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徐晗玩完一局，歪着椅子，曲起长腿看着江限种向日葵。
“老大你这向日葵长得就是好看。”徐晗拍马屁道。
江限凉凉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少年，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老大，你周日有时间吗？”徐晗磨磨蹭蹭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江限略一思索，周六他要去墓园看原主的母亲，周日时间刚好是空出来的。
“有空，干嘛？”
徐晗略一扭捏：“苏苏说周末要在家开个party，让我问你去不去，我一个人不太好……”
他的声音越往后越小，一脸“你懂的，就别让人家说了嘛！”的娇羞表情。
江限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苏苏是谁了，光城的纨绔子弟圈大家都相互熟识，这个苏苏是苏通的姐姐，徐晗有出息，单恋大姐姐七八年了硬是没变过心，奈何苏苏始终拿他当弟弟看。
徐晗的意思是想让江限跟他一起去撑撑场子，江限想着自己在智敏学院没少受徐晗的照顾，理所应当地应了下来。
徐晗开心地好像已经抱得美人归了，江限看不惯他这便宜样子，摇着头低笑了两声，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了，想起楚钦应该还在学校里。
这个点各家的私家车把智敏学院围得水泄不通，公交车是过不去的，楚钦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就在学校里呆着。
照楚钦的性子肯定懒得跟那群人挤，现在应该在学校里乱逛，等门口的人走干净了再出去。
江限拎起椅背上书包，背到肩上：“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成，周六把作业写完再出去玩，知道了吗？”
“收到，老大你就放心吧。”徐晗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你去干嘛？”
“接人。”
江限拉开包厢的门就走了。
“接什么人？”徐晗兀自嘀咕着带上耳机，江月和江奕又不是没人接，该不会是……刚泡到的妞吧？！
……
当初徐晗选万象广场的网吧作为他们的基地，看中的是这里离智敏学院足够远，也没人认识他们，可以少很多麻烦，老师找不过来。
现在江限要骑半小时的车才能回到智敏学院。
江限：你回家了吗？
楚钦放下手中的饮料，瞥了眼手机，看到联系人的时候，他瞳孔骤然紧缩，从观众席上跳了下去。
楚钦：还没。
江限回的很快：在干嘛？
楚钦看了看周围打闹的俩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在学校里乱逛，现在已经没人了，门口的车还是很堵，我要走回家。
楚钦：等我到家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你不用等我吃饭，给我剩一口凉粥就好，哪怕我重伤在身也没有关系。
他一边打字一边脑补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自已孤单的身影在游荡，一阵寒风吹来……
几乎要把自己可怜哭了。
江限：不要乱跑，我去接你。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凑到了楚钦的屏幕边，江月抬头道：“楚哥哥是在跟欢欢聊天吗？”
不远处的林长乐听到声音后也走了过来，他拄着台球杆道：“你可以问问她去不去苏苏女神的party，苏通说可以带朋友，反正周末也闲，不如去交个朋友。”
苏通就是江限的怨种发小，俩人关系铁，苏苏是苏通的姐姐，长得漂亮又温柔之前也是智敏学院的学生，她直播纯属就是找个乐子。
楚钦刚想反问他们“你们都不学习的吗？”，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被江限同化了。
“想请就自己去请。”楚钦道，估摸着时间，江限一会就要到学校了，他决定出去冻一会，不然容易穿帮。
看他下一次看敢不敢丢下他！
“我有点事先走了。”楚钦把铅灰色书包背到肩头上，拉开台球馆的门。
林长乐在他身后，喊道：“什么事！还没怎么开始玩呢！”
“有人来接我了。”楚钦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寒风中了。
林长乐一脸狐疑地走到江奕身边：“他爹不是不管他了吗？谁能来接他？新泡的妞？”
“哥哥。”江奕道，他每次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像是反复咀嚼过好多次一样。
林长乐不信：“江限？他能有这么好心？”
“哥哥，人很好的，很容易心软。”江奕一字一句笑道。
林长乐带着微微地不屑：“是吗？我以为他只会逃课打架欺负人呢。”
江奕虚握了一下手掌，抿了抿嘴唇，还是没再说话。
哥哥的好，这些蠢笨至此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
江限到门口的时候，楚钦已经如愿以偿地冻了半个小时了。
他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十一月的光城已经有几丝冬天的味道了。
“怎么不在教室里等着？”江限在他面前停下车，斥责道。
废话，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以为你马上就能到了……”楚钦遭报应一样地打了个喷嚏。“你去哪了？都不说一声？”
