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
言寻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杜醉蓝看自己有些面色不虞正在询问自己。
她赶紧从胡思乱想中把自己□□,勉强笑笑道:“我没事……”
她刚想继续说话,便听闻从浴室里传来的一声巨响,先是“啪”一声将门打开,旋即又是拖鞋踩在水里啪嗒的响。
顾月宜似乎有些鬼哭狼嚎,声音极其大地吼了一声:“我靠!怎么停水了?!”
她似乎是在穿衣服,磕磕绊绊扶着浴室旁边的把手,时不时爆出一两句国粹。
言寻真和杜醉蓝两人显然都听到了,忽地陷入了沉默,两人面面相觑,觉出好笑的同时又偏偏快了两分心跳。
顾月宜穿了件大t恤,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着水,也不知道护发素究竟冲干净了没有,拿着干毛巾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醉蓝啊,我真是服了节目组了,我才洗了十分钟就给我停水了,我才刚刚洗了个头而已,要是像我之前那么洗,我……”
“……言总?”
在她意料之中,故而她并不如何惊讶,只是接着道:“节目组应该不会十一点来了,马上就要来拍我的笑话了。”
言寻真真情实感感叹道:“辛苦了。”
顾月宜摇摇头:“没事,还有……要不然,醉蓝,你去跟言总住吧?这水停了洗不了澡啊。”
两人俱是一顿,面上的表情未变。
她则继续卖力撮合道:“你看你看,节目组来了!拍完就差不多了。”
言寻真和杜醉蓝转头。
节目组果然浩浩荡荡地提着摄像机及时赶到,拍摄顾月宜的洋相;导演自己也来了,笑容满面跑过来,看到言寻真则先是一愣,旋即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言总,您怎么来啦,我刚想说去拜访您呢,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在我们节目中出镜头?”
言寻真没拦在门口,走到一旁,语气淡淡的也带着点警告的意味:“我是想出镜啊,可惜你们这节目有点黑,我最讨厌黑了。”
导演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他可是知道骏言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庞然大物,踩死他宛如踩死一只蚂蚁,早知道就不该先对艾诺儿点头哈腰,现在这尊大佛不高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怎么敢,您如果有什么想法直接指示我们,我们立刻就改……”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某个人非要跑到我朋友的房门前,在这个深更半夜的,多少有点不知礼数了吧?”她似笑非笑,“我感觉我朋友住在这里稍微有点不安全,还有,你们这里连洗澡都要给她们断水?”
“节目效果……节目效果,哈哈……”
言寻真不置可否,看着导演组的人跟顾月宜和杜醉蓝说了一番话,将这个洗澡断水的小插曲给记录了下来,剩余的人急匆匆走了,只剩下来导演站在门口跟言寻真打招呼。
“这样,反正你们明天早上的拍摄时间还早,这里离我的房子也挺近的,我就先让醉蓝她们跟我走,行不行?”言寻真虽说着商量,语气可不算是特别好商量。
而且导演自己知道自己理亏,只能点头打着哈哈同意。
言寻真给导演施压完,转头看到杜醉蓝时却收敛起了浑身的气场,连语气都是真情实感的询问和有些害怕被拒绝的温柔:“行吗?”
“嗯。”
顾月宜在一旁偷偷竖起了耳朵,见两人的对话,直接幸福得闭上了双眼。
“你们快去吧,我都已经洗好澡了我就不动了,谢谢了哈,晚安!”
杜醉蓝莞尔。
她看到言寻真微红了的耳畔,似乎还带着些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吧,司机也在楼下等我们了;不是很远,就只隔了一两条街道。”
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杜醉蓝“嗯”了一声:“好。”
言寻真所谓的没有隔一两条街道,确实是没有多远;尤其是剧组给她们安排的地方是在市中心的民居里,故而……
看到眼前的古堡时,向来都冷静自持的杜醉蓝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门口是黄铜的大门,十分恢弘气派;建筑风格是典型的巴洛克,连带着些西方古典的贵族气质,甚至还有着几分中式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却并不显得如何突兀,只是让杜醉蓝忍不住想要嗅一嗅花园里宛然绽放的月季。
门口的两盏灯亮着,昏黄且柔和的光让人顿时产生了归属感。
……这他妈的,比起节目组斥巨资才从某公爵手中拿到的古堡还要奢华数倍啊!
不过虽然如此,言寻真同杜醉蓝两人共同进去的时候,偌大的古堡里冷清非常,几乎是只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女佣,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桌子。
房子里面的摆设都上了年纪,甚至有不少都是古董,让人不敢多碰。
“你……这几天住在这里吗?”
