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大学后就跟撒疯的野狗一样,时常找不到人,只要聚会没缺席,他爸他妈问都不问。男孩子大了就是好养活。
是以,他去广州,没人发现。
放弃尊严后的温泽彻底获得自由。清缈说他恶心,他胸闷得差点要吐血,但又拗不过“心”这玩意——这玩意比温清缈说的恶心更恶心,一次次背叛他的意志,好像它不是他辛苦养大、活蹦乱跳的似的。
他对“心”说,我也要脸的,她这种女的也是你敢想的?
“心”说,它只对她动,别的女的都不行。
他又对“心”苦口婆心,放过我吧,老子贴冷屁股贴得脸都没了,温清缈爱谁谁,我打游戏看片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快活吗?
“心”说,这种快活和那种快活不同。
温泽站在天河区那块,看见华工招牌,就知道,“心”没骗他,真的不同。
温清缈她真牛,生怕他长命百岁,这次和一个挺英俊但还差他一点儿的小哥十指紧扣。
这么热的天十指紧扣,也不怕起腻子。
温泽不是第一天认识温清缈,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三人在校门口吃了顿点菜的中餐。这在学生族群算是豪餐。
席间,温泽和那男的有说有笑,同一专业,聊得上事儿,要论装,温泽也是行家。饭毕,他一脸淡定,目送情侣十指紧扣回校舍。
温泽面无表情,买了包本地双喜烟,慢条斯理拆塑封,蹲在马路边抽。
晚九点,校门口脚步声响不绝,踢踢踏踏,咚咚啪啪,抽到第三根,轻如无物的翩跹倩影飘至身后。
温泽没有回头,垂目深闷一口,蹙眉寻思,为什么他知道清缈会来,又为什么,他知道清缈来了。他脑子里装了个清缈传感器吗?
清缈双手抱臂,斜靠一个墨绿斑驳的旧邮筒。她喜欢广州湿漉漉的空气,喜欢热烘烘的热闹,喜欢穿得清凉敞露,自由散漫,喜欢皮肤被各种质感亲吻。
温泽抽第四根烟的时候,清缈开口了:“上次闻见你嘴里的烟味,觉得很臭。”
他妈的……行行行,他最恶心。“臭就臭,又不用你亲。”温泽恶狠狠回忆,上回酒店,亲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恶心。“你跟他在一起一个月了?”
刚刚吃饭时,他问了,意思就是上回他一走,他们就在一起了。
温泽真想知道,清缈是故意怄他,还是天生就这么荡。
清缈望向天边茂盛的绿树,不答反问:“明天走?”
就知道她回头找他没好事。原来是问他什么时候滚。温泽叼着烟,一片空白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走?
“走吧,温泽,”她脚尖踢踢他的后背,“回去吧。”
如果他不走,她要犯浑了。
“我他妈告诉你,温清缈,你少碰我。”他防备地靠向手边羸弱的小树,“我回不回去管你什么事,我来广州只能找你?”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幼稚。
这一切都太幼稚了。撑了一晚的冷静瞬间崩坏。他转身就走,一路往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清缈跟了两步,朝着他的背影说:“你知道l伦什么感觉吗?温泽我忽然想l伦?”
温泽拇指碾灭烟头,往排水槽一丢,“想知道?”他不屑地活动牙关,横她一眼,“想知道就回你那鸟不拉屎的老家找你亲戚去。”
他气头上,跑出去一公里,明白过味来,原地站桩一秒,又疯狂往回跑。
车水马龙逆向呼啸,晃过斑斓霓虹。
他想起了酒店未遂之事。那天,她的抗拒之意不强,但他愣是自己吓到,往浴室冲冷水。出来,她似笑非笑看他,念了句二百五。就是那一个眼神,那一抹笑,让温泽确信,她没有那么恶心他。
温泽喘着粗气跑到清缈宿舍楼底,门已经关了。他不无失望,慢吞吞往外走,重新盘算。温清缈刚那话是他想的意思吗?
等红灯时,温泽觉得怪怪的,无意识偏头,对上等候已久的温清缈。
她仍抄着手,站在斑驳的墨绿邮筒旁,维持他离开时的姿势。如果她一直没动,那应该也看到了他刚刚疯子一样冲进去,又颓丧败兴走出来的模样。
红灯跳转绿灯。
路上学生零星。
温泽没动,平静地看向清缈:“怎么没回去?”
“你怎么没回去?”
