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轻言,今天原想趁着我外婆六十大寿,在酒店胡吃海塞一顿,却没想到宾太多,我的兴致一下子降到了极点。

    我受不了这吵闹喧嚣的压迫感,更受不了我愈发急促的呼吸所带来的压抑感,便随意吃了几口菜就谎称饭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我不能走很远,就跑到了附近的公园。

    我爸妈是不可能撂下那群人来管我的,他们只当我这十岁的小女孩贪玩,或许那群宾也就笑笑了之。

    呵,反正以后都不一定会见到的人,根本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再说了,我这天生怕人的毛病,待人凉薄的性子,估计早就一堆人不喜欢我了,他们又能排到第几呢?

    正午太阳正烈,还正是吃饭的时间,公园里空荡荡的,我来到这里面唯一的秋千前,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刚刚那所有的阴霾一哄而散,心底那一缕幽暗也随之而去。

    舒服,惬意,自在。

    闭眼荡秋千,是我认知范围内的极限运动,也是我现在特别想要做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悬荡在空中的无名的刺激——浑身酥麻,但因为知道绝对的安全,便一直享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座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男孩,面容清秀,和我见过的男生一点都不一样,帅气一词绝对配的上他,不对,是这个词高攀了他。

    而且这还只是我匆匆一瞥得出的结论。

    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眼,在我睁眼的前一秒,他是在笑吗?可现在他明明是那么的冷淡和疏离。

    我无心去管这些,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走。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陌生人交谈,那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我很知趣的起身离开,却没想到被他叫住:“小妹妹,你怎么荡那么高的?”

    我一下子被问住,“啊?”

    只见他慢慢向我走来,带着一丝蛊惑:“我不会玩,你能教我吗?”

    “啊、就……你看我。”我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于是就决定亲自给他演示一遍。

    “就这样。”演示完的我再与他说话,只觉得面颊发烫……老毛病了,估计改不了了。

    他好像轻笑了一声,转身坐在秋千上,“你看我这样对不对。”

    我好像没办法走了……

    我只好坐在秋千前方的座椅上,看着我这个“徒弟”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您管这叫不会?

    还是说您是神童?

    我好像遭到了羞辱。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男孩就走了过来:“小妹妹你教的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轻言。”

    我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防范意识:那我走?

    “哦,我叫沈澈,清澈的澈。你经常来这玩?”

    我摇摇头,我才不愿意出家门呢,除非哪天脑子坏掉一时冲动,这次只是意外。

    他与我尬聊了一会儿,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太过温柔耐心,我渐渐对他放下了戒备,跟他说了好多话。

    后来我们又在这公园里转了好久,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与他告了别。

    原本只想是一面之缘,再也不见,但我不曾想到第二天敲响我家大门的竟然是他。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而他很从容:“我刚搬来,住你楼上,本来想认识一下邻居的,我也没想到是你。”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后来,他就成了我的邻居哥哥,我的补课老师,我的初中学长,也成为了唯一一个与我有过诸多亲密接触的异性朋友。

    我喜欢叫他哥哥,也喜欢听他叫我“小阿言”。

    我喜欢放学他牵着我的手,更喜欢听到别人误解我们是男女朋友。

    不过我最喜欢让他给我补课,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和他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他让我上瘾。

    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分开,但是中考那年暑假我搬走了,我没能和他上同一所高中,而且他本就高我两级,早晚他都要离开的。

    我们没有好好告别,就这样我们断了联系……

    今天是大学的迎新晚会,我很不情愿地被我的高中同桌兼大学同学拉到了前排坐下,和他时不时聊天吐槽一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那么熟,大概是共同语言和共同爱好太多了,但是我只拿他当朋友,在准确一点是损友。

    又或许是拿他当谁的替身……

    节目间隔时我和他在讨论着上一个节目那个又飒又美的小姐姐,下一秒便听到了观众的惊叹声。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下一个演讲节目的学长上台略走一下流程。

    台上灯光很暗,但也抵挡不住那位学长的帅气,怪不得观众那么大反应呢。

    只是演讲正式开始时,我看清那位学长的惊世容颜之后,完全愣在了那里。

    那个让我高中有动力学习的人啊,那个常在梦里与我相见的人啊,那个让我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人啊,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而我却因愧疚而不敢看他的眼,只是盯着他那修长的手,实在忍不住了才看他的面庞,只是每一次都与他恰好对视。

    他说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直到演讲结束后我的好朋友才把我叫回了神。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完了这场晚会。

    我在出口附近的一颗树下寻找着那个身影,但所有人都走了,我也没见到他。

    我落寞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到那条幽静的小路时,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的回头,却不想撞入了一个怀抱。

    我原想挣脱开,却不想那人把我抱的更紧,当熟悉的气味刺激到我的大脑,我才平静了下来。

    “小阿言,你不乖。”他在我耳畔低语,弄得我浑身酥麻。

    “沈澈……我……”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像是在惩罚我这个“做错事的小孩”,“你叫我什么?”

