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蒋淳熙抱到客厅,顾鹤言把她轻柔放到沙发上,蒋淳熙以为可以结束,在宽大沙发上滚了一圈,外套跟披肩都被她滚掉。
刚做完,她热得不行,把衣服脱了才感觉凉快点。
抱住沙发上卡通软枕,她把头埋在柔软布料,懒懒道:“我先歇一会儿,再去洗澡。”
贤者时间过去,她得歇一会儿,刚刚累得她不行。
顾鹤言直身,垂眸俯视她,幽深眼眸从她雪背纤腰上划过。
此刻,女人雪白的皮肤留下痕迹,绽出淡淡红梅。
让人血气上涌。
顾鹤言坐在沙发边,沙发是专门定制,格外宽大,容得下顾鹤言和蒋淳熙两个人。
他修长白皙指尖从她背脊轻轻划过,微痒,但又似落在油锅里的水星子,激起噼里啪啦的油花。
蒋淳熙觉得痒,往里缩了缩,望着他,有些纳闷,“你还不去洗澡吗?”
顾鹤言凝视她,手顺势下滑,箍住她腰肢,蒋淳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到腿上。
他垂眸,眼睫纤长几乎能碰到她柔嫩脸颊,声音慢条斯理,“一起洗?”
“想都不要想!”蒋淳熙推开他,直接站在地上。
顾鹤言好整以暇看着她,没有伸手拦住她。
下一刻,蒋淳熙因为腿软差点跪到地毯上。
为什么用“差点”?
因为在她倒下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轻松托住她,把她重新抱到膝盖上。
他勾住她下巴,没等她说话,下一刻已从容吻上来,有条不紊。
被捏住下巴,蒋淳熙被迫启唇容纳他。
高定性感裙子轻飘飘扔在刚刚被蒋淳熙差点跪到的墨蓝色地毯上,客厅回荡细细喘息声。
到最后,蒋淳熙几乎要哭出来,睫毛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
顾鹤言微凉的指骨轻轻擦拭她眼泪,而后优雅从容掌控她。
半夜,蒋淳熙被渴醒。
坐起来,头也是昏昏沉沉的痛,她抹了把脸,摸到未干的泪痕。
打开壁灯,旁边的没有人,蒋淳熙没管,站起来去厨房找水喝。
公寓冷气开得很足,地毯都是冷冰冰的感觉,蒋淳熙忍着不适感,艰难走到客厅。
客厅亮着水晶顶灯,露台有一道欣长挺拔身影,在打电话。
听到细微声音,顾鹤言转过身,望过去,眼神柔和。
“渴了?”他温声问。
蒋淳熙点头没说话,不打扰他打电话。
顾鹤言边凝视她,边开口对电手机那边人说,“明天我会到,舅舅不必担心。”
温百川声音带了几分调笑之意,“是女朋友?”
深夜住在他家喝水的也就只有他女朋友了。
顾鹤言轻轻颔首,含笑道:“是。”
挂断电话后,顾鹤言走到中岛台,径直站在蒋淳熙身侧。
蒋淳熙小口喝冰水,喝完后,唇瓣湿润沾了一点水渍。
抽出一张纸巾,把水渍擦干净,蒋淳熙才说了句,“晚安。”
对顾鹤言跟谁打电话,她并不感兴趣。
顾鹤言凝眸看着她。
她皮肤如雪,在灯光下显得更为通透,唇瓣殷红,眼眸潋滟带着未消退的媚意,有种病态脆弱感。
身上穿着他的衬衫,长及膝盖,双腿修长白皙。
此刻的蒋淳熙完全没有日常冷清的攻击性,而是显得柔软无害,想把她完全困于自己掌中。
她的盔甲已经卸去。
蒋淳熙敏锐发现气氛的凝滞,顾鹤言目光一瞬不瞬定着在她身上,漆黑瞳孔深处,闪着一簇幽火。
这目光太过熟悉。
就在前半夜,她还被他用这样的眼神压制在身下欺负的死去活来。
“我去睡觉。”蒋淳熙看似漫不经心道,她手指撑住中岛台大理石桌面,慢吞吞往卧室挪,尽量表现得从容自然。
“熙熙,留下吧。”她的肩被顾鹤言手掌箍住,他把她身体扳过来,直视她眼睛,用诚恳语气道:“最后一次。”
“你不如去死。”蒋淳熙再不信他。
在车上说最后一次,沙发上说是最后一次,浴室里他也是这么说,哪次当真过?
