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人相对无语,没想到欧洲竟然还有如此不知羞耻的风俗,真是称之为蛮夷,一点都不为过。

    但徐霞客话锋一转,却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道:“欧洲虽然有很多地方都不如我大明,但也还是有不少地方比我大明要好一些。”

    “什么,如此的蛮夷还能有比我大明更好的地方?”于长俭一听,当即不信地问道。

    顾百川倒是比较冷静,没等徐霞客解释,就回答于长俭道:“至少以前的海上战舰、火炮什么的要比我大明好一些。”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大明的海船没有西夷的大,也没有他们的船跑得快。甚至每年都要向西夷购买火炮,其中红夷大炮就是一个例子,还有佛郎机炮等等。

    于长俭只是因为听到西夷竟然是如此的脏,还不知廉耻,心中已经把他们直接打回野蛮人,或者说是原始人的状态。基于这么一个认识,自然下意识地觉得西夷怎么可能会有地方比大明还好。

    但顾百川这么一说后,于长俭也想起来了,没有反驳,只是有点忿忿不平地道:“哼,西夷也就这么一点长处了。不过到了今天,未必就比我大明厉害了。”

    谁知徐霞客摇了摇头,虽然是向钟进卫说话,实则还是说给于长俭听得:“国公,西夷有不少地方,确实是需要我大明学习的。国公之前派下官出使西夷诸国,确实很有必要。”

    于长俭一听,心中虽不服,却也没有反驳。否则就是说国公不好,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但钟进卫却是知道的,否则就如徐霞客所说,他也不会派他前去欧洲出使了。

    见国公点头同意自己的说法,徐霞客就继续说道:“现在欧洲已经开始大规模装备一种不用火绳点燃的火枪,这次下官归来,带回来了两支,供朝廷研究仿制。”

    于长俭听了又忍不住了,不由得插话说道:“徐大人说得可是燧发枪?”

    徐霞客一听,有点诧异。又见周围一众人都带着笑意,更是奇怪。他老实地点点头道:“确实是燧石击发,称之为燧发枪也正合适。你是怎么知道的?据本官了解,东南亚这一带的西夷,并没有用上此枪。在欧洲诸国的本土,也才开始大规模列装而已。”

    “哈哈...”于长俭难得心情舒畅,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在国公面前,虽然国公不会介意,但他还是很快收住了笑容,回答徐霞客道:“国公早就提出了燧发枪的想法,已让兵仗局打造出来。和建虏对战,灭掉建虏的战事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徐霞客一听,马上转头看向兴国公。嘴巴微张,显然是极为吃惊。

    钟进卫没有丝毫得色,这个事情,对于穿越而来的后世人来说,只是张开上下嘴唇,碰一碰的事而已。

    不过他却也有兴趣,对徐霞客说道:“你把欧洲带来的燧发枪拿来看看。”

    “是,国公。”徐霞客答应一声,便去取燧发枪了。

    不一会儿,钟进卫的面前就摆着两支东西方的燧发枪。其中大明自产的燧发枪明显要比欧洲的燧发枪长一截,而且大明的燧发枪是配备了刺刀,而欧洲的则没有。

    也不用实验,钟进卫一问欧洲燧发枪的射程,让一边听着的于长俭又自豪地给徐霞客总结道:“这什么劣质货,还没有我大明燧发枪一半的射程!”

    他说这话是夸张了点,但大明燧发枪的射程远超西夷的燧发枪,却是可以肯定的。

    “我大明的燧发枪射程竟然这么远?”徐霞客一脸的惊容,虽然从燧发枪的外形上,他已隐约得出这个结论。可当面听到于长俭说出这个结论时,却又很是吃惊。

    王鹏在边上听了半天,听到徐霞客说些仿佛从乡下来的话,忍不住也插嘴道:“这有什么,还有一种叫线膛燧发枪,比起这的射程更是要远得多!”

    徐霞客仿佛不认识王鹏式的,拿眼看着他,嘴巴张成“o”型。

    看到徐霞客这个样子,于长俭的心理很是满足,向他炫耀道:“这都是我家国公想出来的点子,让兵仗局打造出来而已。”

    钟进卫看着自己的护卫一唱一和地,把徐霞客这个走遍天下的人说得要变成井底之蛙一般了。心中不是很忍心,就笑着打岔道:“这些都没什么,再过段时间,西夷肯定能从我大明得到燧发枪,从而能仿制出来。”

    徐霞客一听,心中明白之前国公护卫们说得肯定是事实,否则以国公之尊,不可能说这个话。他心中惊叹之余,终于想起合上嘴巴。

    可谁知于长俭仿佛不服气,又张口说道:“那我大明的火炮,西夷就仿制不出来了。光看着我大明火炮的射程远,威力大,重量又轻。要想有,也非得向我大明来买才行。”

    徐霞客本来是想接着介绍下西洋的火炮,至少他知道,大明的火炮都是向西夷买的,这总是西夷的长处了。可没想于长俭这番话,又让他把想说得内容憋了回去。

    因此,于长俭说完之后,徐霞客憋住了不说话,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钟进卫一见,就微笑着让徐霞客继续说下欧洲的见闻,特别是欧洲人的长处。

    这次徐霞客再没有了那么自信的把握,自己离开大明快两年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真得是很难说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根据自己的了解,开始又说了起来。每提一样,话都没有说满,免得自己又尴尬。

    果然,基本上徐霞客说一样,于长俭或者王鹏等人就能驳斥一样。在这短短地两年内,原本落后西夷的地方,有不少已经追了上来,甚至已经超越西夷。

    不过也确实还有大明所不如的,比如西方现在出现了一种新式战船,比之前的战船速度更快。其实就是一个微改动,就是加了三角帆。

    钟进卫听到最后,给徐霞客总结道:“你去一趟还是非常值得的,不但了解了西夷目前的具体情况,而且对我大明现在的科技实力,都有不少的补充。你在广州再休整几天后,就返回京师面见皇上禀告这一切。”

    “是,国公。”徐霞客应声回答道。同时他在心里暗自决定,要好好了解大明在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口急速走来一个护卫,直往大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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