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开拘留所,江予禾觉得她这个二弟也不是无药可救,虽然从小被宠的无法无天,经常惹事,头脑也有点笨,但心肠不坏,三观也还是正的,以后好好教导,性子掰过来便是。

    当然,身为与河山神的弟弟,不能止步于此,她还要江承变得很优秀,以后能够撑起江家才是。

    离开拘留所后,江予禾坐车回江家,现在时间还早,她打算晚上再过去奥丁酒吧一趟,奥丁酒吧就是江承出事的酒吧。

    因为她记得原文中的一点剧情,原文中,原身昨天被车撞死后,陆天灏心生愧疚,这天晚上跟梁家人约在奥丁酒吧见面,让梁家人撤诉。之后陆天灏还在这酒吧救了个女明星,不过救女明星的事情在原文中被一笔带过,只是男主无数艳遇当中的一个小小经历而已。

    甚至救江承出来的事情在原文剧情中也是一笔带过,没详细描述。

    不过现在剧情发生改变,她没死,陆天灏应该不会约梁家人在奥丁酒吧见面。她已经从江承口中知道梁文靖没断肋骨没受重伤,这种富家子弟,晚上在家可憋不住的,肯定会出来玩耍,她会去奥丁酒吧看看梁文靖在不在,要能逮住他在酒吧喝酒,江承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刚回到江家,手机铃声响起,江予禾看了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个低沉的男声,“江小姐,你好,我是京市自桐区分局的刑警队长霍坚,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江小姐。”

    自桐区分局是她昨天帮丢了镯子的刘广德录口供的地方,江予禾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她悠闲的在沙发上坐下,“霍队请讲。”

    电话里的男人慢慢道:“江小姐,是这样的,昨天刘广德丢失镯子的案子还是很感谢江小姐,江小姐见义勇为挽救了一个家庭,昨天江小姐录口供时候说,是亲眼看见有人偷了刘广德的镯子所以才帮着指认,帮着画出贼人的画像。但是今天我又看过当天的监控,发现江小姐是在刘广德丢了镯子后才来到高铁站的,刘广德镯子丢失时江小姐还在几里外的车上,想知道江小姐是怎么在几里外看到高铁站的事情?”

    霍坚的确是自桐区分局的刑警队长,目前在追踪一起盗窃杀人案,这起盗窃杀人案局里很重视,正好查到高铁站,回到局里又听说了这案子,都是盗窃案,都跟高铁站有点关联,所以听完案子担心两个案子有重合点,就又查看了案卷还有监控,自然发现了异常之处。

    他发现刘广德的镯子被偷时,江予禾还在几里地外的车子上,甚至等她来到高铁站后,也没有去过南出站口的拐角,她只是在高铁站的广场上站了会儿,去围观了下那颗百年银杏树,等她打算进站时,刘广德才跟她碰上,她看了会儿,等刘广德跟着民警过去监控室,她又跑去银杏树前站了会儿,最后还跨进去摸了摸那颗银杏树。

    之后,她就过去监控室,告诉两位民警她是目击证人。

    而他也查过偷刘广德镯子的人,就是个小贼,平时都是小打小摸,被抓后他也说是见到刘广德出站后就紧紧抱着怀中的帆布包,猜到里面有钱或者值钱的东西,正好刘广德又站在监控死角处,昨天节假日,人流量特别大,他才下手的,这小贼跟他查的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而且小贼跟江予禾没有任何的人际关系,以前连面都没见过。

    这三人跟他查的案子目前来看都没任何关系。

    可江予禾又的确不在现场,却知道是谁偷了镯子。

    这是他想不透的点,才会打电话过来查问。

    关于破案,任何一个点都不能忽视。

    “还有江小姐为什么定了乡门市的高铁,是想去做什么?又为什么没去?”

    这些都是可疑的点,要不是查不到江予禾跟那小偷的关系,还有他现在查的那起失窃案也找不到跟苏予禾的关联,不然他也不会只电话里问问江予禾,直接把人抓回来审问。

    江予禾挑眉道:“霍队,你既然只是打电话来询问我,没有亲自上门抓我,肯定也知道我跟这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是如何在没有看到犯案过程知道犯人是谁的?”霍坚的声音沉得厉害。

    “霍队。”江予禾轻声道:“这个世界有许多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事情,我说个简单的例子,霍队长你应该知道玄学大师吧?玄学大师可堪舆,帮人相面算命看事,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当然,玄学大师可以帮人算命看事,而她是山神,比玄学大师懂的更多会的也更多,要不是修为全无,她可看任何人和事的因果,哪里还需要去问小银杏树。

    江予禾说完这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江予禾见他不说话,又缓缓道:“当然,这不是我算出来的,我可与生了灵智的草木生灵沟通,生了灵智的草木就跟人类一样有了意识有了智慧,高铁站那颗银杏树就已经有了意识,是它看见的,并不是我,我只是通过它才看见了是谁偷了刘广德的镯子。”

    江予禾说完这话后,那边沉默的更加厉害,她甚至听见这个霍队长喘粗气的声音。

    见对面不说话,江予禾道:“霍队不要觉得荒谬,霍队既然是警局的人,应该也能查到一些事情,整个高铁站的建筑和方位是按照阴阳八卦阵建成,而这颗银杏树处在阴阳八卦阵的镇眼之上,所以百年来,它开了灵智,这个阵法没其他作用,就是让阴阳调和,可以少出很多事端,霍队不妨想想,京市高铁站是不是的确出没过大的事故和命案?”

