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大佬憋屈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就是在他得意的游戏里,让他败的满地找牙,还是败给低四级的青铜。
诶,安以诚真是想想就痛快。
胜利的图标旋转着在屏幕中心展翅,安以诚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机,拎起书包准备会寝室睡午觉。
但肖闯一边难以置信,一边又不甘心。
跟上安以诚,低声说:“再开一把,我输得不明不白。”
安以诚就是来找不痛快的,就是要他心里痒痒,气得睡不着午觉,自然不能顺了他的意,只笑眯眯地拒绝:“我要睡午觉了,再见。”
这笑!
上次给他点完烟她也是这副嘴脸!
肖闯悟了,这货是在报复他。
不过输劲正上头,他心里既有落差,又狠狠地憋屈着,必然要磨她一会儿。
安以诚软硬不吃,肖闯拿她也没辙,只能独自承受着这氛围委屈,陷入游戏圈的自我怀疑中,难以自拔,以至于午觉都没睡着。
偶尔想起来还会觉得心痒痒。
这股意难平,也唯有再遇到安以诚的女枪,把她按地上摩擦了才能平复。
关键是安以诚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情绪陷入死循环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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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谨丞给赵溪琳送来一包珍藏版的糖果,那家工厂倒闭了,这是最后一箱,被他弄到手了。
赵溪琳宝贝的不行,数着个数吃,模样有点可怜。
她分给安以诚时,安以诚拒绝了,说:“糖分摄入过多容易提前衰老。”
其实她是想多给她留一些,毕竟糖果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下午的体育课结束后,大家趁着眼保健操的空档躲在外面闲晃一会,安以诚要擦黑板,第一个回到教室。
窗帘飘飘摇摇,室内有点昏暗,白羽坐在赵溪琳的座位上,手里攥紧那包糖果,嘴角微微勾着,眼中一片冰凉,除了冷意,还有滔天的嫉妒和恨意。
看到安以诚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白羽愣了片刻,只是刹那,便换上了纯真的笑脸,“安以诚同学,你回来的好早啊。”
她这纯真的模样,倒是和赵溪琳的样子有点像。
“怎么?校花也有咬牙切齿的时候?”
最近总觉得白羽不大对劲。
白羽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眨了眨眼,“刚刚想试一下它是硬糖还是软糖,所以握得有些用力,哈哈。”
安以诚没搭话。
“怎么,你不高兴了吗?”校花的声音突然充斥了委屈,“我不是想偷吃糖果,真的。”
安以诚沉迷擦黑板,头也没回,就听见白羽接着辩解道:“我知道了,我以后离小琳远一些吧,你别生我气了,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没想抢走她的。”
安以诚擦好黑板,转过身来,看到教室里尼玛的突然这么多人。
白羽红着眼眶,泪水在美眸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就那么柔柔弱弱地盯着她。
安以诚瞬间黑人问号脸。
面对众多吃瓜的眼神,愤恨的眼神,不屑或者嘲弄的眼神,安以诚懒得理会,走到自己座位,拉开椅子,“我生气是因为你不来找我玩,友谊是要雨露均沾的,你眼里只有赵溪琳,根本没有我。”
这爆炸式的反套路炸的白羽一愣,诧异地看向安以诚,见她扯了扯嘴角,又说:“我知道自己不够好,没什么能帮你们的,算了,你们在一起腻歪吧别管我了。”
说罢,往桌子上一趴,顾自睡觉去了。
那悠闲的身影在别人眼中,竟成了落寞!
神他妈的操作!
根本不给白羽留解释的机会!
受蒙骗的都是些傻愣愣的直男,脑袋里只有sin和线代,聪明人早就看破了这场绿茶之间的对局。
不免唏嘘。
当套路遇上套路,摩擦出的火花竟是如此清奇!
