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nct结束大部分年末舞台的行程,裴夕柠的练习生活也回归正轨时,转眼便到了一月末。彼时wayv的第一张音乐专辑也发行,虽然只是三首翻唱,对于期盼中国队已久的粉丝来说依然是佳讯。他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前往中国市场发展了,裴夕柠听完这个消息就木木地“哦”了一声,然后看向董思成,对方在无奈地笑。

    跨年的那天,董思成跑来她宿舍过的。明明他那么忙,参演舞台、排练威神的练习室和舞蹈,还是执意要抽空来看她。外面下了细细的雪,董思成推门而入的时候,羽绒服上还有没化开的一片片白,裴夕柠回头,觉得这哥一被冻着了,脸蛋红红的样子怎么看都傻气。

    她最近睡眠浅,夜深了也没有睡意,跟董思成兴高采烈地介绍了从黄仁俊那里骗来的茶包,然后泡了一壶尝不出味道却越发让人精神的茶。她和董思成坐在沙发上聊天都能聊得昏天暗地,在札幌讲得太少,在这里又分享地太多,从董思成的新队友讲到裴夕柠在英国的crush,他们又恢复了本来的身份,聊着身边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依旧能乐此不疲。

    零点的时候,她脆脆地说了声昀昀哥哥新年快乐,董思成笑着应了,说夕柠新的一年也要快乐。想了想又补充说偶尔不快乐也没关系,有更大的幸运等在后面。

    “但是,哥哥你这么晚不回去,没有人会起疑心吗?”

    “没关系啊,我跟wayv的成员说住在127这边,127成员肯定以为我在wayv。”董思成狡黠地眨了眨眼:“因为是新年嘛,drea好多孩子不都回家了吗,127有些成员也回去了。要和重要的人过。”

    裴夕柠瘪起嘴,她正直的董老师终于在两年127队友的熏陶下开始变得会说花言巧语了。不过说到底心里还是高兴的,尽管她对跨年、元旦这种日子的仪式感并不是很重,可被人珍视的感觉,终究是难得的呀。

    “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好了,总会有这样的想法。”

    总是在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离别呢,半年过去才亲近了一个月,马上又要分道扬镳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舍不得,等待着他的是更多更好的资源和机会,董思成曾经在韩国收到的不公平对待,她希望在中国队能讨回来。

    裴夕柠不得不承认,自己越长大越贪心了,还是想要有一个人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去中国发展的话,大概多久能回来一次?”她已经不奢求董思成还能够与127并行了。

    他显得有点为难:“嗯……看公司安排吧,也有可能动不动就回来啊!”

    “那不就是基本回不来了嘛。”裴夕柠看出来了他的回避:“大概只有像2018这样的合体能召你们回韩国。去中国那边发展挺好的,其实。”她稍稍停顿,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她眉眼如画、清风霁月的昀昀哥哥,值得站在更高的地方,被更多人看到且爱着。

    最后还是以一个无言的拥抱作为告别,她搂了搂她永远温柔的小哥哥,觉得他又瘦了,背上凸起的骨头像藏在他身体里、刚破茧的蝴蝶,处于静止的一瞬,马上便要拥抱蓝天进行第一场飞行。像太多事情不由分说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因为从来不肯说出口,所以只折磨到了自己。

    裴夕柠就那么看着董思成加入了新的团体,展开了全新的活动,所幸能够舒适地使用自己的母语,然后离开了她。

    她这段时间在逐渐加强运动和练习量,起先有些吃不消,好在这次的舞蹈老师严谨了许多,定时带她做复健运动,以她的健康为第一位尽量将效率最大化。她疲累归疲累,也没再感觉到先前那种精力完全被榨干缓不过气的感觉,也知道这是良性循环。她回韩国后的日程又慢慢被塞满,除了基础练习生活之外,陆陆续续的广告、综艺、画报拍摄接踵而至,她怀疑公司在报复她先前的带薪休假。

    原本在开拍前,二月份时公司就准备公开她和罗渽民的拍摄消息,不过好巧不巧在大洋彼岸的《青崖》上映了,意料之外地收获了好评浪潮,实打实是这位导演转型的正面效应。风声迅速传到中韩两国,许多人对其中出场时间不长、却意外打动人心的亚裔女孩感兴趣,因为受到电影中的情绪感染,对现实生活中的裴夕柠也十分感兴趣。

    一周时间里裴夕柠相关词条点击率几乎要爆掉,除了有关演技的讨论,先前参加produce101和solo舞台的直拍又被翻出来,平白无故多了四支百万直拍。

    她先给那位许久不联系的导演打电话祝贺,回过神来对能够支持和肯定她演技的人感到十分感激。尽管——她知道她好像确实属于比较有天赋的类型?可当初参与拍摄只是当做一个锻炼的机会,从未想过荧幕处女座能成为这么好的一个起跳板。

    这个时候如果公开裴夕柠与罗渽民参演网剧的消息,她粉丝的想法先不说,肯定有许多无故媚外的韩国网友跳出来对罗渽民阴阳怪气,毕竟外人怎么看都是沾了裴夕柠的光好捧他的个人资源。所以公司临时改变注意,在结束拍摄后再公开消息,让剧组和相关人员都进行保密。

    嗯……至于她和罗渽民,只是陷入了一种比较诡异的平静,虽然裴夕柠有时候有点想见到他绕道走,不过最后也没到那种程度。除了那天讲了一些她没太听懂的话之外,其他时间见到他,罗渽民的状态还是比较……正常的。他有的时候会来找她对台词,那种时候就完全是屏蔽了外界一切因素的一个平和的空间,完全只专注于事业里,他们有时候讨论完还会一起去找指导老师进行点拨。

    后来也偶尔一起吃过饭,不过罗渽民没再说过奇怪的话,面对面坐着好像有一点尴尬,看他习惯性把她喜欢吃的东西夹过来的时候,裴夕柠又觉得好像和练习生时候比,什么也没变。她有的时候说谢谢,有的时候忘记了,接过来就吃,余光里对面的人定在原地不动,她抬起头时撞上罗渽民亮晶晶的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也可能是她感觉错了,总之是一晃神就错过的情绪,跟她对视后又飞快地垂下头。

    他们保持着一种友好但客气的距离,一直进组那天,导演说你们来自同一个公司呢,果然是s/颜值完全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站在两边点头附和,全程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导演看了看他们:“不熟悉吗?”

    “一直认识,但是还没有做演戏搭档的经验。”罗渽民中规中矩地回答,导演多看了一眼,似乎还是有哪里不满意:“那这段时间快些熟悉起来吧,毕竟是要拍偶像剧的,对吧?”

    裴夕柠见导演在两人身上游离的眼神,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图,继续老老实实地点头,也没注意到罗渽民暗示的目光。可导演依旧没作罢,持续盯着他们二人也不说话,她一头雾水的时候,一旁的罗渽民忽然搂住她的肩,往这边带了一下,两人这才变成了紧挨着的距离:“嗯,我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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