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老半天，路歌才憋出这一句。
云千千松开扯住他衣领的手，见面前这人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反正你既然写出来了，那也就说明，你多少知道点东西，说说吧。”
“可那不是我……”
“不是你，那就是你脑子里的声音。”
云千千重新抱起双臂, 等着对方给出答案。
被绑在椅子上的路歌，只能闭上眼。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
昏暗的地下室中，两人相对。
一人时不时看向手机时间，捆椅子上的人，也始终没有睁开眼。
云千千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她之所以抓住对方也是为了搞清楚，那个所谓的空间。
与路歌在书中所写的猎杀空间不同，现实中的这个空间叫做救世空间。
而且两者的目的也完全不同。
如果说书中的猎杀空间，是为了对抗外星人而成立的。
那么这个救世空间, 却会把人送到其他时空去执行任务。
这些时空也同样，都是以人类文明为背景的世界。
只不过在那些世界中，他们却是要扮演成其他身份，来杀掉某些任务目标。
按照救世空间的意思，发布任务中说明要杀掉的这些人，原本就不该存在。
如果这些人不死的话，那个时空最终会由于一系列因素，最终导致毁灭。
也就是说，他们在救世空间的作用下，变成了拯救其他世界的救世主。
但这一行为，毫无疑问是受到人类道德体系谴责的。
所以，他们每次行动，都要小心避过当前时空的官方注意。
云千千虽然很庆幸救世空间突然出现，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现在，对于空间让自己在做的事，她却产生怀疑。
因为没有人知道, 如果在那些时空里的目标不死，最终会发生什么。
但云千千作为救世空间的派遣一员，无法抗拒任务。
否则，她将被困在那个世界永远无法回归。
另一方面，如果救世空间说的是真的。
一旦做出这个选择后，很有可能会与那个时空同归于尽。
因此，云千千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矛盾。
恰好在这时候，她意外从经纪人刘姐那里，收到了一个涉嫌侵权的起诉书。
这个东西，原本是该发给路歌的。
因为书中出现云千千本人的真名，并且剧情涉嫌侵犯名誉权。
如果不是出于好奇，她把起诉书先拦了下来，决定找到书中内容先确认后，再起诉。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云千千发现书中描写的一些事情，竟然与自己几个月前的遭遇何其相似。
尤其是遭遇潜规则，还有类似空间出现的情况。
尽管有些细节不同，但也足以证明对方可能是知情人。
她这才动了心思，让自己的公司开始调查路歌。
自从有救世空间做靠山后，就云千千早就脱离那家公司，自己跟经纪人单独开了个工作室。
现在, 小小的工作室也发展成现在的娱乐公司, 这也是托了空间的福。
因为每次双手鲜血淋漓回来之后，她就可以向空间许愿，达成一个目的。
但很遗憾，愿望的范围程度越小越精准，越容易实现，反之就容易闹笑话。
比如许愿成为亿万富翁，世界之主等等。
可能隔天就会收到一箱子亿万冥币。
或者是获得一块标记着世界之主，但面积却不足一平米的荒地承包协议书。
所以，云千千没有贪心。
她第一个愿望，就是无条件解除与原公司的合同。
第二个愿望，就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之后一步步，云千千将自己的工作室变成了娱乐公司。
就算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商业才能，在救世空间的帮助下，也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而代价，仅仅是需要杀死导致其他时空毁灭的目标而已。
尽管如此，云千千还是会受到良心谴责，她没那么容易摆脱杀死另一个存在的负罪感。
就在这时，路歌睁开双眼看向她：
“你想知道答案吗？”
“那做一件事吧，保护好我，你就会看到答案的。”
“呵。”
云千千忍不住发笑，她原本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呢。
结果竟然是这一句废话。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话吗？”
路歌一改刚才的霸气，苦着一张脸：“这是我脑海中的声音告诉我的，他说你只有保护好我，才能知道你真正想要的。”
真正想要的……
云千千沉默了。
这的确是自己的目的，难道这家伙脑子里真有一个声音？
她不敢确定。
毕竟对方可是在前几天，还特意去了精神病院，找医生看病的患者。
鬼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精神病犯了。
但，相对的，云千千也无法否认对方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这让她心中好像有猫抓一样。
在别人脑子里的声音，自己又不能钻到对方脑子里去听。
对了。
云千千突然想到救世空间的愿望机制。
或许还真有办法？
她决定有机会去试试。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确实得先照顾这家伙了。
云千千想着在带走对方后，那片区域发生的多起凶杀案，以及警方刚才打来的电话，还调查出自己和那路歌本书的联系。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过，现在既然麻烦已经惹上身，也只能继续做下去。
云千千长吸一口气。
“这样吧，在这期间我会保护你你，但是必须这样才行。”
说着，她走到角落里拣出两个东西。
路歌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某些人有特殊癖好。
光是那对黑红色蝴蝶一般的花哨手铐和脚镣。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啊，你别多想，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那是前任房主遗留下来的，房子才刚过户，还没来得及处理。”
云千千说着，把手铐和脚镣锁在他身上。
路歌感受了一下。
是金属材质。
想挣脱显然不可能了。
他叹了口气，却见云千千又重返返回角落，拿起一个东西，嘴里还琢磨：
“保险起见，要不要再加一个呢？”
“够了，够了，我保证不跑。”
见路歌急忙答应，她这才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黑色牵引项圈。
云千千本来也没打算用这个，只是考虑到前车之鉴，还得警告对方一下。
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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