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汐音与秦鄞没有回宫,就宿在京城东边的行宫。那事也应当水到渠成,可临到了关口,汐音却推开秦鄞,生生将之打断。
秦鄞没有强来,抱着汐音,与她一起卧在床上。他二人相对着。汐音缩在秦鄞怀中,心绪纷乱。秦鄞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柔地安慰着:“是朕心急了,朕愿意等,等你真心愿意的时候。”
汐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主动靠近。秦鄞看着她的眼,确认了她的慌乱,不想她这般勉强,于是,只将她环住,亲吻了她额头、眉眼,便道:“睡吧,朕乏了。”
他闭上眼,听得汐音松一口气,也就笑了。
第二日,赵丰满眼暧昧地向汐音走来。不必他开口,汐音便知他是何心思,无非是想探听她与秦鄞的房中事。汐音将他骂一顿,不许他瞎打听,甚至警告他,若是他再在心波中骚扰她,便让秦鄞将他发配去守皇陵。
【祖宗诶!我是再也不敢打听了,你可饶了我吧。】
凭赵丰多年混迹欢场的经验,看汐音与秦鄞的表情,他便已了然于胸。两个年轻气盛的男女,共处一室,同床共枕,竟然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赵丰很是不能理解。
从前是外忧内患,两人生疏。秦鄞没精力,汐音没感情。
如今,外忧已定,内患已除,他二人更已交心,为何还是不能成事?
赵丰自诩情场百事通,遇着汐音这样的,他也束手无策,劝也劝了,教也教了,就是不管用。
【眼一闭,任他如何,你凭感觉就是。】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回吧。】
用完早膳,汐音便随秦鄞离开行宫。他二人还是如昨日一般,像寻常夫妻,轻松闲逛着街市,慢悠悠地回去。
“……我今日便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我不信你真敢杀人,你若是敢,我叫你爷爷!”
“你看我敢是不敢!”
街上两个壮汉争吵着,扭打成一团,其中一个汉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砍刀。看似寻常的民间纠纷,那两人却诡异地时不时瞥眼偷觑,扭打着逼近汐音。
秦鄞眯起眼,警觉地护着汐音躲开。人群中,突然冒出几个人,手中拿着菜刀,木棍等,凶恶地朝汐音扑来。
秦鄞身手不凡,轻松将几人打趴下。他却不知,暗中有一只羽箭,正对准汐音的心窝。他笑着安慰汐音,抓起她的手,继续前行。
这时,负责街市治安的官员匆匆而来,认出秦鄞的身份,脸色大变,当即跪拜磕头:“皇上!”
秦鄞质问其恶徒当街行凶之事。那官员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只说会查个水落石出,给秦鄞一个交待。
秦鄞摆手让其闪开,就在这时——
“咻!”
羽箭破空而出,径直射向汐音。
秦鄞不察,反应不及,眼见着箭矢将要射中汐音,一抹人影冲出,挡在汐音身前。
“抓刺客!”
那官员未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撕心裂肺地喊着。
秦鄞将汐音护在怀中,任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不再又埋伏后,才放她自由。
汐音扑上前,跪在地上,扶起受伤的赵丰。
先前为她挡了一箭的,正是赵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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