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有些憔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无比怜惜。
“说了让你好好歇息几日,怎的又往城里跑?”
甄珠便把小晴儿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咬牙切齿的道,“那杀千刀的朱玉龙,死到临头还敢坑我一把,等我找回孩子,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白衍敛了笑。
被一个龌龊小人捉弄,他也生气,浑身煞气滔天。
就在此时,有人轻叩窗户。
甄珠眼前一亮,是不是夜发他们捕捉到那黑衣人的行踪了?
一激动就要起身,却被白衍按住。
他顿了顿,才去开窗。
夜北飘进来,“主子、夫人,那黑衣人受了伤,并未逃远,夜喜前辈追踪到他了。就在三尺村。”
嘿,她猜的果然没错。
只是……
甄珠疑惑问道,“夜喜精神失常,刚还逃了,又怎会主动去抓人?”
夜北:“回夫人,夜喜前辈时刻惦记着任务,神志清醒时,便会去认真执行的。”
好吧。
甄珠看向白衍,眼里透出的意思:我没有问题可问了,你发号施令吧。
白衍眸光冰冷,“该如何做,还要我多说吗?”
夜北神色讪讪,“主子,此人躲入百姓家中不出,那户人家也不让咱们进去,您看……”
天启国律法规定,任何人不得扰民,办差断案必须有官府颁发的搜查令,否则按律处罚。
他们要搜查令轻而易举,可要去城里拿,来不及了。
“去书房把我文房四宝取来。”
白衍沉声说着,走到屏风外的桌子坐下。
他要取文房四宝做什么?
难不成他要自己写搜查令?
若他带了印,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甄珠想了下,出去提醒他。
“阿衍,那人会不会因为你,才想要挟持我的?此时若出动带着你印章的搜查令,岂不是暴露你身份了?”
白衍牵她的手,“无妨。此人单枪匹马,不敢动我,也不会动我。他掳你,或许只是想你给他治伤治病。”
甄珠猛地看向他,“你知道他是谁?”
白衍眼神微闪,“先前没留意,眼下我猜到了八分。”
甄珠想了下,“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找我医治?”
“他没脸找。”
白衍牵着她坐下,语气透着鄙夷,“我与他政见不合,他也不想欠我人情,才暗夜里行这龌龊勾当。”
“堂堂男子,行事鬼祟,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救也罢。”
甄珠打了个哈欠,按了按太阳穴。
她又累又困,身上各处还隐隐酸痛,快要撑不住了。
白衍怜爱的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你先去歇息,晚一点儿我再给你那儿上点药。”
甄珠也没逞强,点点头,脑子慢半拍才接收到他要给自己“那儿”上药的消息,顿时红了脸。
“不、不用,我自己上过了。”
瞧小姑娘害羞的样子,白衍嘴角微勾,缓缓掏出一个瓶子,“你奶给的药。”
瓶子本就是粗糙的瓷器,但表面被磨得光滑褪色,也不知传承了几代人。
甄珠只瞄了瞄便匆匆别开了眼。
太羞耻了!
瞧见到白衍满眼笑意,她抬手就给他一拳头。
小姑娘,力气可不小!
白衍被打疼,但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
把她拦腰抱到屏风后,轻轻地放在床上,帮她脱外衣,像是对待珍宝般。
“乖乖睡。”
他亲着她的脸颊。
甄珠却分了神。
她总觉得遗漏了某些事没说。
努力的想啊想,脑子里忽地蹦出一个人。
“对了,言喻哪儿去了?”
白衍笑容微敛,“不知。”
“我问问我奶奶去。”甄珠说着要把外套穿回去。
“你就这么紧张他?”白衍眼神凉凉地瞅着她,“你奶这会子早歇下了,你吵醒她,害她半夜睡不着,敲你脑门。”
“不是。”甄珠一脸纳闷,“那小子认定我是他姑姑,才赖在我家不走,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你怎的这么不待见他呢?”
白衍面色平淡,“并无。”
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家伙占有欲特强,醋意也大,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甄珠撇撇嘴,缓缓躺下。
接触到冷飕飕的被窝,她冷得一个哆嗦,缩成小小软软的一团。
白衍满眼的心疼,忙给她盖上被子,再将被角掖紧,隔着被子抱紧了她。
心里在想:那些婢女也不知把被窝暖一暖,丫头不懂管束教导,陈伯也不管事,看来得请个管家和管事嬷嬷才行了。
甄珠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但也知他是心疼自己,心里也温暖。
“你快去办事,回来给我暖床,我就不冷啦。”
“嗯。”他亲吻她的唇、额头、小鼻子,每一下都透着满满的爱意。
……
由于白衍没有闹腾,甄珠得以饱睡了一晚上,起床后神清气爽。
头等大事便是询问夜发,昨晚那黑衣人的情况。
夜发说,“回夫人,此人乃朝堂官员,去年年末来此地办差,不料遭人伏击,手下之人全部战死,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躲入王家,伤势一直没多大好转。据他所言,他不想暴露行踪引来仇家,才铤而走险的掳走您,给自己治病的。”
果然跟白衍猜测的差不多。
甄珠又问,“他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山神庙外?”
“他本来是想去宅子探探路的,出来瞧见您,便顺手为之。”
得,又是她的错。
所以女孩纸晚上少出来!
危险!
“你主子如何处罚他?”
“主子让他作出赔偿。”
甄珠追问,“赔偿什么了?”
夜发搔搔头,“这个属下不知,主子私底下和他谈的。”
白衍连夜审问?
难怪没有骚扰她!
不过,事情他处理好就成。
“你先下去吧。”甄珠摆摆手。
夜发却说,“夫人,等等,还有一件事。那人说了,若您把他治好了,他以黄金百两作为酬谢。”
甄珠冷笑了两声。
昨晚想掳走她,眼下还要她为他医治?
黄金百两很了不起吗!
笑话!
她是贪财,可也不是没有底线……
算了,她是医者,就勉为其难的为他破例一次吧。
“那人还住在王桂枝家?”
“夫人,他就住在您隔壁的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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