江月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这人该不会是真的背着他偷偷去沈欢欢了吧？
“去跟徐晗打游戏去了。”
“只是打游戏？”
“不然呢？”
楚钦像查岗的小媳妇一样，刨根问底：“什么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
“……”楚钦顿了顿，“他是不会用鼠标吗？这种游戏还能组队？该是多菜啊。”
这人的语气听着不像指桑骂槐，但台词确实像是在骂自己。
二人正要走的时候，江限的小姨突然打电话来问他还在不在学校，江限没敢把逃课的事告诉她，含糊着回答还在，她让他去把英语组办公室的门锁一下，说是最后走的老师忘记锁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怕丢。
江限把楚钦和自行车放在楼下，自己上楼去锁门。
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楚钦百无聊赖地骑着自行车转圈圈，沈欢欢隔得挺远似乎喊了他一声。
系统：别过去。
江限：？
系统：这是男主开豪车撞倒女主的名场面啊。
江限：自……行车撞倒？
系统：没办法，这个本来是女主转学第一天的戏份。
江限：……
系统：撞到了撞到了，快去英雄救美。
对对对，再不上前她的伤口就要愈合了。
楚钦一开始还在想这疯女人这么多天都没找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看到江限过来的那瞬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想碰他的瓷！
休想！！！！！
楚钦故作下盘不稳，连人带车顺势倒到左手边的大榕树上。
“嘶。”楚钦装模作样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目标明确的江限不由顿住了脚步：什么情况？
系统：主角的主观能动性。
去的主观能动性，主角一动总没好事。
“小江哥哥我没事。”沈欢欢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当然没事，被自行车撞一下能有什么事。
系统：快扶女主啊！你在犹豫什么！
“你还好吧？”
沈欢欢楚楚可怜地挽了挽头发：“没事的小江哥哥，我就是局部神经受压有点肌肉痉挛，是旧伤了，只是可能不能走路了。”
“欢欢！”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沈欢欢面上闪过一瞬牙疼的表情，下一秒林长乐就飞奔到了沈欢欢面前。
林长乐一脸心疼地把沈欢欢检查了一遍：“伤到哪了？”
沈欢欢：“抽筋了。”
林长乐：“我背你回去！”
沈欢欢不冷不热道：“已经好了。”
林长乐还凑着沈欢欢说些什么，江限把靠在树上的楚钦拉起来，又把自行车扶正。
“我不来你就不起来？”
“真疼。”
“没说你是假的。”
“那你还跟沈欢欢墨迹半天！”
她指不定怀着什么心思呢！
江限经过多天的相处基本把楚钦的脾气摸透了，不跟他废话：“两个选择，一，讲理，跟我回去，二，你接着生气，睡操场，选一个吧。”
楚钦拉了拉书包，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自行车后座。
这是服软了，江限跟沈欢欢告了个别，就出校门了。
楚钦坐在后座像个马上要气炸的河豚，不干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不查啦！不受这气啦！
你就是眼瞎！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个疯女人是在演戏！
气死啦！气死啦！
江限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后座的低气压：“晚饭想吃什么？”
不听！不理！
“两个选择……”
“好疼。”
明明之前都说好的，疼就要说出来，现在他说出来他又不管！
江限原地石化了两秒：不是吧哥！你这委屈的小转音是什么情况！
你不会是要在我的自行车后座哭吧！
初冬天黑得早，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江限靠路停了车。
江限好奇着低头去看他，楚钦藏着脸不让他看。
“哪里疼？”
楚钦红着双眼睛瞪他：“你不是不信吗？”
他的嗓音有点哑，像是在拼力压抑着什么。
你特么管我信不信呢！
心里这么恶劣地想，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他从没想过男主竟然还是个玻璃心。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我是怕她讹上你。”
对不起对不起借女主一用，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真的？”
“真的。”
真的，剧本里沈欢欢靠这一part直接把楚钦讹进了医院。
楚钦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的头真的好疼。”
好家伙，你比女主还娇弱呢！
“旧伤了，你不用管我，我疼一会就不疼了。”
“去医院。”
“不，一点点疼，我回去睡一会就好了。”
江限看清了，这货就是不想做晚饭，不想做就不做吧，真是欠他们的。
回到家后，江限拿了食材去厨房做饭，楚钦去房间里拿镜子照了照背上的那条本已经结痂，现在又崩开的伤口。
星星点点的血迹把内层的衬衫隐隐浸透，他几乎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其实不怎么疼，但是当时就是忍不住想说出来。
