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的话并没有让靳修的神色松弛下来,只见他自嘲又带自哂的笑带着若即若离的凉薄。

    “我与他本就是同气连枝,荣损俱存,帝王家既是机会也是桎梏。”

    靳修的唇角紧抿,他与那人打一出生便是系在一根绳索上的蚂蚱,就如同他离不开那人,那人也离不开自己。

    “师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靳修笑了笑并不应声,这话不过是给人一种沧桑的安慰罢了,他想要摆脱那些梦魇,唯有马不停蹄地向前行走。

    只有高强度的人生,永无止尽的欲壑才能压制他的暴戾。

    “时兰,一个患有疾病的人或许可以自愈,可是一个还有心病的人很难自愈。不管是我,还是他,我们两个都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师兄,商雪羡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

    兰妃虽然性子跳脱却也聪慧异常,这不合时宜的话她本不该多言。

    可商雪羡的两次失踪,靳修的两次失控,让她不得不正视这种可能。

    靳修被她问的神色微愣,好半晌过后才颇为吃力地开口:“她只是一个精致的木偶,是我报复王家和商家的工具。”

    “既然如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羞辱王家和商家的用意已经达到,为何不杀了她?”

    杀人对他来说并不艰难。

    “既然是耻辱柱,怎么能让她轻轻松松的死去,那不是便宜王家和商家吗?”

    靳修的眸中忽然露出灼灼的光芒,声音中的冷厉和杀意展露无遗。

    “再者说,她终究是掌控王枕的棋子,也是对付辜清风的利器。”

    “……”

    听着他近乎巧言令色的辩解,瞧着他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加戏,兰妃的唇角狠狠抽搐  。

    两人年少相识,她对他的性情再熟悉不过,他办事从不需要任何解释,只看顺眼与否。

    如今破天荒的解释似乎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可惜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本想多言两句,可瞧着他黑峻峻的眼眸中带着莫名的压迫,最终还是将那上佳的良言埋藏在心中。

    良言逆耳自古有之,他那唯我独尊的性子更是听不得半点忤逆,日后还得寻一个机会好好谋算一番才是。

    郢城内,春日已经升的老高,商雪羡倚在窗前神色隐晦地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家丁护院。

    方余并未将她带回方家大院,而是外面寻了一处宅子她安置其中,若不是他表现的太过正人君子,商雪羡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中了自己。

    然而,她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惊艳也无欢喜。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应当是他的玩笑之言,他眸色深处的那抹审视倒是让她颇为在意。

    所以,默认他给自己安排的船娘身份,也不过是不想事情摊开后,她丁点退路都没有,也不想打草惊蛇。

    冒着得罪城主府的风险搭救一个陌生的女人,这出发点本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她的思绪越来越深时,门口传来了方余不正经的调笑声。

    “这是怎么了?一副悲春伤秋的凄惨模样,莫不是有人给你甩脸子了?”

    “公子言重了,婢子只是瞧这春景色迷人,一时间看晃了神。”

    商雪羡微微欠身,朝着方余行礼,那标准的北魏礼节令方余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听你口音是南人,从那仪态举止也能瞧得出出身不错,可北魏的礼节却信手捏来,莫不是曾经给人当过女婢?”

    “婢子确实给人当过奴婢。”

    “逃奴?不是船娘?”

    方余的连番询问,令商雪羡眸中的幽光逐渐暗沉,状似伤心地感慨了一句。

    “不管是逃奴还是船娘,如今不都是公子的奴婢吗?公子既然大恩大德的收留了奴婢,想来不计较这些才对。”

    “你这刁奴儿倒是会给本公子戴高帽,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

    方余笑了笑阔步而去,商雪羡则因为刚才的一番对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女婢?行了北魏的礼节便瞧得出自己当过婢子?这样的说辞,貌似有些牵强。

    方余此人,要么是天马行空之辈,不拘泥一般人的思维,要么是心机阴沉之辈,或许一早就知晓自己和靳修的身份。

    她虽然希望他是第一种,可这种希望极为渺茫。

    她给靳修为奴为婢的事情并不新鲜,整个天下的世家大族怕是九成九都知晓,就连百姓没了也是口耳相传。

    然而,知道她貌相的人并不多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紧绷起来,总觉得危险的气氛正在不断地朝自己逼近。

    方余进入书房后,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在书房前悠闲地漫步,他轻轻一挥它便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从上面取下纸条后又将其放走。

    瞧着上面的笔迹,方余的神色微有所动,半晌过后才将纸条撕碎扔在了茶盏当中。

    “原以为能送你回南陈,可惜上面似乎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轻叹了一声坐下来看书,只是那书中的内容却不足以让他迅速进入状态,总觉得这一次的改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人。”

    “公子。”外面的小厮忙忙跑进来,瞧着他阴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询问,“您吩咐。”

    “卢修还没有消息吗?”

    “已经继续寻找了,可他就像是失踪了一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将其行踪寻觅到。”

    “诺。”

    那小厮寸着脚步快速退下,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对卢修这个护卫这般看重,可他素来说一不二,他们没有质疑的权利,只有服从。

    方余终究是将那本书放置在一侧,推开书房的密道消失不见。

    商雪羡并不知这一系列的变化,她此时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逃离,总觉得留下来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她这一天差不多将这处宅子瞄了一个顶朝天,没有丝毫逃离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西北角的一个狗洞。

    只是那狗洞小孩子便罢了,她很难通过。

    “怎么才能走出这个宅子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方余终于将梯子搭好,他要出门访客,嘱咐商雪羡随行。

    “对了,本公子倒是忘记问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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