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班级上的人便都见到了贴吧上,安以诚的绯闻男友。

    如芝如兰,琉璃一般的人。

    赵溪琳点点头,他转身从白羽手里接过自己的书本,又道了声谢。

    许言珩进门时,正好撞上自己的“绯闻cp”,场面一时尴尬。

    言之溯倒是不觉尴尬,朝他友善地一笑,走了。

    赵溪琳伤了脚,严莉莉就抓安以诚给他送东西,幸亏严莉莉把她调走,不然这场面,她呆在这也是尴尬。

    白羽对言之溯的心思就没断过。

    她知道安以诚似乎对她的用意觉察出了端倪,便想换个通天的帮手。

    比如——赵溪琳。

    那天她委婉含蓄地对赵溪琳提及她对言之溯的欣赏,赵溪琳似懂非懂,开始在备忘录里面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呀?”白羽问。

    “安哥给的攻略。”赵溪琳找到了,忙点开,“她说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

    白羽眉梢染上不易察觉的轻蔑。

    点开一看,全是撩妹篇,眼角跟着一抽。

    “你说他和安以诚究竟是什么关系?”白羽纠结这个问题有几年了,几乎成了执念。

    “真,”赵溪琳信誓旦旦,“真的不能再真的纯洁友谊!”

    “那他们两个关系为什么那么好?”

    “嗯……好像小时候,小溯哥把她认错成别人,他好像不喜欢乖的,就喜欢能给他带来挑战的。”

    挑战,指安以诚惹是生非留下的乱摊子。

    白羽眸子一暗,她提起两人,用词也是“喜欢”。

    “安哥一开始挺不待见他的。”赵溪琳叹气,“就因为小溯哥认错人,她的脾气,怪得很。”

    “嗯。”白羽声音里带了落寞。

    赵溪琳眨眨眼:“你也不用太愁,他俩成不了的。”

    她语气肯定,十足的把握。

    白羽眼神一亮,“为什么?”

    赵溪琳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清楚。

    ===

    “小诚,怎么样,我的动作到位吗?”许秋做了个横踢。

    安以诚热烈鼓掌,给她做细致的动作纠正。

    说好了教自己大提琴,但却变成了自己教她格斗术。

    哎!

    “我这辈子都没打过架,死之前要是回忆起来,会很遗憾。”许秋说的颇为认真。

    遗憾?

    安以诚思绪飘了好远。《悉达多》里说,每当困惑,失落,或是焦虑,悉达多就会去问河水,从河水的生生不息中寻找答案,河水告诉他,往事皆为泡影,唯有当下才是真实。

    未来可期。

    她摸摸那架大提琴,说:“我有段时间也曾憎恶架子鼓,羡慕钢琴家的优雅,爸爸逼我学下去,因为他喜欢那样激昂的热忱,与乐器产生共鸣,才能共情,与我而言,我的鼓是我的战友,而非一件没有灵魂的东西。”

    “老师琴声那样流畅,肯定也是注入灵魂了吧?”

    许秋笑了,她说中了她心底的想法,一直以来不敢承认的想法——她是喜欢大提琴的,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与鲜花时也会感谢当年严苛的父母。

    “或许久了,人总会厌倦,所以想尝试不同的东西充实这份空虚。”许秋闭上眼,指尖拨弄着琴弦。

    安以诚看着她,许秋似乎正在感悟些什么。

    “老师,我要去参加作文竞赛了。”她说。

    “你害怕了?”许秋一眼看穿。

    安以诚想了想,说:“是呀,怕到头只是白折腾,参赛的有好多牛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这样有灵性,写出的文章肯定别具一格。”许秋看向她,眼眸柔和。

    商业互捧也挺好,夸着夸着两人都朝新境界更进一步。

    安以诚每次和许秋聊天都有种云开月明的涤荡感,许秋也应如是。

    初赛淘汰下来一批,复赛又淘汰下来一批,进入决赛时,英华内部只留十人。

    许言珩的文章字字珠玑,行文飞短流长,笔墨生花,字里行间流淌着建安遗风。从万里长城到丝绸之路,从风沙星辰到瓦砾青石,长街繁华到塞外风寒,千年的传承如同东方那轮旭日,喷薄欲出。

    新旧在他的字里行间碰撞,首尾呼应,立意新颖,从众多作文中一跃而出。

    和他的斐然的文采相比,安以诚的叙述显得平淡而索然,但当她念道:“我坐在讲台下,混在他们之中,银发的老妪佝偻着身子讲述着满文的传奇,她只认得几个,翻译成汉字,却发不出声音。‘三十万满乡儿女啊!’她说,‘自我父亲去世后,竟没有一个认识祖宗的文字。城里路标和政府招牌漆了又漆,都是我父亲留下的笔墨,近几年新建的路标也没了满文的标注。我跟学生们说,等毕业了去和我父亲学学满语吧,他们都欢喜地应下,可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来赴约。’她擦了擦眼泪,那日阳光极好,却有一间教室的人,在为民族的承载默哀。”

    她读着,声音会变得稍稍沉重,文字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

    敢在征文比赛里这样长篇叙述的,也就只有她了。

    语文老师静静地听她读完,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呢?”

