉严丝合缝,若不细瞧,压根看不出是一道可打开的门。
她没再多看,既然是关着,那便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那边裴淮找好需要的书,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江姜的目光刚好二层的门扉上移开,裴淮走过去,缓声道:“二、三层的文书都很重要,自前朝起便请了机关师在门扉处设置了机关,无令不得进。”
机关师?江姜想起裴淮那双灵巧的手,问道:“若是没有令牌,你能进吗?”
裴淮摇摇头,“没想过。”
江姜好奇,“那你现在想想。”
闻言,裴淮居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俊秀的眉眼微沉,他抬步上台阶,站在二楼的门扉处,细细查看着,时不时用手轻轻敲击大门以及大门四周。
片刻后,他道:“可以,但需要时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会弄出不小的动静。”
“没办法悄无声息地打开吗?”她以为裴淮其实也算是是个厉害的机巧师了,从他设计的佛楼便可见一斑。
似是想起什么,裴淮缓缓抬起嘴角:“或许司羽先生可以。”
闻言,江姜面无表情地抬手敲了敲门,什么玄机都没听明白,旋即转身下了楼,司羽先生说,她不可以。
她走到之前自己想去的房间,拿起一本《山河志》,“这本书可以一起借走吗?”
“嗯。”裴淮接过江姜手中的书,由门口的守卫登记好,一并拿了出去。
裴淮把书递还给江姜,“山河志共三十六册,这是第一册。”
“那岂不是要看很久?”若是不能看完,还是放回去算了,藏书楼并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进去的。
裴淮思索片刻,将方才通行的腰牌递给江姜,“若你想接着借书,可用它通行。”
江姜微愣,迟疑一瞬没有接,“用它能去二楼吗?”
“不能,二、三层的令牌是另外的。”裴淮问道:“江姑娘想去二层?”
江姜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接过令牌摇头道:“不想去,只是听你说楼上的东西比较重要,若是这令牌能通行,我就不便拿了。”
裴淮浅笑,“这块令牌只能在一层通行,江姑娘不必担忧。”
“那就多谢裴大人了。”江姜笑笑,随手将令牌挂在了腰间,令牌上的‘书’字在行动间若隐若现。
待裴淮与江姜拿完书回去,其余人也算得差不多了,上前从裴淮手中认领好自己需要的资料之后,便纷纷告辞下职了。
自江姜在工部上职之后,吴行舟便派了人来接送,偶尔是小六,但只要顾叔有空,便是顾叔亲自驾车。
今日来的也是顾叔,顾叔扶着江姜上了马车,眼神暼过她腰间的令牌,旋即神色如常地移开,驾着马车回了住宅。
……
夜色深沉,星月隐在黑云之后,半点光亮都寻不见。
顾承拿出一块令牌,上方的‘书’字在夜色中瞧得不甚清楚,直到房间中有烛火点燃,黑暗渐退,却似蛰伏的野兽,伺机等候在一旁虎视眈眈,只要烛火熄灭,便一拥而上。
吴行舟放下手中的打火折,并未接令牌,只冷声开口,“位置可探查清楚了?”
顾承点头,“回主子,这段时日借着给姑娘送东西,已经探查清楚了。”
吴行舟看了一眼顾承手中的令牌,“工部之人善机巧,非多次查探不能寻。”所以他需要一个人能够快速地与工部建立关系,既能便于进工部查探,更重要的是这块令牌。
他收回视线,“尽快动手,不要打草惊蛇。”
“是。”
吴行舟瞧着闪烁着越来越微弱的烛火,半晌问道:“小姜……这几日如何?”
顾承抬眼看向吴行舟,眉眼不着痕迹地沉了沉,“姑娘这几日与工部的人相处的甚好,令牌已经原样铸好放回,姑娘不会发现。”
“嗯,去吧。”烛火终于熄灭,两人骤然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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