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观音, 在古董界会被津津乐道。
不仅是因为三年前有位神秘买家以622亿高价竞拍下。
还有个古老传说,玉观音能佑世代相传的主人长命百岁,是被奉为家宝的文物。而当初那场拍卖会上, 也慕名而来了各地有名望的收藏家。
在民国旧式的老洋房里, 拍卖大厅亮着清冷的灯, 每一间都被珠帘隔开僻静的空间, 摆着茶桌软椅, 穿着旗袍的女待将香炉檀香点上, 又无声退出去。
外面尽是满座,穿着严谨西装的主持人已经拍卖出去了数个珍贵文物,轮到压轴的玉观音时, 气场比先前要更热闹三分。
而大家都有抬价, 今晚唯独傅青淮像是来看戏, 嫌被笼在光下,便吩咐秘书将灯笼给灭了,这么一来珠帘外只能依稀看见里面几道模糊的身影。
有道修长身影走进来落座在旁边, 伸出腕骨刺青的手端起青瓷茶杯喝水。
“跟郑家的收购生意……郑丰茂没趁火打劫你?”
傅青淮侧脸轮廓是隐在如黑色画布的阴影里,从珠帘缝隙透进的光,只是在他高鼻梁投下一弧阴影,轻屈起修长指节无规律地叩着茶桌边缘。
傅容与放下青瓷茶杯, 润完嗓子的嗓音是静的:“想让我娶他第三个女儿。”
在熏香袅袅缭绕间,傅青淮倒是觉得有趣, 低低笑了声:“这郑三小姐还没嫁?几年前我跟郑家做一单生意,这只老狐狸开出的条件也是送女儿。”
圈内谁不知郑家三女都没遗传到父亲年轻时俊秀基因,容貌过于普通, 使得郑丰茂满世界的找女婿。
傅容与是完全将自己婚姻掌控,倒是身旁这位爱看戏的。
他嘴角弧度恰到好处浮出笑, 说:“郑老被我婉拒后,还在试探你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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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淮两指将自己绣着暗纹的衣领拢住,微抬精致下颚,露出肤色是不近人情的冷白:“我这人钟意温柔似水的美人音,郑三小姐容貌堪比天仙,但是那副嗓子,实在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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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的几分钟里,玉观音已经被收藏家竞拍到了两个亿,在落锤之前,陈愿脚步极轻上楼而入,走到傅容与的耳旁低语了片刻。
随即,在主持人要恭喜价高者得时,有人却喊出了622亿。
会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众人隔着珠帘相望,在悬挂着灯笼的一排浓艳绯红光影中每个雅间都显得格外耀眼。
唯独傅青淮那间,依旧是暗的,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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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年是谁在拍卖会上把玉观音高价带走,在古董界至今都是未解之谜。
如今被公众号的作者透露出传闻神秘买家是傅容与,这直接引起不少各界的人关注,是信了大半玉观音已经被作为聘礼,在了他白月光手上。
谢音楼跟傅容与通完电话,心里琢磨着紫丁香这三个字。
她抬起卷翘的眼睫,淡淡看向与汤阮猜手语的云清梨,许是察觉到视线,云清梨转头笑着问:“有问出公众号是怎么回事吗?”
紫丁香能这么清楚玉观音,消息来源不可能是傅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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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放下手机,一句话便让云清梨出了很久的神:“公众号作者叫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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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与那边并没有放任玉观音在网上被到处传播,连热搜都不给上,直接降了下来。
但是公众号没有删文章,粉丝们跑来留言的不少。
「严重怀疑紫丁香是混豪门圈的,知道的也太多了。」
「求紫丁香会写就多写点,是不是跟傅容与认识啊,他的小观音到底是谁?」
「622亿的玉观音古董!!!资本家的爱情真好磕,绝了。」
「傅容与神秘匿名拍下玉观音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一天掉马吧,紫丁香上次不是还写到他因为大量收集古籍,被圈内调侃过是古董贩子,这男人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大胆猜一下,紫丁香不会是小观音吧?」
「楼上,别瞎猜,紫丁香三年前就结婚了,丈夫是盛源集团的老总,她叫施弥,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贵妇太太。」
「刚回来……盛源集团的老总都快五十了,施弥这个人文科学系的才女怎么会嫁给这位叔?」
「破案了,施弥写的是豪门真实故事啊。」
「我就好奇,那个被全网都羡慕的小观音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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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还没有删掉这篇玉观音文章,夜色渐浓,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快十一点。
在天府公寓里。
谢音楼提前回来,已经洗过澡,随便裹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袍就躺在丝绒沙发上,窗户没开,满室的浓郁蔷薇花香,她看完手机,脸蛋贴着柔软枕头浅眠了会。
直到感觉有热息落在耳廓,沿着她雪白脖侧一路向下,谢音楼紧闭的眼睫毛倏地颤了下,醒来时,视线朦胧地看到傅容与俊美的面容,便仰起头凑过去。
他也配合俯低,嘴唇吻着她,长指轻车熟路地去解那睡袍衣带。
几乎什么都不用说,傅容与先用眼神压着她,在沙发做了会。
谢音楼戴芙蓉玉镯的手腕,垂在他肌肉结实的肩膀,衬衫面料很滑,摩擦到肌肤也不会感觉到难受,将脸蛋往他下颚贴,带着汗:“一回家就这样……傅总是怕我真给你戒欲啊?”
