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面春风,笑道,“难怪臣妇觉得这味道熟悉,还以为有人盗取了自家作坊调料的法子,来国都开了作坊呢,哪知这正是臣妇自家的调料。”
说着盈盈拜谢。
红光满面的皇帝挥了挥手,“朕是真心喜欢,才随口取了个名儿,当不得你的谢。”
甄珠笑道,“这‘凤凰涅槃’能被圣上喜欢,是臣妇和夫君的荣幸。”
说罢,转过身,对众人道,“这味调料,作坊才投入生产两月余,所得已全送至宫中。现接受外界的少量订单,各位若喜欢,可以提前预约,不然回头要供给外商,怕是一瓶难求了。”
皇帝一愣,单子不是越多越好么?怎的还限购?
他百思不解,也不好问甄珠,笑容有点发僵。
底下的人砸吧着嘴,心思活泛开来。
方才那道“白玉镶翡翠”量少,只有几个,可那味道真绝了!
圣上说,是加入了“凤凰涅槃”味道才这么好。
所以,他们要考虑的不是要不要买“凤凰涅槃”,而是要如何利用“凤凰涅槃”,为自己谋取利益!
目前“凤凰涅槃”已成了宫中特供品,贵不可言。
没想到的是还对外售卖。
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分一杯羹的。
但“凤凰涅槃”是战王的产业,谋夺是不可取,与他共同合作开发也不行。
到底要如何做呢?
伤脑筋。
这时有人问甄珠,“敢问甄姑娘,不,夫人,不,县主……”这人原本想问甄珠问题的,但开口便卡在了称呼上,接触到白衍冷冽的目光,越发慌乱,话都说不出来。
便有言官直言,“战王爷,按本朝规定,凡皇室子弟及藩王的婚宴,皆有礼部一手策划,根据典章制度向女方下聘。但战王并未在礼部报备,于礼于法皆不合,你与甄姑娘的婚姻,作不得数吧!”
这人说完,又有文官附和。
白衍神色平静,“本王的婚宴是要经礼部,但本王有娶妻的权利吧?本王妻子长姐去世,她自发守丧一年,故而将婚宴押后,年末本王再自行向礼部报备,这有何不妥?”
这名言官被堵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他以为是战王狂妄自大,没走流程,哪知是为了守丧,还没办婚宴!
另外一名言官道,“未举办婚宴,算不得礼成,卑职等人又该如何称呼甄姑娘呢?”
他不是杠,而是好意提醒的。
战王名扬天下,对战王妃的称呼不对,会让百姓诟病的。
甄珠笑道,“这位大人,我与战王已领了婚书,大家理应喊我一声‘王妃’。但估计依然有人认为我名不正言不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大家唤我‘甄娘子’吧。”
说完,看向方才想问她话的男子,“这位大人,您可是对‘凤凰涅槃’有什么疑问?”
话题又被拽了回来,那名男子忙接口道,“敢问甄娘子,这‘凤凰涅槃’是瓶装还是罐装?售价如何?起订量又是多少?”
甄珠一听便知这人也懂商业,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
她冲皇帝笑了笑,“圣上,不知宫中可还有‘凤凰涅槃’?”
皇帝喊内侍太监,“陈福。”
“喏。”
陈福退下,一刻时后,用托盘端了两个青花瓷瓶子进来。
拳头大小,瓶身精致。
甄珠拿起来晃了晃,道,“里边装的便是从鸡肉和名贵中草药中提取的精华调料,净重二两,目前出售价为五十两,起订量五瓶起,量大面议。”
说完她微微弯了弯嘴角。
这皇帝也是人才,鸡精粉里只用了鸡肉、鸡蛋、鸡骨、香菇熬煮提炼,他却硬说加上了名贵中草药,真是个推销的小能手。
所有人暗暗咂舌。
五十两一瓶,五瓶就二百五十两!
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吧?
有人说,“这也太贵了。”
甄珠将鸡精粉的塞子拔掉,问太监要了个调羹,挖了一调羹的鸡精粉末出来,“这位大人,你看,这么一小勺粉末便能做出一道美味的菜肴,或是一锅鲜美的汤,这一瓶能用上百回。五十两便能换来上百道美食,您还觉得贵么?”
“不贵。”苏陌扬声道,“诸位想必也去过醉香楼,里边一道菜便要二十两到五十两,招牌菜是八十到一百两。那菜肴的味道,比这道‘白玉镶翡翠’还逊色些的。”
他话音落下,百官都直愣愣的看着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一道调料,为何圣上大力推介后,首辅又赞不绝口?
即便真的是好东西,也没有道理这么上杆子捧着的!
难不成这调味作坊,与圣上、首辅大人都有什么联系?
嘶!
有本朝文武官之首和圣上坐镇,这调味作坊,多大的脸面啊?
这天下谁还敢动?
也不用担心会倒闭什么的,所以若是与他们合作,稳得一批!
许多人想明白了,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兵部左侍郎道,“甄娘子,在下大哥是行商之人,在下替他预订一千瓶!”
嘶!一千瓶便是五万两!
但左侍郎父兄是丝绸大户,五万两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太打眼,估计他还要定更多!
大家羡慕之余,也不甘示弱,纷纷喊道,“甄娘子,给我预定一百瓶。”
“我三百瓶。”
“我五千瓶!”
“我定一万瓶!”
刚开始大家都很正常,只是单纯的想定货,哪知后面不知是谁带动的,越喊越高,像攀比竞争那样,从百瓶喊到千瓶,最后居然有人喊出一万瓶!
现场静了一霎。
大家都看向最后喊出声的那个人。
这人被大家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不能定多吗?我想着作坊开起来没有多久,产量怕是供应不上,还特意定少了的。”
全场你最定得最多,你还说你故意定少的,这多招人恨啊你!
有人酸溜溜的道,“世子爷,你一万瓶便是五十万两,你拿得出吗?”
这人“嘿嘿”的笑,“自是能的,小舅子送了我些体己银子和产业。”
荣国公满门清贵,他贵为世子,也时常两袖清风。
但是,他娶了富商千金啊。
那岳父和妻舅换着法子给他送银子,他还真不缺这五十万!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便恍然大悟。
嘛的,这小子是穷,但人家岳家是东州首富!
这鸡精粉若是被他岳父看上,以后不愁生意!
一时间,人人都酸了。
只是不知该妒忌这世子爷,还是妒忌这作坊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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