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肚子叫的异常的响亮。
林桂生一怔,不解的看向杨庆春的肚子,却在这时,从他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极其剧烈的恶臭,竟熏得她倒退三步,满脸诧异的看向了杨庆春。
她是站在杨庆春的面前,因此没看到,此时此刻,杨庆春的裤子屁股那,早已湿了一大片。
而且,伴随着咕噜咕噜,噗噗的声音,印湿的范围,是越来越大!
杨庆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绞痛,然后还没反应过来,两条裤管已经完全湿透了!
屎黄色的粘稠液体缓缓的从裤腿滴下来,这小子,不只林桂生被熏得后退,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的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嗯,好臭!”
“这人疯了啊,怎么在这里大小便!”
“哼,报应吧,让他在别人的生日宴上嘴臭!”
黄金荣趁机走上前来,怒声道:“杨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诚心诚意邀请你来参加夫人的生日宴,你先是搬出我的干女儿来造谣生事,现在又随地大小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杨庆春浑身哆嗦,肚子疼得厉害,一张嘴想说话,夹紧的屁股松了力气,又是噼里啪啦的几声巨响。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黄金荣总算找到了修理他的借口,立即叫来手下,把人给抬着,直接扔出了黄公馆。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但,林桂生的好心情却完全被破坏殆尽!
她狠狠的瞪了黄金荣一眼,转身走进公寓,再也没有出来过。
黄金荣满脸尴尬,只好独自应付这些客人。
等到生日宴总算结束,他一个一个的把外国客人都送走之后,才沉沉的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公寓。
楼上卧房里,林桂生正靠在她的乳母阿四姐的身上啜泣,阿四姐絮絮叨叨的安慰着,但她越是安慰,林桂生哭的越发的厉害。
她也该哭。
可以说,若是没有林桂生在暗中帮忙疏通,黄金荣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现在他飞黄腾达了,就开始嫌弃林桂生人老珠黄,想要讨小老婆了。
讨就讨吧,还讨的满城风雨,让她连四十岁的生日宴都过的这么下不来台,丢尽了脸面!
这让林桂生如何不记恨?
这一哭,就直哭到了晚上,她始终没有等来黄金荣进房安慰,终于心凉,止住哭泣,打开门朝外面的女佣问道:“老爷呢?”
女佣道:“老爷说他要去公司一趟。”
所谓的公司,就是大玉工厂,表面上是做金属生意,背地里,倒腾的却是烟土的生意。
别人不知道,林桂生还能不知道吗?
那些生意,平时都有手下打点,根本不需要黄金荣过问,他说去公司,根本就是个借口,而且还是明摆着的,连敷衍她都懒得敷衍的借口!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怒骂出声:“好,黄金荣!你个黑麻子,你敢这样对我!你以为,我林桂生就是好欺负的吗?来人,给我备车,我要去茗香戏院!”
一听这话,四姐吓的是魂飞魄散,她连忙拉住林桂生道:“夫人,你想去干什么!”
林桂生怒道:“我要干什么?我要去毁了露兰春那张狐媚子脸,我要去毁了她那个腻味人的嗓子!我倒是要看看,没了脸,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再鸡鸣狗盗!”
“夫人啊,你冷静一点。”
四姐无奈的强行把她拉进卧房,关上了门,苦苦相劝。
“这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不说别人,就说陆连奎,他家里有三房太太,七房姨太太,外头还有六套院子,养着六个外室!可咱们黄公馆,至今只有您这么一位女主人,您还不知足吗?”
林桂生闻言怒瞪向四姐:“你拿我跟那些女人比?她们比的过我吗?”
“她们自然是比不上太太的,可老爷到底是男人,在外面有个把女人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夫人要闹,闹到最后,只怕被外面说三道四的,还是夫人啊。”
听到这里,林桂生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她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两汉眼泪滑下,半晌,只憋出来三个字:“凭什么!”
…
茗香戏院,黄金荣黑沉着脸坐在露兰春的化妆间里,一言不发。
戏班子的两个伙计陪在两旁,吓的瑟瑟发抖。
一个小时之前,卢莜嘉派了一辆车过来,请露兰春去参加舞会,把人给接走了。
半个小时之前,黄金荣赶了过来,得知露兰春被卢莜嘉带走之后,就黑沉着脸,一声不吭。
而这两个可怜的伙计,只能干巴巴的站在这里,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黄金荣的注意,到时候把气撒到他们的身上。
良久,他缓缓的起身,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该让她收心了。”
而此时,露兰春正在卢莜嘉的府邸,和沈梦生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商量“大事”。
今天是林桂生的四十岁生日,黄公馆大操大办,所有人都觉得至少要忙活到晚上,而且,至少今晚,黄金荣会留在黄公馆陪着林桂生。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变故,更想不到,黄金荣会连这样的夜晚都来找露兰春。
“原来你们两个也勾结在了一起,我说那天在黄振亿的赌馆,他怎么一直向着你说话!哼,沈梦生,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帮我,原来都是在利用我!”
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梦生总算把自己为何要帮卢莜嘉,又为何要帮露兰春的缘由,解释了个清楚。
就像拉拢阿广一样,他要拉拢这两个人到自己的阵营,就必须坦诚相待,否则,这些事日后被别人揭发出来,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露兰春生气,沈梦生却不慌不忙的微笑道:“我要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你,今晚就不会把你也叫过来了。我开诚布公,是希望我们三个能好好的合作。毕竟,现在我们三个,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谁跟你们绑在一条绳子上!”
露兰春站起身来,抱着胳膊傲慢的瞪向了他们两个。
“我告诉你们!我露兰春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大不了嫁给黄金荣那个臭老头!你休想利用这一点拿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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