傅容与呼吸是压抑的,手掌捧着她脸移至后颈,哑了嗓音笑:“让我闻闻,你身上还有没有醋意。”
「顶流当初蹭谢音楼热度还反咬一口,现在看人家火了又来蹭啦。」
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便缠着她,想说会话。
随之而来的,是宣传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节目播出。
粉丝们想知道她的行程,或者是跑到别枝坊打卡。
粉丝见状都震惊谢音楼有未婚夫,想再问姓甚名谁时,小哑巴就微笑收起笔,提醒自己不能说话,回答不了。转眼到了冬季,网上的热度也逐渐降下。
在凌晨七点前,公众号的文章也终于删得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下雪了,终有一日,我会回到你身边。」
谢音楼强撑着困意,牵着他的手掌放在腰侧,这儿酸的厉害,享受着傅氏独家按摩服务,才愿意拉长尾音开口:“你指紫丁香?”
泗城的初雪来得比往年要早,夜深人静时,外头弥漫着寒冷的气。
「要命,谢音楼真的不打算出道吗?她那身气质,好适合出演男主的白月光啊。」
傅容与扯过被子将她裹住,主卧的灯是熄灭的,只留一盏暖橘色照明,白纱的窗帘低垂在地板上,显得夜色格外的安静。
谢音楼困倦的厉害,卷翘的眼尾溢出泪光,衬得脸颊那颗泪痣越发明媚,公寓有暖气还是觉得凉意阵阵的,习惯依偎在傅容与胸膛前,声音懒懒的:“容与,我不喜欢被写到公众号里博眼球,紫丁香还不准备删么?”
……
有关傅容与和小观音的话题,都没了。
他直言不讳地调侃着谢音楼,还真来闻。
“所以啊,你要是继续在这张床上提丁香花,我就真来脾气了……”
谢音楼在谢家阁楼里,拧灭了照明的落地灯,窝坐在柔软沙发上看窗外路灯下的雪景,膝上盖着保暖的毛毯,隐露出的黛绿色绸裙柔软地搭雪白脚踝处,旁边放置着本古籍,以及新拆开的一封玫瑰情书。
「有点眼熟。」
这一洗就是凌晨后了。
谢音楼莹白的肌肤被他鼻梁碰到,莫名慢慢地红了起来。
傅容与这段时间忙,还要盯着谢忱岸有什么动作。
“我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她叫施弥,是周序之结婚前捧在心尖宠了多年的初恋,在他跟云清梨家族联姻后,就转身接受了盛源集团的老总追求,也结婚了,不过无子女……”
又或者,纸条上写着:“小老板找她未婚夫去了。”
一夜过去。
在结尾,笔力透纸写下的一段话:
这档节目本来就火,又是最后一期收官,这让嘉宾们的人气疯狂上涨,其中最有看点的就是收尾时的片段了。
这回,她是以学生的名义。
他长腿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向浴室:“陪我洗个澡。”
几乎都是看不到谢音楼身影的,倘若问店铺的小哑巴,便会被写纸条告知:“小老板出远门了去寻找孤品布料了。”
他低眸,视线看向谢音楼极美的脸蛋轮廓,嗓音起伏不大溢出薄唇:“我让邢荔联系她了。”
有点眼熟这几个字很快被其他留言冲走,而为了继续追谢音楼的粉丝们都组团似的,跑到了她的旗袍店官博关注。
“很香。”
谢音楼还抽空回了一趟泗城颜家看老师,因为傅容与还在沥城,就没有让他陪同,想着下次有机会在以未婚夫妻名义拜访。
温灼和孟诗蕊这对荧屏情侣似乎装不下去,如今零公开互动,连节目里,温灼都一心扑在了对他爱答不理的谢音楼身上。
「节目这期美颜滤镜是不是太重了,谢音楼穿的旗袍是什么绿啊?」
不等出声,傅容与修长有力地手臂将她整个人从沙发抱起,那件松垮在肩膀的白色睡袍也顺着往下掉,像是一滩水似的落在地毯上。
谢音楼听了,就没有在继续问。
情书信里,是傅容与离开她的第五年。
「隔壁孟诗蕊什么时候跟顶流官宣分手啊,等好久了。」
“网传谢音楼家中管得极严,早就给她定了婚是真的?”
「谢音楼是非遗刺绣传承人,要出道早就出了……别指望了,还是指望一下节目第二季能不能继续特邀她来宣传吧。」
在这张床上,傅容与肆无忌惮地缠着她,没有再提别的。
傅容与骨节分明的长指停顿在她柔软的腰侧,夜间的黑暗使得谢音楼大胆妄为,那点困意消失后,就开始撩他,一点点的微温拂面而来:
「拜托了……谢音楼是仙女啊,跟凡人谈恋爱是会触犯天条的,温灼你不配!」
但是她很少接单,对选客人都是看眼缘去。
每隔半个月,谢音楼会分享一些旗袍新式样在微博上。
「她要出道,新一代古偶圈的小花都要退位吧。」
“你倒是不好奇?”
谢音楼对施弥提不起兴趣,抬起手去搂傅容与脖子,声音故意轻轻柔柔的说:“区区一朵丁香花,怎么能跟我家傅总比呢,我明明对你更感兴趣啊。”
官博的视频弹幕里,粉丝们为了吃瓜热闹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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