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谁偷了他的镯子。”
这声音的声线很独特,有些清丽又有些娇翠,很好听,让人不由自主就能放下防备的那种,众人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个带着口罩的女孩,只看她眉眼上部分,都能看出她肌肤雪白,一双眼睛更是澄澈生辉,额头也是饱满漂亮。
见她说出这句话,有人忍不住问,“姑娘,你真知道是谁偷了他的镯子吗?”
来的人正是江予禾,她点头说,“之前见过他,在南出站口那个拐角处站着,有人站他背后鬼鬼祟祟,原本不知道是偷他东西,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偷他镯子的人,警察同志,你们要不要先调查一下。”不怪她说谎,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问站外的银杏树,银杏树告诉她的吧,真要这么说,会被抓去精神病院关起来的。
“对对。”刘广德也跟着点头,“我出站后就站在南出站口的拐角处给我儿子打电话。”
两个民警相视一眼,立刻领着江予禾跟刘广德过去监控室。
到了监控室重新查看监控,监控里,刘广德刚好站在南出站口那个拐角处,那是是监控死角处,看不到他,他大约在那里站了五分钟,才从监控走出去,他走出去之前,就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出来,跟着拥挤的人流朝地铁站走去。
江予禾指了指黑衣男子,“就是他。”
两个民警皱了皱,那处的监控有点远,比较模糊,需要把视频带回局里交给专业的鉴定人员,但弄好这些,起码也要两三个小时,两三个小时后,也不知道贼人会不会把玉镯子给销赃了。
江予禾就像知道他们的顾忌一样,说道:“我正好会画画,要不帮你们把这人的画像画出来?”
“这可真是太好了。”两位民警大喜过望,有画像就能立刻传到局子,找到犯罪嫌疑人先进行控制,“麻烦你了。”
两位民警找安保人员要来纸笔交给江予禾,不过寥寥几笔,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就跃然在纸上。
画画江予禾当然也会,当初在江县令家中,县令夫人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教导她琴棋书画,她学什么都很快,后来离开江家,她也时常作画。
把画好的画交给民警,民警立刻传回局里,找人核对身份。
随后,还把刘广德跟江予禾带回附近的局里做口供。
警车上,江予禾的头昏昏沉沉,原身没有任何修为,凡人身躯,她刚才使用灵气,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她还是强撑着看了眼消瘦的中年男子,告诉他,“别担心,你妻子这次的劫难已经过去了,而且这次你会得到很大一笔意外之财。”
相面术她也学过。
之前见刘广德的面相,夫妻宫暗淡,黑气密布,说明他的配偶有死劫,但现在他夫妻宫的黑气慢慢散去,表明他妻子暂无大碍,应该是镯子找回,就有钱给他妻子治病,这才保住性命,所以夫妻宫也随之发生变化。
她是山神,天地灵气孕育而成,人世间的灵气,阳气,阴气,晦气,运气这些她当然是肉眼可以见到的。
而且刘广德的财帛宫有红气,这红运还挺浓,说明会有一笔很大的意外之财。
应该不是卖镯子的三十万,镯子本来就是他的,就算卖掉的财运也不会显示在他的财帛宫上,而是另外一笔财,这红运是在她帮着画出贼人后才显现在刘广德财帛宫上的,找到贼,镯子会失而复得,面上还显示别的财运,应该也跟镯子有关系。
刘广德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跟江予禾道谢,他以为眼前女孩说的意外之财应该是找回镯子卖掉后的钱财,心里头也跟着安心许多,觉得镯子肯定能找回来了。
两个民警却露出些一言难尽的表情,这姑娘怎么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起封建迷信了。
派出所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一个民警带着两人下车去录口供,另外个则过去看小偷的身份核查出来没。
录口供需要身份信息,就不能继续带口罩,等江予禾取下口罩,众人都忍不住愣了愣,那个领着两人进办公室的小民警耳根子都红了。
江予禾五官生的极美,清丽明艳,肤如白玉,就算是江家破产,江家父母也没有让她吃过丁点的苦头,把她养的依旧很好,原身所有的苦头都是在娱乐圈吃的。
就算江予禾没照过镜子,也知道原身的长相同她一模一样,但她是山神,她原来的肉身没有任何杂质,肌肤更显得碧玉无瑕,雪肤乌发,娇艳稚嫩,是比原身更加惊艳倾倒众生的容貌。
有个小女警过来接待两人,看了江予禾一眼,脸颊红红的,结结巴巴说,“两,两位请跟我过来录口供。”
进到口供室,江予禾面色更加白了些,头也沉的厉害,等她录完口供问道:“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小女警道:“当然,录完就能回去了。”
江予禾点头离开,刘广德也一直同她道谢。
等人离开,小女警惊叹道:“她是不是娱乐圈那个名声特别不好的江予禾?但是她好漂亮好漂亮,而且人也很有礼貌,根本不像娱乐记者写的那么不堪,说她人品不好,抢别人男朋友,还不尊重其他演员,背后辱骂其他老戏骨什么的。”
另外个年纪相仿的年轻民警说,“娱乐圈你又不是你知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也能颠倒成黑的。”
小女警忍不住点点头,又看了眼江予禾离开的方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实在太漂亮了。
但是大银屏上,江予禾就没现实这么好看,明明五官一样,但就是比不过现在,逊色许多,难道是她不上相吗?