言寻真抬手让女佣将灯开了下来,目光在远处陈列着的设施上逡巡了一番,才颇有些无奈地道:“没有。”
她揉了揉眉心:“我办公室后面有个休息室,这两天就,懒得跑了,直接睡在公司也不错。”
她看着杜醉蓝稍有些忧心她的小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转而先问起了女佣:“房间有收拾好吗?”
女佣赶忙道:“给您的房间已经收拾过了,一直在打扫,十分干净可以直接住。”
言寻真愣了刻,继续道:“那,客房收拾了吗?”
女佣一愣,一脸茫然,旋即脸色立刻从羞红转成了煞白,眼睛里似乎就要蓄满了泪水了,支支吾吾道:“……抱歉,抱歉小姐,我不知道您需要客房,我现在就去收拾。”
“等等。”杜醉蓝先行止住了她的动作,语气温和,“不用了吧。”
言寻真懵然抬头。
杜醉蓝单纯且全然信任般地伸出了纤细白皙的手指,扯住了言寻真的衣角;秀丽的黑发从颈后滑落至身前,同身边艳丽女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呼吸间的热气都清晰可辨:“我跟你一起,不可以吗?”
一起?
一起干嘛?……睡?
言寻真脑海一片轰然,半晌,脸腾地一下红了,饱满诱人的唇瓣开开合合,露出一点舌尖,又被她自己咬住,最后才磕磕绊绊勉强道:“好。”
这是杜醉蓝对我的考验罢了!
女佣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小姐,热水已经好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烦请吩咐我。”
言寻真随口答应了一声,几乎是有些僵硬着后背,同杜醉蓝两人上了楼。
蜿蜒复古的楼梯之后是她的卧室,当时父母给她留下的地方,装修分外的豪华,足足两米八的大床,四根欧式柱子顶天立地,撑起一片华丽锦缎织成的帷幔;其余的地方更是充满了复古气氛,天鹅绒的窗帘是深红色,在昏黄的灯下宛如在静静摇曳。
浴室里面也有个浴缸,哗啦啦的水声明明并不如何吵人,却让言寻真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杜醉蓝在里面。
她不想这么关注,可是这耳朵和脑子就不受她控制,甚至开始莫名其妙地根据一点细微的声音脑补出了杜醉蓝柔软的唇、因为被水汽沾湿所以雾蒙蒙的眼睫、以及温和笑着的眸里填满了湿漉漉的泪,看起来很好欺负……
她骂了自己一句,旋即将自己整个扑进了被子里。
再次抬手时,却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
同顾月宜不同,杜醉蓝就像是只小猫咪一样,踩在地上的动作轻柔无声,就好像是猫猫的肉垫在地毯上一掠而过;穿衣服也静默无声,出来撩开帷幔时,才让床上那个辣到让人心旌摇曳的女人回神。
言寻真干涩道:“出来了呀?”
比她想象的画面更离谱。
杜醉蓝穿着单薄的睡衣,丝绸的质地将她浑身的好曲线裹得淋漓尽致,眼尾红红,唇瓣红红,就连锁骨和圆润的膝盖都是粉色,漂亮得好像个bjd娃娃,精致的让人不忍心碰坏她。
而她的发丝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一点一点沁润了她的肩颈。
杜醉蓝牵起了唇角:“嗯。”
言寻真心脏在狂跳,她先行用手臂撑起了身子,没留神自己的浑身曲线也暴露在了杜醉蓝眼里,只是坐起身,单足踩下了床。
这个角度刚好,让杜醉蓝的身子几乎是以一个笼在她怀里的姿势。两人方向的相悖,让她们又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明明是不小心的,言寻真的手肘连着小臂抵在床侧,上身与杜醉蓝透过一层薄薄的睡袍紧密相贴,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因呼吸而律动的胸腔;而且绵软的触感将她脑海中一瞬间的想法全部清空。
“啪”一下,她支撑着的动作换了,后背彻底抵在了床上,双臂直接搂住了在她怀里的杜醉蓝。
小猫一样软绵绵的姑娘。
这动作太糟糕了。
身上少女的发丝还潮着,偶然滴下的冰凉的水珠让言寻真猛地回神。
她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两秒。
她赶忙清醒过来,回神:“我,我来帮你吹头发。”
起身的动作因为她脖颈上缠绕着的藕臂而乱了方向。
一阵天旋地转,言寻真头晕目眩后才发现——
杜醉蓝竟然又被自己压到了身下!
这动作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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