    “就那样了。”她答。

    老师说:“如果结尾给出一些积极的措施或见效的成功,你的文章会更加出类拔萃。”

    安以诚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文字,没做声。

    如果现实里也有这样的行之有效的补救就好了。

    于是去往南校的大巴车上,多了两个水火不容的合作伙伴。

    其实安以诚参赛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可以逃掉交际舞课,不想舞伴也跟着逃出来了。

    临行前,语文老师叮嘱许言珩和安以诚,说:“南校很大,你们要相互照应,考完试乖乖待在一起,别找不到车子了,知道吗?”

    两人看着老师,都没说话。

    让他俩乖乖待在一起,还不如教母猪如何上树呢。

    座位是固定的,他们同班,拿的两张相邻的票。

    安以诚在教室外磨蹭了一下,恰巧遇上范诗琪,对视时,一人坦荡,一人尴尬。

    好久,她才磕磕巴巴开口道:“那个……我能不能跟你……”

    安以诚耐心等待,眸子亮晶晶。

    “……能不能换下车票?”

    安以诚眉眼间染上笑意,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车票,交换的时候如获重生,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这一幕,恰巧被出门的许言珩看在眼里,内心复杂。

    有一说一,关于安以诚对他有意的传言,他是信了一大半的,但长久以来她的冷漠和视而不见又极力证明了自己根本不入她的眼,其实也难怪,毕竟和她要好的是个玉一般的少年,她眼界高,也合理。

    但只是换个座位,需要这么开心吗?

    心里的落差一旦凸显出来,在没有填补之前,只会愈演愈烈,猛烈到偶尔怀疑自我。

    许言珩心里成功有了裂缝,看她更不爽。

    安以诚上车,座位靠窗,身边没了讨厌鬼,简直如鱼得水。

    她旁边的恰巧是李婉珊,那个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两人一路时不时轻声谈几句,带着女孩子的打趣诙谐,温温柔柔的很是动听。

    第二次作文pk,两人坐在南校白色调的教室里,安以诚一只看向窗外的蓝天,似乎不愿多留意银灰色的桌椅和米白的地砖。

    作文主题是ai的十年。

    “从计算机‘深蓝’在国象比赛击败国际特级大师卡斯帕罗夫开始,机器与人类胜败的争论就开始喋喋不休。”绞尽脑汁也只在草稿纸上写出这样一句话。

    安以诚转了转笔,想了一会,扭头看见许言珩已经在草稿纸上列出了长长一串的文字。

    他坐在窗边,窗外养着芭蕉,湛蓝的窗帘泛着丝绸的柔和亮光,少年的眉眼被衬托的俊雅柔和,金框的眼睛反射了丝绸的光点,看起来斯文又神秘。

    看归看,她脑子还是转动的,一会功夫,她就在作文格子里唰唰写下标题——“十年”。

    她的主题是将十年前与如今的世界对比,同时提出了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她激扬文字的常规之作。

    等她写完主体,想着怎么华丽丽地造个结尾段,许言珩已经提前交了作文,朝监考老师礼貌道谢。

    这人又提前交卷,整的别人怪有仓促感的。

    安以诚仍旧不紧不慢地写着,字迹清秀公整,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和许言珩待在一起,简直夭寿。

    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酸奶撞了一下,壳子撞破,爆出奶浆来。

    安以诚捧着奶盒仓皇去找垃圾桶,见粉刷成蓝色的室内,洗手台那有个垃圾桶,她想也没想就进去丢了。

    突然就看到许润扬,如同撞鬼一般缩回去一步。

    安以诚不知他抽什么风,丢完酸奶便要去洗手,便听他声音僵硬,问道:“你进男厕所做什么?”

    她:“……”

    救、

    ===

    她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夏末的微风吹过她柔软的长发,手中还攥着半个面包。

    “怎么在这?”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少年音,朗润如同金石击玉。

    安以诚没说话,趴在那里,很安详。

    言之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抬头望了眼棉花糖一样的云彩,“走啊,我带你去薅羊毛。”

    占便宜?

    这可提起了安以诚的兴致,“什么呀?”

    

    (。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葡萄月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3章 第23章-《校霸的娇软美人》小说,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笔趣阁并收藏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