楚钦拿了酒精和棉球，麻木地把沾满酒精的棉球涂到那条可怖的伤口上，后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几百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
这个伤口一直没有得到专业的处理，总是结痂了再崩开，他也总是不在意，竟然越来越严重起来，隐隐有溃烂的兆头。
门外传来电视机的背景音，饭菜的香气，出来消食的人们的扯皮声。
擦了一阵他好像不耐烦了，骤然加重手上的力气，刚长出来的血肉又被压得崩开，洇出来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半个肩膀，酒精带来的强烈痛感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
不会还在生气吧？
不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去拉你吗？
江限在楚钦紧闭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会，为什么要在乎一个角色开不开心呢？
要是完全不管不顾岂不是……
下一秒房门突然打开。
二人面面相觑，静默几秒后江限开门见山叫他吃饭。
这里的电视就是个摆设，收不到几个台，但现在二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江限就找了一个勉强能看的频道当背景音。
饭后，楚钦很自觉地刷碗然后丢垃圾，一去就是半小时。
他是去西天取经了吗？
江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关心他一把。
“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迷路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确实实迷路了。
楚钦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趁着出门倒垃圾的空子直接跑掉，结果在这里转了三四圈硬是没转出去，城中村的房子就像是摊开的蜂巢，窄□□仄的巷子四通八达，稍不留神就会原地打转。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只半人高的大狼狗，眼冒绿光地跟着他走了三四百米，现在他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一人一狗已经对峙了十多分钟了谁也不敢上前。
江限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眼眶莫名有点酸涩。
明明都下定决心要走了……
徐晗玩完一局，歪着椅子，曲起长腿看着江限种向日葵。
“老大你这向日葵长得就是好看。”徐晗拍马屁道。
江限凉凉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少年，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老大，你周日有时间吗？”徐晗磨磨蹭蹭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江限略一思索，周六他要去墓园看原主的母亲，周日时间刚好是空出来的。
“有空，干嘛？”
徐晗略一扭捏：“苏苏说周末要在家开个party，让我问你去不去，我一个人不太好……”
他的声音越往后越小，一脸“你懂的，就别让人家说了嘛！”的娇羞表情。
江限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苏苏是谁了，光城的纨绔子弟圈大家都相互熟识，这个苏苏是苏通的姐姐，徐晗有出息，单恋大姐姐七八年了硬是没变过心，奈何苏苏始终拿他当弟弟看。
徐晗的意思是想让江限跟他一起去撑撑场子，江限想着自己在智敏学院没少受徐晗的照顾，理所应当地应了下来。
徐晗开心地好像已经抱得美人归了，江限看不惯他这便宜样子，摇着头低笑了两声，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了，想起楚钦应该还在学校里。
这个点各家的私家车把智敏学院围得水泄不通，公交车是过不去的，楚钦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就在学校里呆着。
照楚钦的性子肯定懒得跟那群人挤，现在应该在学校里乱逛，等门口的人走干净了再出去。
江限拎起椅背上书包，背到肩上：“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成，周六把作业写完再出去玩，知道了吗？”
“收到，老大你就放心吧。”徐晗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你去干嘛？”
“接人。”
江限拉开包厢的门就走了。
“接什么人？”徐晗兀自嘀咕着带上耳机，江月和江奕又不是没人接，该不会是……刚泡到的妞吧？！
……
当初徐晗选万象广场的网吧作为他们的基地，看中的是这里离智敏学院足够远，也没人认识他们，可以少很多麻烦，老师找不过来。
现在江限要骑半小时的车才能回到智敏学院。
江限：你回家了吗？
楚钦放下手中的饮料，瞥了眼手机，看到联系人的时候，他瞳孔骤然紧缩，从观众席上跳了下去。
楚钦：还没。
江限回的很快：在干嘛？
楚钦看了看周围打闹的俩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在学校里乱逛，现在已经没人了，门口的车还是很堵，我要走回家。