    草木生灵想要开灵智极难,需要天机,有些草木自动吸纳日月精华,有的得天机,得天机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比如刚好被雷劈又能抗住雷劈。而高铁站那颗银杏树能开灵智则是因为它身处的位置,高铁站聚集无数人气,修高铁站的也是位高人,整个高铁站的建筑和方位算是个很大的阴阳八卦阵。

    人多就容易出事,京市的高铁站还从来没出过严重的事故或者命案,就是跟这阴阳八卦阵有关。

    而这颗银杏树刚好在阴阳八卦阵的阵眼之上,这也是它能开灵智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些草木就算有了意识,也很难真正的修炼得大道成人形。

    像很多树木的寿命只有几十载,生了灵智后,寿命可以活几百上千载,不过就算活这么久,它们也很难得大道。

    她的那个年代,灵气比现在浓郁,与河山脉里有了灵智的树非常非常多,但都没有一颗能得大道修成人形,这个世界的灵气少了很多,想要得大道更加难了。

    那边还在沉默着。

    江予禾继续说,“能告知的我都已经告知给霍队,霍队打电话来不止是这个案子吧?应该还跟别的案子有牵扯?如果线索指向高铁站的话,我也可以帮忙霍队问问小银杏树,至于之前霍队问我为什么定了乡门市的高铁票,我是打算去平磐山,跟我的一些修行有关,至于为什么没去,因为跟银杏树沟通耗费了我所有的心神,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被家人送去医院,这点霍队应该也能查到吧。”

    霍队身为刑警队长,肯定是有更加严重的案子去查,才会查到高铁站知道她跟刘广德的案子,给她打电话,应该也是为了那个案子,如果犯人真在高铁站停留时有什么异常的,她可以帮忙问问银杏树。

    “多谢江小姐。”

    那边硬邦邦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江予禾挑了下眉头,没再管这霍队,她在沙发上盘腿坐好开始打坐修炼。

    …………

    自桐区分局刑警队里,面容冷峻严肃的霍坚挂掉电话后,脸色都有些黑了,旁边的小刑警问道:“霍队,怎么样?案子是不是跟这苏予禾有关?”

    “有关个屁!”霍坚眉头紧锁,把电话里苏予禾跟他说的这些话告诉给刑警队的人。

    刑警队的人面面相觑。

    “霍,霍队,”有个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留着寸头的小刑警面色古怪起来,他结结巴巴道:“我,我爷爷也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一直有研究国学易经什么的,他说自己认识位玄门高人,那位高人就告诉过他,说京市的高铁站就是个大型阴阳八卦阵。”

    他每次听爷爷这么说总是嗤之以鼻,现在突然从一个满身黑料的女明星口中听到这种话,又荒谬又奇异的。

    整个刑警队的人都沉默了下来,霍坚的眉头也越皱越紧,难道江予禾真的懂这些?这些不是她胡说八道?

    “行了,你们继续查周围的监控,我去跟局长通报声。”

    霍坚说完,过去局长办公室。

    自桐区分局的孟局长已经六十,也是刑警队升上去的,一辈子清廉,只想着破案。

    见到霍坚,孟局长问道:“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霍坚道:“查到高铁站的时候彻底没了线索。”

    这案子是入室盗窃杀人案,地点就是在高铁站附近的一个公寓大楼,受害者女性,京市人,独居,家里比较有钱,父母给她买的公寓,她自己一个人住,目前在化妆品公司上班,人漂亮性格好,查过她的人际关系,没什么问题。

    目前也就是通过受害人小区的监控发现凶手的。

    凶手显然有备而去,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伪装的很好,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现在他们也不确定凶手是盗窃时杀害受害人,还是预谋杀人后顺便盗走了受害者家中值钱的东西。

    就连在受害人家里,也没发现任何凶手遗留下的痕迹,心思非常缜密。

    凶手是夜里行凶的,离开受害人家中朝着高铁站那条小路走去。

    高铁站有条小路很黑,也没监控,凶手走到这里就再也没了踪迹。

    孟局问道:“高铁站那条小路附近的监控都查过没?有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查过了。”霍坚点点头,皱眉道:“还是什么都查不到。”