顾鹤言低低笑起来,俯身亲她唇瓣,唇瓣分离时,他戏谑道:“要是死在你身上,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鹤言死没死蒋淳熙不知道,反正最后她快死了。
一波波刺激冲得她头皮发麻,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时,浴室灯亮着,传来淅沥水声。
顾鹤言在洗澡。
蒋淳熙看一眼手机,发现她才睡了四十分钟。
身上很清爽,顾鹤言帮她清洗过,蒋淳熙掀过被子,打算继续睡。
这时陌生手机铃声响起。
不是她的手机,是顾鹤言的。
犹豫再三,蒋淳熙倾身看一眼放在床头低柜上手机来电人。
——棠棠。
一个明显是女人的名字。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像被细针扎一下心脏,不疼,但心脏猛的缩一下。
顾鹤言从浴室出来,浑身带着清冷水汽还有淡雅梅花香气。
床上的人好像已经睡着,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她是侧卧,只能看到纤腰一抹,乌发如瀑。
顾鹤言微眯眼眸,微不可查笑了笑。
她还是演技太差。
真睡着,她不是这样的。
蒋淳熙睡觉很规整,不管睡前什么姿势,睡着后永远是平躺仰卧,双手交叠在小腹。
现在这样明显是装的。
拉开被子,顾鹤言躺在她身侧,侧眸看着她背影。
同床共枕,她身上的香气往鼻尖浸染,她距离他不到半臂。
没什么犹豫,顾鹤言把蒋淳熙揽过来。
蒋大小姐脾气很硬,身体却很软,抱着她,好像触不到骨头在哪里,满手都是温香软玉的柔滑。
被抱过去枕到他坚实手臂,蒋淳熙依旧坚持装睡。
她现在心情有些复杂,睁开眼就想问——棠棠是谁?
可是,她没立场问。
顾鹤言不插手她私生活,她也没资格插手他的。
清醒的装睡中,她听见他似乎清浅叹息,而后额头感到柔软微凉的触感。
他轻轻亲了她。
蒋淳熙睫毛微颤,靠在他怀里,就这样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依然是晴天,蒋淳熙起床时看见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晕染出一片彩色霞光。
她看了眼手机,不过早晨六点。
大床另一边已经没人。
比起她,显然顾鹤言生活习惯更好。
他有早起健身的习惯。
蒋淳熙健身计划没他那么严苛,只每周健身四次,闲暇时会游泳去瑜伽馆。
她洗漱完,从隔壁次卧里挑了件湖水蓝长裙,一字肩设计,露出玉颈和锁骨。
她皮肤虽然生嫩,很容易留下印子,但恢复得也快。
昨晚被顾鹤言弄出的印子早已消失七七八八,蒋淳熙用粉底遮掩下,痕迹荡然无存。
顾鹤言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电子信息爆炸时代,他依然保留阅读纸质读物的习惯。
听见楼梯响动,他为掀眸看过去,幽深眸中闪过惊艳。
“起那么早?”他坐着没动,看她一步步走过来,步步生莲,摇曳多姿。
与晚上见她升起的欲念不同,此刻,顾鹤言是完完全全的欣赏,如观赏一尊美丽的瓷器。
蒋淳熙站立在他身前,不说多余话,“我不留在这里吃早饭,先回去。”
顾鹤言微挑眉梢,“有事?”
其实他想问“什么事?”
但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互告行程的习惯,直接问,会让她觉得冒犯。
蒋淳熙抿唇,微垂头撩起耳边碎发。她一头及腰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捋头发微垂到下颌,勾勒她精致下巴。
蒋淳熙道:“今天是我母亲婚礼,我去观礼。”
“母亲”一词蒋淳熙说得困难,不是因为多么难以启口,而是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
活了二十六年,她只在诵读课文时说过“母亲”一词。
尽管“母亲”如此陌生,但蒋淳熙还是以“母亲”称呼苏筠,不像发小称呼他抛夫弃子的生母为“那个女人”。
蒋淳熙会在外人面前给她生母一份尊重。
顾鹤言眉目微敛。提起苏筠是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我们顺路,我送你去。”他说。
对着蒋淳熙不解眼神,顾鹤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
苏筠跟顾言州烂七八糟的纠葛不能影响顾蒋两家交好多年的情分。
吃完早饭,时间刚到七点,刚要下楼,顾鹤言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蒋淳熙余光掠过,看到来电人名字——棠棠。
她支起下巴,好心情没了一半。
顾鹤言摸了摸她额头,轻声道:“有人跟我们一起走。”
蒋淳熙有点喜欢“我们”这个形容。
她慢悠悠走到顾鹤言身边,问了句,“那个人是你朋友?”
男的女的?
顾鹤言静静看着她,忽的笑起来,“你在想什么?她是我表妹。”
蒋淳熙揪住他袖口,慢条斯理解他袖扣,来掩饰她刻意。
“哦,我记得温家没有女孩子啊,你这个表妹是温先生养女,她跟你没血缘关系,所以……”
她抬起眼睛看他。
蒋淳熙这话不仅刻意,反而显得十分□□裸,简直要把怀疑顾鹤言和他表妹的奸情刻在每一个字里。
顾鹤言伸手摩挲她唇瓣,她嘴唇软糯,柔软丰润,此刻微微抿起,看起来不是很愉快。
“熙熙,抱歉,我没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既然想跟她长长久久,那就要扫清一切干预因素,“棠棠是登了温家族谱的养女,即使没有温家血脉,也跟正经温家人无异,我跟她只有亲情。”
“再者说。”顾鹤言凝视她,轻笑:“我跟她认识近二十年,要是喜欢她,早就在一起,不会蹉跎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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