白羽右眼皮一直突突直跳,她本来还想拉拢安以诚的,这下尴尬了。
进了教室,赵溪琳在抽屉里摸啊摸,递过来一把棒棒糖,学校超市搞促销,她藏了一桌子。
草莓的,草莓的,草莓的,还是草莓的。
吃人嘴短,安以诚也没说啥。
她还不知道这小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对于教室里诡异的气氛也没多想。
放学,一个带着十字架耳环的学姐扣扣二班的门,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蜜汁妩媚,“安以诚学妹,路姐让我带句话:索雯在天台能你,去不去随你。”
“诶!安哥!你的糖!”赵溪琳见安以诚拎着书包脸色阴沉地走了,也没鸟自己递来的糖果,心里拔凉。
艺术节的航拍试验已经在进行,为了方便观察各个设定点,学校特意在实验楼的楼顶装了一架望远镜。
夕阳西下,晚霞似火,许言珩闲的没事就到楼顶来玩这个望远镜,镜头无意间对上教学楼的天台,他目睹了一场惨烈的学校霸凌。
男生女生,胖的瘦的,都被踢翻在地,安以诚上蹿下跳,就像蛮荒未开化的野人一般。
简直不忍直视。
许言珩离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
小姑娘周旋于十几人中间,得空拉了索雯就逃。
街口小卖铺,两人坐在小板凳上嚼泡泡糖。
索雯泪眼朦胧,双手颤抖着给安以诚贴创可贴,细白皮肤上有几道挂了血丝的划痕。
“呜呜呜我……都是我不好,你不该去的,呜呜呜呜……”索雯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崩溃,泪水决堤一般。
安以诚吹了个泡泡,“我让着他们的,挨顿揍这事就算完了,没啥。”
索雯还在哭,边哭边道歉,手上沾湿了泪水就用手腕擦。
她哭的伤心,安以诚听久了开始共情,眼眶热热的。
“哎,怎么遇见了你,我泪腺都发达了好多呢?”
两人坐在巷子里奶奶开的小卖铺前一起吹晚风。
索雯在一旁哭。
安以诚在一旁忍着不哭。
又想起言之溯在她身边说的话。
没了安以轩撑腰,她打起架来都没了底气。
虽然挨揍了,但她心情尚可,拉着索雯起来,去小卖铺买冰淇淋吃。
她本以为糟心的事情算是到头了,但还有一劫,裹挟着误解和偏见,朝她砸来。
那是安以诚值日的傍晚,大家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她和许润扬。
她拎起书包,许言珩叫住她,迎面飞来一包糖果,和赵溪琳的绝版糖一模一样。
她看向许言珩,那双黑眸漠然,把厌恶和嘲讽掩饰的很好,“有必要为了一包糖搞校园暴力么?安以诚,你差不多得了。”
安以诚的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痛感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她面上不表露出来,平静地看向那包糖果,抓起,丢进垃圾桶。
“我最瞧不起两种人:傲慢无礼,自以为是。恰巧,你两种都占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脊背挺得笔直。
赵溪琳和安以诚都收到了男孩子送来的糖果,一份是甜的,另一份却是苦的。
原来孩子也有好坏之分,原来她也是坏孩子中的一员。
其实她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长久的尊严突然被敲碎,长久的伪装突然被刺破,她有点难过。
她爬在窗台上吹笛子,笛声悠扬却哀婉,就像水面上细碎的金光,再怎么美丽,也是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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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泽豪开着机车,轰隆隆地穿过大街,周边的事物虚化成模糊的线条。
正值中午,大太阳高悬,他戴着厚重的头盔实在闷得慌,就摘了头盔下车买瓶水喝。
路过英华,这里校外零售店扎堆一样,几步就是一家。
喻泽豪坐在摊位的遮阳伞下,看到校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里面那层是穿校服戴眼镜的学生,外面是举着保温桶递饭的家长。
他上学那会,也不爱吃食堂,没事就和安以轩翻墙去网吧吃泡面,因此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错。
伙食费统一标准,家长就给那么多,网费又那么重要,两人吃饭的钱往往精简的很。
那会安以诚还在上小学,天天按时回家吃午饭,有天路上遇到安以轩和他在马路牙子上蹲着吃烤冷面。
安以轩怕她回去和妈妈说起,就骗她:“食堂又贵又难吃,这的东西便宜,哥哥省钱给你买赛车。”
安以诚当时的小眼神真是绝了,看他们像在看可怜的叫花子一样。
“哥,你是不是打游戏没钱吃饭了?”安以诚一针见血。
第二天中午两人又跑出去吃泡面,又去游戏厅蹭了会儿空调才回学校。
远远地就看到校门口站了一个小姑娘,穿着小学蓝汪汪的校服,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
她人小小的,那两个桶拽着她细细的小胳膊,悬在半空,好像下一秒就重的要落地。
大夏天的温度高,校门口又没啥遮阴的地方,早就过了饭点,也不知道她在这等了多久。
两人跑到小姑娘跟前,看她脸已经晒红了。
安以诚递过去那两个沉甸甸的保温桶,说:“哥哥,吃饭!”
现在想想还觉得老他妈感人了。
那以后两个人去网吧偶尔会带着安以诚,她在旁边乖乖看动画片吃零食,网瘾少年就在一边尽情砸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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