………………
离开派出所,江予禾拦了辆的士,上了车道:“师傅,送我去云林小区。”
云林小区是江家人现在住的地方,江家自从破产后,所有资产都被查封,就在云林小区租房子住,江予禾现在头晕的厉害,肯定是没办法再去坐高铁去隔壁市区的平磐山,只能先回家,去山里的计划改日再行。
车上时,江予禾强撑着把高铁票退了。
江家和原身现在都很穷,一百多块钱也是钱,得省着。
这边算是京市的富人区,江家现在租房的地方比较偏,因为便宜,但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江予禾回到云林小区,她脸色惨白,额上沁出一层汗珠。
她堂堂与河天尊,第一次如此狼狈。
江家住的地方是老城区,租的小区还是楼梯房,好在楼层不高,是三楼,江予禾艰难的爬到三楼,开了门,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她是灵气耗尽引起的体力不支,休息好就行了。
江家人都不在家。
江家现在五口人,江父江母都出去工作,江予禾还有个姐姐和弟弟。
姐姐江从芸两年前毕业,原先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有些骄纵自傲,江家破产后,她变了许多,现在人在外地支教。
另外江予禾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江承,从小被家里的老爷子老太太宠着,宠的无法无天,以前江家没破产时就总给他收拾烂摊子,现在江家破产,江家的人脉都没了,再惹事也没人帮着他收拾烂摊子。
江承这次进看守所,是因为酒吧跟人打架,还把人打得不轻,就被报警拘留了。
江承打的人来路还不小,那边不愿意和解,还打算告江承,严重的话,江承要坐牢的。
原身去陆家,就是为了求陆天灏救出江承,但没想到被陆母羞辱一通,最后离开陆家时会被撞死。
江予禾现在也管不了其他人,倒头睡死过去,再睁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手腕上有些刺疼,低头一看,还在吊水,作为山神,其实江予禾是有些娇气的,最怕痛,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感知过疼痛了。
轻轻蹙了下眉,江予禾发现手还被人握着,是江母盛清慧。
应该是盛清慧回家后发现女儿睡在床上怎么都睡不醒,吓得把人给送来医院了。
江予禾取了手机看了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睡了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
江予禾低头看了眼盛清慧,她后脑勺的头发夹杂着不少白色发丝。
以前的盛清慧是京市的贵妇,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没什么皱纹,一根白头发都见不着,四十好几的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可江家破产这一年,盛清慧面容苍老了十岁不止。
看着盛清慧头上的白发,江予禾心口处痛的厉害,她微微怔住,伸手按在心口,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江予禾抿了抿唇,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她清楚的知道,她此刻,再也无法割舍江家人。
直到这一刻,活了几千年的山神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她承了原身的身体,连带着原身的家人,原身的感情都一并承了下来,她也开始有了七情六欲。
江予禾伸手抚了抚盛清慧的白发,想着等她好了,赚些钱,配个方子给盛清慧用,可以白发变黑,还能调养身体。
盛清慧感觉头上有些异常,也醒了过来,抬头就看见女儿醒了,喜极而泣,“禾禾,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妈妈。”
昨天她下班回家后,进屋发现女儿还在睡觉,做好晚饭后去喊女儿起床吃饭,结果发现怎么都喊不醒女儿,盛母吓得不行,给丈夫打电话,丈夫回来后立刻跟她一起把女儿送来医院,送来医院后,连医生也喊不醒女儿,医生给女儿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没发现任何异常,医生只说是太过劳累引起的体虚,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盛清慧晚上陪着女儿在医院守了一夜,现在看到女儿醒过来,才相信医生说的话。
江予禾道:“妈妈,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这几天太劳累,睡得有些久。”
曾经给人做过女儿,江予禾喊起人来毫不含糊,而且喊出口,她也发现这声妈妈是发自内心的。
“你没事就好。”盛清慧擦了擦眼泪。
江予禾没事,盛清慧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办完出院手续,母女二人出了病房,刚出病房,江予禾就看见昨天高铁站的刘广德领着个半大的小子,一脸激动的提着一篮子水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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