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夜喜带人去搜查猫儿山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跟兽毛都没找着。
只能通过那高大的铁笼子、一丁点动物干枯的粪便以及活动场地判断出,那里曾经豢养过猛兽而已。
那安国侯府邸的后山,离山洞这边还隔着一个山头,将这边的事撇得一干二净。
事情算是搞砸了!
夜发垂头丧气的,很是羞愧。
“定是属下打草惊蛇,他们才撤离得如此迅速。”
甄珠沉吟了下,道,“不,若是受了惊扰才紧急走,不会这么从容。只怕在那两名村民发现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慢慢撤离。只不过受扰了,加快了脚步而已。”
夜发心里好受了些。
“夫人,那眼下咱们该如何?”
甄珠摇摇头,“我也不懂,你们再去山洞找找看。任何事物,只要存在过,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然后去找王爷最信得过的幕僚,将这几件事,毫无好留的告诉他,抽丝剥茧,定个计划和方向出来,你们执行便是。”
夜发心中大定,“是。”
甄珠又补充,“再有,我总觉得上次那野狗与此案有些关联,你记得提一提。”筆趣庫
“是。”
“好了,去吧。”
……
那小公子齐月宸,在朝叶医馆住的第八天,甄珠帮他顺利拔除了气管插管,改为高流量吸氧。
此时他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意识也渐渐清明。齐夫人总算如愿以偿的穿着消毒过的衣服,在手术室内陪伴他。
小家伙身上有多处骨折,但没有碎骨,甄珠就没给他做手术,只用木板固定,平时静卧,不能有大动作。
但孩子很乖,再怎么疼都不太哭闹。他娘给他讲故事,和他下棋,医馆里经常回荡着他的笑声。
甄珠闲了些,便找上回那一帮装修工匠,将两边的铺面拆除。
不久前,白衍帮她花高价将前后左右的铺面、地皮买了下来的,趁病人不多的时候,她把打算拆
掉重建,成立一所小型医院。
目前来说,西医只有她一人,她造不出西药,她的医疗器械,也都是从系统里延伸出来的,她不在时,这些仪器会跟着消失,因此,小医院还是以中医为主,花怜、甄三丫等人,学的也是中医。
但却是她西医占据最多位置。诊室、检查室、抢救室、手术室、重症室等等。此外还设立住院部。
这医院的设备,跟寻常的房子是不同的,她得盯着看。
真忙着呢,冯妈妈拽着冯盼儿来了。没说两句话,就捶胸口抹眼泪,“夫人哪,这孩子老奴是一点儿法子也没了,她就听您的,您高低给她整两句吧,她若能改,那好办,若不能……老奴也不能要她了,谁要谁领走吧。”
甄珠诧异,“这怨念得多大啊,还孩子都不要了?盼儿你给说说,你又怎么招你娘了?”
冯盼儿吸了吸鼻子,“夫人,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娘小题大做……”
“我小题大作?”冯妈妈瞪着眼,手指着自己,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你跟人主薄千金斗蟋蟀,还赌钱,被夫子抓个现行,当场被请到山长那儿。山长教训了两句,你就顶嘴,偷溜回家还骗我说学院放假!我给你交束脩,是让你识字明理,结果你去了几年,学到的却是谎话连篇!”冯妈妈是真的很难过,眼睛通红,气得要揍女儿。筆趣庫
冯盼儿那她也不傻啊,都要挨揍了,难道傻乎乎站着吗?
她就躲到甄珠身后,“娘,您消消气儿,我没想过要骗您,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你放屁!一天天,在阁里不是缠着姑娘们唱曲儿跳舞,便是溜出去斗蛐蛐,你有想过给我提?若不是你遇到你同窗,多问了两句,我这会儿还蒙在鼓里!”
冯妈妈越说越气,伸手冲冯盼儿抓去,“我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冯盼儿溜得快,母女俩围着甄珠转圈圈,甄珠被转得头都晕了。
大喝一声,“给我停下!”
冯妈妈停下,气喘吁吁,眼里乱飚。
甄珠看着她,“我上回其实就想说了,既然孩子不愿意念书,那就别念了。省得她遭罪,你也不好过。”筆趣庫
冯妈妈双肩一垮,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的,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想念也没这个机会了,被学院开除了。”
“为什么呀?就因为她跟人家斗蟋蟀?”甄珠有些气愤急眼,“这么点儿事,算得了什么呀!这学院也太不讲理了,你得去找那山长去,要不行,我也跟去。”
如果孩子是自己主动退学的,那随意找个理由,就应对过去了;可若是她被开除的,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外人如何讽刺诋毁自然不用说,在她的户籍和路引上,还会备注这么一条,“某年某月某日,与他人斗蟋蟀、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影响甚大,经本学院山长、夫子等决定,予以辞退”云云。
这不光彩的辞退理由,会给她一辈子打上烙印,她嫁人都成问题。
冯妈妈神色黯然,缓缓摇头,“夫人,这怨不得人家学院。冯盼儿从入学至今,打架、逃课、缺课等所受到的大大小的处分有十几回,学院能忍到现在,已是那山长仁慈。”
甄珠:“……”
看向冯盼儿,瞧着她骨碌碌的大眼,一肚子坏水的模样,她一时间,也想伸手,揍这孩子一顿。
“丫头,你不想念书,那你说说看,你想干什么?”
冯盼儿毫不犹豫的道,“我想学医。”
甄珠一愣,看向冯妈妈,想说是不是你授意,哪知冯妈妈比她还懵圈。
“你是怎么想的?就你这张扬爱玩的性子,你能沉得下心来学医?不怕笑掉人大牙。”
冯盼儿不服气了,双手叉腰,“娘,谁爱笑让他笑。到时我学出个名堂来,他再敢轻视一个试试,看我抽不抽他大耳刮子。”
“哎哟哟,瞧把你给能的。”冯妈妈嗤笑一声,实际上心思活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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