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橘房间内闻到保胎药这件事,一直让叶殊耿耿于怀。
在借口支开顾渊后,他悄悄来到后厨,想翻看南宫橘的药渣来确定内心的猜想。
可翻遍了整个后厨也没有任何发现。
这让叶殊蹙眉不解,服用汤药怎么会没有药渣呢?难道……
叶殊思索一圈,想到了一个可能,转身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的柴房。
果不其然,叶殊真的在柴火堆后发现了一壶药渣,应该是谢阮还没来得及销毁的。
伸将药罐内黑乎乎的药渣放在鼻下。
随着药香入鼻,叶殊皱起了眉,如果他没闻错,这是黄芪和白术。
这可是保胎时才会用到的,南宫橘的汤药中怎么会有这两味药?
一个不敢置信是念头浮上叶殊脑中,难道……南宫橘真的在喝保胎药?!
“他为什么要喝保胎药呢?”伴随着不解,叶殊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房间。
可刚坐下没几分钟,一阵不规则的敲门声让他猛然回神。
慌忙的整理好情绪,直到外人看不出异常后,叶殊清清嗓子才起身开门。
刚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顾渊那张带着明显心虚表情的俊脸。
“顾渊?是有什么事吗?”叶殊不解的上下扫视,低头无意中看见顾渊手里拿的东西后,当即手指一颤。
只见顾渊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叶殊刚刚翻找过的那堆药渣。
叶殊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装作不解的询问:“这是什么?”
顾渊闻声鬼鬼祟祟的走进叶殊的房间,然后将手里用布料包着的药渣放在桌子上,表情不自然的干咳一声。
“咳,我…我碰巧看见柴房有这些药渣,随手拿了点过来,叶殊你帮忙看看这是治什么的?”
“……”叶殊闻言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顾渊还不知道这汤药的药性,也没看见自己刚刚去过柴房。
当下便恢复从前的淡定,装模作样的在药渣堆里翻找起来:“好,我看看。”
斜眼看着顾渊紧张的模样,叶殊不动声色的一笑。
片刻后,才一脸认真的将药渣包好:“只是一些补气血的药物,可能服药的人最近有些气血不足了,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
说着,还怕顾渊有疑虑,故意问道:“这幅药渣是谁的?不如你亲自过去看看吧,也让自己放心?”
顾渊瞬间坐直身体,装作不在意的嗤笑:“就随便捡的,有什么放不放心的,我……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连药渣也没来得及拿,做贼心虚般的快步转身离开。
看着顾渊僵硬的背影,叶殊表情渐收,嘴角嘲讽的勾起。
按他推算的日子,南宫橘如果真能怀孕,现在最多不过两个来月。
可这才两个来月就要喝保胎药,那他这身体可受不得刺激啊……
想到这,叶殊如墨般深邃的眼眼眸内,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顾渊同手同脚的回到房间后,心烦意乱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看也没看,直接灌进了嘴里,下一刻就惨叫着吐出来。
“啊!噗……”烫死他了!
顾渊怒气冲冲的将茶杯扔在桌上,随手拿衣袖擦擦嘴,手指因心慌而不自然的颤栗。
南宫橘修为如此之高,怎么会气虚血亏呢?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用药的地步,肯定不是普通的血亏……
顾渊表情焦急的在房间内乱转。
南宫橘今天看他的表情就跟看臭咸鱼似的。
他现在要是舔着脸去看他,是不是显得他太没骨气了?
况且和离这事还是自己先提出来的,他现在过去肯定会被南宫橘冷嘲热讽。
顾渊用脚趾都能猜到南宫橘会怎么讽刺他了。
他看见自己过去后,肯定会趾高气扬的连环输出:“怎么,顾仙尊看着碗里还想吃着锅里的?想坐享齐人之美,也不怕噎死了!”
一想到这,顾渊瞬间收回自己迈出去的腿。
不能去,只是气血虚而已,谢阮的医术可不是虚的,不用他瞎担心。
可是……可是南宫橘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了……
等顾渊浑浑噩噩来到南宫橘房门前后,才猛然回神,当下便气息一滞,转身就想偷摸离开。
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就算他们现在不是夫夫,可还是师徒。
自己这个当徒弟的来看望师尊,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
对,就是这个理!
终于给自己找好了一个绝佳的借口,顾渊当即便整理好仪表,迫不及待的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间内传来的声音让顾渊的表情立马一变。
这么晚了,谢阮居然还在南宫橘房间里!
这个认知让顾渊瞬间气血上涌,当即一脚踹开房门。
“……”当抬头看见房间内的景象后,顾渊脸都气黑了。
“给我放开!”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谢阮紧拉着南宫橘的爪子扒拉下来。
趁谢阮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拎着领子将他丢出来门外。
“哎!哎?”良久后,谢阮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怎么被赶出来了?
当即便想推门进去,谁知刚推开一点缝,就被顾渊从里面一把关上。
“嘭!”厚重的木门直接砸在谢阮挺翘的鼻梁上,抬手一抹,一片粘腻的红色液体。
“我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谢阮怒气冲冲的一把抹掉鼻下的液体。
单手甩开折扇,随手一扇,直接将木门从外轰开。
正准备上前质问南宫橘的顾渊,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跳。
转身看见是刚被他丢出去的谢阮后,不由得眯紧了眼,抬手整理护腕。
“这么晚了,谢仙尊也该回去休息了,请安的事明日再来。”说着,顾渊做出一副送客的姿势。
“……”南宫橘被他的自顾自话整的无语至极,忍着不适下床,一巴掌将顾渊伸出来的爪子拍掉。
“跟谁在这说话呢?!大半夜敢私闯本尊房间,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麻溜滚,别让本尊动手。”
说话间,南宫橘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激动,不值当跟这个白眼狼置气。
站在门外的谢阮一看南宫橘脸色就知不好,赶忙快步上前将其扶回床榻上。
然后怕顾渊再刺激到他,赶紧挥挥手就让他离开:“顾仙尊,掌门现在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看这两人沆瀣一气的架势,把顾渊气到双眼泛红,放在身侧的手掌紧握。
想起刚才谢阮对着南宫橘上下其手,而他却没有任何不满,就让顾渊觉得自己就像那多余的第三者。
没想到短短几天,南宫橘就能完全将他摒弃,仿佛两人曾经的一切都是假象。
而自己却傻愣愣的跑来看他,顾渊都觉得自己特别蠢。
强忍着心口的堵塞,顾渊最后看了一眼谢阮握着南宫橘的手,直接转身离开。
“嘭!”
巨大的关门声让南宫橘一惊,回过神后看着紧闭的房门咬牙切齿:“他有病吧?!这大半夜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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