    又一阵触电感。

    “沈澈……哥哥。”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紧接着是他温热的气息刺激着我的脖颈。

    随后他松开我,牵起了我的手,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与我十指相扣。

    “跟我走。”

    我还未曾缓过神来,就已经跟上了他的步伐。

    我们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我看见了校门,我才小心翼翼的问:“去哪儿啊?”

    “跟我走就是了。”

    “可回去晚了宿舍就有门禁了……”我有些担心。

    “那正好。”他说的很轻,我有些奇怪的预感,但又期待着些什么。

    他把我带到了一间公寓,一进门就反手把我摁在墙上,俯身吻了过来。

    我不懂如何回应,只是任他掠夺,而我沉溺于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待到我全身都沾上了他的气味时,他才松开了我。

    我只觉得脸红耳赤,而他却噙着笑看我这幅“狼狈”的样子。

    我本想开口说话,但他却突然把我抱起,我吓了一跳,立马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后来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又压了过来。

    我想我早已失去了理智,任由他亲吻摩挲……

    情至深处,他在我耳边呢喃:“小阿言乖,叫哥哥……”

    那一晚,我好像不停地在叫他“哥哥”,直到我睡了过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的生物钟逼我睁开了眼,好看的锁骨映入了眼帘。

    “醒了?”沈澈低声。

    “嗯……”

    我起身想要下床,沈澈却从背后拦腰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你去哪儿?”

    “回学校啊。”

    “周末去什么学校。”他似笑非笑,我只觉得我的脖子有些湿热……

    “陪我待在这儿吧。”他似是在命令我。

    “好啊。”我正愁怎么回宿舍面对舍友呢,简直天赐良机。

    他很满意这个回答,又得寸进尺道:“以后都别住宿舍了,跟我在这儿住。”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我又确实贪图他的怀抱:“嗯。”

    得到肯定回复的他又蛊惑道:“小阿言真乖,那我以后把你锁起来好不好?”除了我,谁也别想碰你。

    我确定以及肯定了他的病娇属性,而我也确实不愿意进行社交,便笑着顺了他的心意:“都听哥哥的。”

    他又在我唇边落下一吻,松开了我:“我去给你做饭,这儿有你的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

    我坐在床上又缓了一会儿,嘴角早就扬上了天。

    我洗漱完毕后拿起手机……果然消息爆了。

    我到餐桌前坐下,回着消息。

    我跟室友回复说昨天晚上遇到熟人结果忘了时间,在酒店住了一晚,但手机没电没看到消息。

    不过我损友那里就不好骗了,他知道我有一个暗恋对象,而且他说昨天好像看见了我和一个男生走在一块。

    我只好跟他坦白,一不小心又聊了起来,以至于没注意到沈澈走过。

    他开口问我:“这人谁?”

    “同学。”我忙着打字,敷衍回去。

    “男的女的?”

    “男的。”

    我好像说错了话……

    因为我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气场,那感觉并不温和。

    我急忙和他结束聊天,又岔开话题:“好香啊。”

    只是沈澈不吃我这一套,又冷声:“昨天和你坐一起那男的?”

    我嗯了一声,继续接受他的审问。

    “才认识这么几天就这么熟了?”

    “不是,他是我高中同学。”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以后别和他联系了。”他在命令我。

    我感受到了他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应道:“好。”

    他似是不满意:“除了我,别跟男生说话。你要不听话,我保不准我会做些什么事。”

    “嗯。”

    “我刚刚说的什么?”他让我重复。

    “只跟沈澈哥哥一个男生说话。”我好像知道了该怎么哄他。

    “小轻言真乖。”他终于退去了那戾气。

    后来,我就从宿舍搬了过来,每天晚上在他怀里睡着,在他怀里醒来。

    说实话,我享受着这一切。

    等到我大学毕业,沈澈把我带回了南城。

    他真的把我锁了起来,在一套别墅里,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反而特别享受,我就像那养尊处优的金丝雀,每天在这笼里肆意……

    这天我心血来潮去了趟超市,却不想回来就被他压在身下。

    他的占有欲真是愈发强大,但我知道该怎么哄他开心。

    温存过后,我痴痴地看着他的睡颜,勾起一抹笑。

    我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我真心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我怎么会不贪恋呢?

    他亲手为我打造了一座囚笼,把我永远的困在他的身边,但这囚笼,又何尝不是我为他打造的?

    沈澈啊,你觉得金丝雀的主人,在金丝雀的眼里又是什么呢?

    我又凑近了他,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我爱你。”

    “更想独占你。”

    我们都做到了,不是吗?

    ……

    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无人枕着的枕头自言自语:“这梦好真实……”

    但好带感。

    我起身收拾床铺,卧室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醒的正好,来吃饭吧。”

    我看向门口噙着笑的沈澈,带着一丝懒倦应了他:“好。”

    阳光洒进屋内,我只觉得生活正好。

    “嗳老公我跟你说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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