楚钦：等我到家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你不用等我吃饭，给我剩一口凉粥就好，哪怕我重伤在身也没有关系。
他一边打字一边脑补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自已孤单的身影在游荡，一阵寒风吹来……
几乎要把自己可怜哭了。
江限：不要乱跑，我去接你。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凑到了楚钦的屏幕边，江月抬头道：“楚哥哥是在跟欢欢聊天吗？”
不远处的林长乐听到声音后也走了过来，他拄着台球杆道：“你可以问问她去不去苏苏女神的party，苏通说可以带朋友，反正周末也闲，不如去交个朋友。”
苏通就是江限的怨种发小，俩人关系铁，苏苏是苏通的姐姐，长得漂亮又温柔之前也是智敏学院的学生，她直播纯属就是找个乐子。
楚钦刚想反问他们“你们都不学习的吗？”，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被江限同化了。
“想请就自己去请。”楚钦道，估摸着时间，江限一会就要到学校了，他决定出去冻一会，不然容易穿帮。
看他下一次看敢不敢丢下他！
“我有点事先走了。”楚钦把铅灰色书包背到肩头上，拉开台球馆的门。
林长乐在他身后，喊道：“什么事！还没怎么开始玩呢！”
“有人来接我了。”楚钦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寒风中了。
林长乐一脸狐疑地走到江奕身边：“他爹不是不管他了吗？谁能来接他？新泡的妞？”
“哥哥。”江奕道，他每次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像是反复咀嚼过好多次一样。
林长乐不信：“江限？他能有这么好心？”
“哥哥，人很好的，很容易心软。”江奕一字一句笑道。
林长乐带着微微地不屑：“是吗？我以为他只会逃课打架欺负人呢。”
江奕虚握了一下手掌，抿了抿嘴唇，还是没再说话。
哥哥的好，这些蠢笨至此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
江限到门口的时候，楚钦已经如愿以偿地冻了半个小时了。
他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十一月的光城已经有几丝冬天的味道了。
“怎么不在教室里等着？”江限在他面前停下车，斥责道。
废话，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以为你马上就能到了……”楚钦遭报应一样地打了个喷嚏。“你去哪了？都不说一声？”
江月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这人该不会是真的背着他偷偷去沈欢欢了吧？
“去跟徐晗打游戏去了。”
“只是打游戏？”
“不然呢？”
楚钦像查岗的小媳妇一样，刨根问底：“什么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
“……”楚钦顿了顿，“他是不会用鼠标吗？这种游戏还能组队？该是多菜啊。”
这人的语气听着不像指桑骂槐，但台词确实像是在骂自己。
二人正要走的时候，江限的小姨突然打电话来问他还在不在学校，江限没敢把逃课的事告诉她，含糊着回答还在，她让他去把英语组办公室的门锁一下，说是最后走的老师忘记锁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怕丢。
江限把楚钦和自行车放在楼下，自己上楼去锁门。
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楚钦百无聊赖地骑着自行车转圈圈，沈欢欢隔得挺远似乎喊了他一声。
系统：别过去。
江限：？
系统：这是男主开豪车撞倒女主的名场面啊。
江限：自……行车撞倒？
系统：没办法，这个本来是女主转学第一天的戏份。
江限：……
系统：撞到了撞到了，快去英雄救美。
对对对，再不上前她的伤口就要愈合了。
楚钦一开始还在想这疯女人这么多天都没找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看到江限过来的那瞬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想碰他的瓷！
休想！！！！！
楚钦故作下盘不稳，连人带车顺势倒到左手边的大榕树上。
“嘶。”楚钦装模作样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目标明确的江限不由顿住了脚步：什么情况？
系统：主角的主观能动性。
去的主观能动性，主角一动总没好事。
“小江哥哥我没事。”沈欢欢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当然没事，被自行车撞一下能有什么事。
系统：快扶女主啊！你在犹豫什么！
“你还好吧？”
沈欢欢楚楚可怜地挽了挽头发：“没事的小江哥哥，我就是局部神经受压有点肌肉痉挛，是旧伤了，只是可能不能走路了。”
“欢欢！”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沈欢欢面上闪过一瞬牙疼的表情，下一秒林长乐就飞奔到了沈欢欢面前。
林长乐一脸心疼地把沈欢欢检查了一遍：“伤到哪了？”
沈欢欢：“抽筋了。”
林长乐：“我背你回去！”
沈欢欢不冷不热道：“已经好了。”
林长乐还凑着沈欢欢说些什么，江限把靠在树上的楚钦拉起来，又把自行车扶正。
“我不来你就不起来？”
“真疼。”
“没说你是假的。”
“那你还跟沈欢欢墨迹半天！”