他摸摸鼻子,“我想到你刚刚那句话了。”
她扬扬下巴:“那走吧。”
“等等!”温泽拉住她,“说清楚,你那个男朋友”
她朝他眨眼,故作恍然,“看来,我不仅想luan伦,还想出g。”
温泽在这事上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跟她拼命耗。
他话很多,一直在纠结男朋友的事,从路上开始,到酒店进门,反复算席间套出来的话。她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恋爱时间内够干些什么,又干了些什么。他不住犯轴,不停念叨,衣服脱了也没停嘴。
清缈一开始还有心思唬他,渐渐在动作中烦了,燥了,一巴掌抽在他颈间,让他少废话,再废话,她就真回去跟他谈恋爱。
这话很管用,温泽立马从倔驴变成奶猫,任她鱼肉。
清缈是茫然的。她对恋爱这事无感,但大学里喜欢她的人已经多到形成困扰,所以她要交男朋友。身边至少得有个兵挡着,不然每天下课被堵在班级后门口,她有耐烦应付,别人也没有耐烦,都急着下课打饭呢。
至于温泽……她对他真是复杂,他姓温,而他又偏偏是这世上唯二的,见证过她的千疮百孔还把心往外掏的男人。她没法恨他的,但也不能爱他。
她戒备森严,心态是报恩加报复,做事儿的时候,清缈强调,“我在报复你,温泽,你会被我狠狠甩掉。”
温泽并不意外,动作也没有停顿,“谁甩谁还不知道呢。”他又哪里是个定性的主,他看片女主角都不重样的。
但可能是看片看多了,他首战失利。清缈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一头扎进洗手间,不肯再出来。温清缈对着凌乱的c单发了好会呆,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想笑又不敢笑,敲敲门,隔门打搅他漫长的贤者时间:“好了吗?我要用洗手间。”
温泽湿漉漉地出来,眼里布满红血丝,偏头没看她。
倒是清缈大为稀奇,拉住他非要看个究竟:“温泽你哭了吗?你为这事儿哭了?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清缈把生闷气的温泽翻过来抽了一巴掌,问他是不是男人,就这么点事,至于哭吗?
他死咬下颌,没憋出反驳的话。他跟别人比过家伙,不小啊,挺牛的,怎么回事。
他非常在意。温泽猜温清缈见识过男的,所以才会这么淡定自若地更衣亲w,而他表现得居然这么差劲。男人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
他少爷气上来,气没处撒,只能捶床锤枕头。
一声声敲锣打鼓吵死了。
清缈试图制止,身体一倾,温泽的拳头一不小心砸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都愣了一下,那“咚”的一声可不小,清缈还被锤出去半张c的距离。感觉很疼。
温泽终于张嘴,说了句对不起。
下一秒,一巴掌抽上了脸,抽上了颈,抽上了上臂,抽上了下臂。
温泽为那一拳头认怂,真认了打。他一直以为是单纯的揍他撒气,没想到
清缈一路掐打,顺溜掐到了那儿。她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只能靠打他掩饰害羞。
清缈试着挑逗,果然茁壮得很快。她感受到了雄浑的生命力。她懂一点,但又不是很懂,碎碎的信息拼接,听取身体本能,情y号召,人埋了下去。
这次比较顺利,因为她真的是天生的口h人。
做产品设计的,会关注生活方便。洛可可出了款55c杯,全球卖爆,之所以如此受欢迎,是这款杯子解决烫水降温的问题。但温清缈不会买这样的杯子,这是为正常人设计的,她只喝烫水,很烫的水。温泽说你会得食管癌的,她哇哦了一声,“那我可以死得快一点吗?”她没有想要长命百岁,半百都嫌长。
因着喝烫水,她的口腔很不敏感。
这一点,厉害到温泽差点死掉。他甚至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尤其在发现自己这回没有掉链子,还挺久的时候,他享受了起来。
清缈没有沉迷,她意思意思就好,等他。温泽抱着她恳求能不能弄完,她摇头,说,她也想试试。
温泽问她,那你都试过什么?
清缈没有,但她能说得像模像样:拱桥,龙翻,水母,叠合,侧入,传教,乘骑,坐莲……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重复了没,反正学校的生理课书上真的有画,她不好意思盯着看,但后座的男生讲,她会偷偷竖起耳朵听。
温泽问她都试过?他惊得面无表情。
清缈很平静,点了点头。
“你真牛。”他问,“哪个厉害?”
他们像在交流武器。
清缈看了他一眼,不是很信任:“你觉得自己哪个厉害,你就用哪个,我不知道你,反正我都行。”
温泽感受到了侮辱,没了管顾,把她摁死在床上,直冲到底。
清缈是绝对不会喊痛的人,但中间还是痛得受不了,拼命抽他。她觉得他太菜了,不停问他是不是笨得弄错地方了,是不是进尿道了?温泽低头,自己也疑惑了,“不知道,应该对的吧。”言毕,迎来一阵暴打。
清缈不肯让他试,生怕出问题,又有点渴望肌肤之亲,膝盖碰碰他,示意他t。温泽没肯,这让清缈受辱。
“你什么意思?”
“我不。”他有情绪。
“我给你弄了的。”她不解,掰过他的脸,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t你,你不可以t我?”
“我”他没见过男的这么干。不都是女的
清缈愣了一下,当场穿衣走人。真是个垃圾。
温泽让她别走。他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找个片子看看学学,经过第一次失败,他觉得自己这块儿点儿笨,可能不会t。他连本能的事儿都掉了链子,这么新鲜的事儿怎么也要学学吧。
温清缈真是急,说走就走,脸臭成墨鱼。他骂了句脏话,生怕她真跑了,借身体力量优势将她扑倒在地上。
温清缈当然没走得掉,她和他撕打在了一起,最后被虎狼之齿啃了一顿。
她没见过这种男的。可能也不会遇见了。
清缈俯视的时候,心中平静与复杂交错涌过,不知道是不是情y,但她很享受俯视他。俯视温家的长孙。
作者有话要说:揪10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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