    那条小路不仅通往高铁站,两边还分别通往两个老旧的小区,都是监控死角,又从两个小区附近的监控查探入手,一无所获。

    霍坚又把刚才刘广德的案子说给孟局听,还有江予禾的那翻言语。

    孟局听完,表情怔住,许久后他才叹了口气,“霍坚,这位江小姐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高铁站当年的确是请一位高人按照阴阳八卦阵设计的,那位高人早已圆寂,还有我办案这么多年,总有那么几件案子匪夷所思无法破案,总之这个世界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理论存在的。”

    高铁站这个事情也只有上头几位知道,他也是从家里的老爷子口中知道的。

    霍坚怔住。

    …………

    很快到了晚上六点,盛母要十点才下班,因为节假日,上班加班都有三倍工资,盛母想多赚点钱。

    江予禾自己煮点晚饭吃。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煮吃的。

    作为山神时,她不用进食,偶尔嘴馋都是下山去买,从来没自己做过饭。

    第一次做饭,她选了最简单的煮面。

    煮面简单,但味道却非常一般般,只能说算是煮熟了。

    江予禾以为自己不挑食的,可吃自己做的面,吃了几口她就实在不乐意吃了,从冰箱里面找了点水果吃。

    到了九点左右,江予禾换了身黑色连衣裙,总不能穿着休闲服去酒吧。换好衣服她又去江承房间摸了张黑卡出来,黑卡是酒吧的贵宾卡,酒吧二楼只有贵宾卡或者由贵宾卡带着的人才能上去。

    酒吧在市中心,过去已经十点多。

    奥丁酒吧很大,龙蛇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有来蹦迪玩耍的年轻人,有钱的富家子弟来找乐子喝酒的,还有有权有势来商谈业务的,酒吧一楼是个大舞台,dj蹦迪,楼上则是包厢,一般有钱有势的都是待在楼上的包厢里喝酒。

    怕被人认出,江予禾带了个墨镜,但她皮肤雪白,嘴唇红艳,既是遮住眼睛也能看出很漂亮,过去奥丁时,门口的保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走到酒吧门口正准备进去时,苏予禾突然回头朝着远处黑乎乎的巷子里看了眼,那边有人在看她,不清楚是谁。

    而躲在不远处巷子里偷拍的娱记也吓了一跳,他是收到消息拍另外个女明星的,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会碰见江予禾进酒吧,江予禾带了墨镜,一般人或许认不出她来,但他们做娱记的,明星包的严严实实,他们都能一眼认出来。

    江予禾现在也算全民热度,虽然都是骂名,有的拍总比没得拍好,所以看见江予禾进酒吧,他就拍了下来。

    但这个娱记没想到,他视线刚追着江予禾按下快门,江予禾竟猛地回头朝着他这里看了过来,哪怕带着墨镜,他都感觉有摄人心魄的目光撞入眼中。

    娱记急忙移开视线,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道视线很快消失,江予禾回头进了酒吧。

    酒吧一楼也有卡座,只有卡座才需要钱,江予禾不是来喝酒的,自然没打算开卡座,就挤在人群中四处观望,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周围不少人都兴奋的晃动着身子,江予禾抬头看楼上,梁文靖就算来奥丁喝酒也只会在楼上的包厢里。

    过了会儿,江予禾抬头看见个黄毛一闪而过。

    她心思微动,这黄毛是梁文靖的朋友。

    以前都是一个圈子的,就算没跟梁文靖出去玩过,也都知道那群人有谁,黄毛是梁文靖的朋友,只要跟着黄毛,应该就能知道梁文靖在不在楼上的包厢了。

    原身也跟朋友来过酒吧,对奥丁也挺熟悉,楼上黄毛走的方位是洗手间,应该是喝酒中途出来上洗手间的。

    江予禾不再耽误,转身上楼,二楼有保安守着,江予禾出示贵宾卡才被放行上了二楼,来到女厕等着。

    不大会儿,她听见外面传来虚晃的脚步声,等着脚步声远了些,她出了洗手间,见黄毛在前面晃晃荡荡的,然后进了一个包厢里。

    江予禾拿出手机开了摄像模式,想着跟黄毛过去包厢,视频会成为最重要的证据。

    她放轻脚步跟了过去。

    走到包厢门前时,轻轻推了下房门,竟打开了。

    但预想中梁文靖跟一群人喝酒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房间里面只有六个人,大银幕上还在放着歌曲,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还有个女孩半昏迷状态躺着,而黄毛跪在地上,身边站着个男人正反剪着他的胳膊,黄毛酒都醒了一大半,额上冷汗直冒。

    除此之外,房间桌上摆着两个皮箱,一个皮箱里装着一块块的结晶状的东西,另外个箱子里全是外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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