她指不定怀着什么心思呢！
江限经过多天的相处基本把楚钦的脾气摸透了，不跟他废话：“两个选择，一，讲理，跟我回去，二，你接着生气，睡操场，选一个吧。”
楚钦拉了拉书包，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自行车后座。
这是服软了，江限跟沈欢欢告了个别，就出校门了。
楚钦坐在后座像个马上要气炸的河豚，不干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不查啦！不受这气啦！
你就是眼瞎！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个疯女人是在演戏！
气死啦！气死啦！
江限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后座的低气压：“晚饭想吃什么？”
不听！不理！
“两个选择……”
“好疼。”
明明之前都说好的，疼就要说出来，现在他说出来他又不管！
江限原地石化了两秒：不是吧哥！你这委屈的小转音是什么情况！
你不会是要在我的自行车后座哭吧！
初冬天黑得早，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江限靠路停了车。
江限好奇着低头去看他，楚钦藏着脸不让他看。
“哪里疼？”
楚钦红着双眼睛瞪他：“你不是不信吗？”
他的嗓音有点哑，像是在拼力压抑着什么。
你特么管我信不信呢！
心里这么恶劣地想，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他从没想过男主竟然还是个玻璃心。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我是怕她讹上你。”
对不起对不起借女主一用，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真的？”
“真的。”
真的，剧本里沈欢欢靠这一part直接把楚钦讹进了医院。
楚钦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的头真的好疼。”
好家伙，你比女主还娇弱呢！
“旧伤了，你不用管我，我疼一会就不疼了。”
“去医院。”
“不，一点点疼，我回去睡一会就好了。”
江限看清了，这货就是不想做晚饭，不想做就不做吧，真是欠他们的。
回到家后，江限拿了食材去厨房做饭，楚钦去房间里拿镜子照了照背上的那条本已经结痂，现在又崩开的伤口。
星星点点的血迹把内层的衬衫隐隐浸透，他几乎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其实不怎么疼，但是当时就是忍不住想说出来。
楚钦拿了酒精和棉球，麻木地把沾满酒精的棉球涂到那条可怖的伤口上，后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几百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
这个伤口一直没有得到专业的处理，总是结痂了再崩开，他也总是不在意，竟然越来越严重起来，隐隐有溃烂的兆头。
门外传来电视机的背景音，饭菜的香气，出来消食的人们的扯皮声。
擦了一阵他好像不耐烦了，骤然加重手上的力气，刚长出来的血肉又被压得崩开，洇出来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半个肩膀，酒精带来的强烈痛感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
不会还在生气吧？
不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去拉你吗？
江限在楚钦紧闭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会，为什么要在乎一个角色开不开心呢？
要是完全不管不顾岂不是……
下一秒房门突然打开。
二人面面相觑，静默几秒后江限开门见山叫他吃饭。
这里的电视就是个摆设，收不到几个台，但现在二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江限就找了一个勉强能看的频道当背景音。
饭后，楚钦很自觉地刷碗然后丢垃圾，一去就是半小时。
他是去西天取经了吗？
江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关心他一把。
“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迷路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确实实迷路了。
楚钦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趁着出门倒垃圾的空子直接跑掉，结果在这里转了三四圈硬是没转出去，城中村的房子就像是摊开的蜂巢，窄□□仄的巷子四通八达，稍不留神就会原地打转。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只半人高的大狼狗，眼冒绿光地跟着他走了三四百米，现在他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一人一狗已经对峙了十多分钟了谁也不敢上前。
江限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眼眶莫名有点酸涩。
明明都下定决心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