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找到那张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钟了,我们俩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坐在沙滩上。
“是不是很累?”灵子问。
“还好啦,你呢?”我说。
“有点啦,不过好久没有在海边这么疯狂了,感觉挺好呢。”灵子精神依然很好。
“是啊,那现在,我们只好等天亮了再坐车回去了。”我说道。
“嗯。”灵子回应。
这时候我只能看到海上十几米的距离,远处是一片黑暗,像个未知的世界,又像是个梦境,如果这是海面上出现一个划船的老人,我一定相信这是一场梦,然后带着身边的这位美女跳上船,去探索前方未知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子的手挽上了我的手臂,将头微微靠在我的臂膀上。
“给我讲讲你和雨莫吧。”灵子抬起头看着我说。
“想听什么呢?”我问。
“从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开始。”灵子依然看着我。
海风依然很轻的吹过,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在这即将黎明的时刻,开始了我漫长的回忆。
十八岁那年(因为我的生日是在秋末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称那时为十八岁),我和薛晋阳(后来一直叫他阿色)从河北的一个小村庄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江州市,进了两人一块报考的江州经贸大学,那所大学在当地享有盛名,具体原因听一位教授在新生培训上说,这所大学出了两位市委书记和一位副省长,然后便是一堆教授和几位院士之类。总之我们当时听的是热血澎湃,并以此为自豪。
我读的是中文学,而阿色读的是学校的王牌专业,经济与贸易。我们两个的宿舍楼离的很近,中间只隔一片草坪。宿舍统一为六人间,上铺是床下面是书桌和一个小小的衣柜,这种条件对于那时的我已经满意的不得了,可就在我还在适应新校园和新同学的时候,阿色已经开始准备他的乐队了。
第一次见雨莫是和阿色一块去咖啡厅喝咖啡,那是我第一次去咖啡厅,因为之前一直都喝速溶咖啡,而且觉得味道很好,阿色却说我没出息,非要带我去咖啡厅,于是我便和阿色,还有蚂蚁、地黄(两人后来都成为了石滚乐队的成员)到了雨莫的咖啡厅。后来我总是说那是一次缘分,雨莫在给我递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咖啡洒了我一身,我连忙站起来整理,雨莫在一旁一直说对不起,我抬头看到她美丽的眼神,突然没有了责怪她的意思,而她一脸的抱歉为我擦拭衣服。或许是那一次,我后来主动要求和阿色一块去咖啡厅喝咖啡,时间长了,我终于有机会在一次她快要下班时见到她,然后和她聊了起来。
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总之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会失常去那里喝咖啡,有时会省下一顿饭钱去喝一杯最便宜的,只是为了见到雨莫。
后来阿色认识了富二代多郎,便与蚂蚁、地黄和同宿舍的邵杰一块组成了后来曾红极一时的乐队,多郎的父亲是有名的商人,家里很是富裕,乐队的吉他,贝斯和架子鼓都来自多郎老爸的赞助,一幢废弃的实验楼最后成为了他们的练习场地,具阿色说多郎是用了好几盒烟贿赂了负责看管的老大爷,只是那里弥漫着一股药水的味道,屋角还有许多丢掉的试管和一些生物切片,不知道有多少小动物或是正在茂盛生长的植物在这里成为了被研究的对象,后来我带着雨莫去过一次,雨莫说那里像拍摄恐怖片搭建的影棚。
我和雨莫确定关系应该是在阿色的乐队第一次在操场举行演唱会,她问我为什么刚组成的乐队就会有那么多的同学来听。我告诉她,大家不是来听他们唱歌的,是来拿奖品的。原来多郎怕没有人来关注他们的第一次出场秀,特地宣传来的人都会有一个小奖品得到。雨莫笑着说,“怎么还可以这样啊。”
他们唱了beyond的《真的爱你》《光辉岁月》《大地》《灰色轨迹》《冷雨夜》等作品和滚石的《thelastti》《getoffofcloud》《don‘tstop》《anybodyseenbaby》和《springflyinguphides》。而我最终没有认真听完,以为在中间他们抛撒礼物的时候引起了一阵的拥挤,我便是这时候第一次牵起了雨莫的手冲出了人群,后来我一直拉着她的手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她微微低着头,另外一只手玩弄我的衣角,当我吻住她的唇的时候,她惊吓了一下,然后紧紧抱着我。
雨莫第二次出现在“恐怖片影棚”的时候和我手牵着手,我给大家介绍了她,惹来一阵抱怨声,说他们还没下手就让我拿下了,阿色更是要求和雨莫照相,现场一片混乱,还好大家要排练,闹了一下就没有再闹,之后雨莫建议把房间打扫一下,多郎和邵杰却临阵脱逃,害得只剩我们几个打扫了这个多年没有人气的大约有八十平米的房间。
大一的课程不是很多,这让阿色有很多时间发展她的乐队,练他的歌,而我则有更多的时间来和雨莫约会,只是后来雨莫下班要到晚上很晚,而我的宿舍十一点都要锁门,所以我们每天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在校园里享受夜晚,她总是喜欢藏起来,然后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曾有一次睁开眼看到过她陶醉的样子,她会咬我的下唇,一直要到我疼得叫出一点声音来,她才松开,然后看着我咯咯地笑,我便要去咬她,她飞快的躲开。
我是我们宿舍六个人里面第一个恋爱的,那时他们都还在宿舍围在一起看日本电影,然后回来和他们一起讨论哪部片里的女主角好看。山痞是第一个被我们发现偷偷手慰的人,胜哲爬到他的床上找东西是发现了用过的卫生纸,后来这便成为了山痞的笑柄,只是后来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我把这件事讲给雨莫,雨莫说男人都是坏东西。
我在宿舍的一次聚会上把山痞指给雨莫认识,雨莫在一旁忍不住偷偷的笑,还不时地用脚踢我,而我则强忍着笑和他们喝酒,其实山痞的真名叫陈小山,有一次他在宿舍里模仿电影里的山寨大王,却演成了地痞流氓,山痞的名称也因此得来,那天的饭局吃到很晚,大家好像都喝多了,山痞说以后谁也不准笑话他手慰的事,其实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怎么说了,但是他还是说了很久,像是在郑重的警告我们。只是后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否在酒桌上说过这么一遭了。我本来是送雨莫回住的地方的,可我的脑子晕的厉害,雨莫说是她送我回来的,把我送到了宿舍楼前,我便和那帮人一块上了楼,害得她自己回的住处,后来她还说,“一个女孩子家,很害怕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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