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羡的话令靳修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其实并不知道白惜若的真实身份。
自己的师妹没头没尾传回来两句话，蛇已出动，容貌绝佳！
前面讲得是身份后面讲得是貌相，他将后宫众人一一对应，唯有白惜若符合这些特征。
她的身份低最容易出现纰漏，容貌又算是诸多秀女当中的头一份，完美符合了巳蛇的特征。
然而，他多方试探，她身上却没有一点疑点，唯有那平日的熏香与旁人的不甚相同。
她本不该这么快怀有身孕。
“就算不是琅琊阁的人，应当也不简单。”
靳修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若白惜若不是巳蛇，那么巳蛇到底是谁？
商雪羡瞧着他一脸不欲多说的模样，识趣地没有继续言辞，本想继续埋头誊抄，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饿了？”
商雪羡扯了扯唇角，她从早食一路撑到太阳偏西，他软玉温香有人惦记，她可是饿了整整一天。
“明日接着誊抄。”
商雪羡好不容易起身退出龙吟殿的正殿，却和陆红妆迎面相逢，她指了指暖水院的位置。
“去我那里坐一坐。”
这不是征询而是命令，商雪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直至到了暖水院，陆红妆才挥退了左右跟随的小宫娥。
“陛下想放我出宫，你可听说了？”
“……奴婢不知。”
商雪羡确实被陆红妆的话惊到了，整个龙吟殿的人都知道陆红妆是靳修身边的得力人，却不曾想他会放人出宫。
“他想让你接管我的位置。”
陆红妆的眼眸倏地锋利了起来，她自认为做勤勤恳恳，绝对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可是，他居然二话不说地想要将她换掉。
她当初为何会成为他身边的第一女官？不就是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成为整个北魏后宫最独特的那个人吗？
“红妆姑姑，奴婢不知此事。”
原本落座的商雪羡倏地直起身子，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尚且平稳的日子。
陆红妆平素对她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情若是真的，她怕是得整死自己。
“是吗？”
陆红妆并不相信商雪羡的说辞，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你可知道，陛下想要我去哪里吗？”瞧着商雪羡愕然的表情，她声音听上去极为凄厉，“他让我去给你表兄当妾。”
“商雪羡，我原以为我对他来说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陆红妆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九幽一般，而商雪羡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双手紧紧蜷缩在一起。
靳修这是明目张胆地在表兄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
“我叫你过来，也不是想要秋后算账，而是想要给你一个忠告。”
瞧着商雪羡不明所以，她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随后风过无痕。
“你要记住，帝王的情与心都是镜花水月，摸不得碰不得。”
陆红妆终归是离开了龙吟殿，穿着一身粉色的嫁衣进了辜清风的府邸。
这一幕来得太快，就在众人想要摸清头尾的时候，商雪羡坐上了本该属于陆红妆的位置。
只是这一举止，引起了更多人的猜疑，就连挞塔部的王女入宫，似乎都变得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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